第23章:飞蛾之梦

作者:FM冰寒水影 更新时间:2024/3/30 6:30:01 字数:3895

“我的理想破灭了,在法华诺踏上超验中心平台的那一刻,萨麦尔爵士就已经失败了。”

“而我则无法起身,连战斗的意志也没有燃起,从始至终除了祈祷,我什么也做不到。”

霍格雷躺在治疗仓内,看着外面的敌人集结,萨麦尔和恐王-奥斯卡节节败退,而只剩下半个身子,仍未复原的他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霍格雷是这样的一个失败者吗?我霍格雷是这样的一个弱者吗?不…………只是因为我,从未醒觉。是的,我至今,仍不是那个可以战胜一切强敌的霍格雷,我只是惊变武士,一枚用之即弃的———棋子。”

霍格雷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思念十分强大,他的懊悔十分激烈,而这情绪,更让场上的一个「天生君王」察觉到。

“卡尔.霍格雷,我听说过关于你强大的故事,并在我成为强者之后,立刻想要亲眼见证你的厉害。但现在,你却令我极之失望。”罗文不解地看着霍格雷,他们的思维在无可计量的微小时间内传递,在时间静止般的地方交流着。

“哼……罗文.兰德尔,一夜之间两次蜕变的强者,连奥斯卡也叫我不要轻视你,可你说,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办法与你匹敌?”霍格雷位于治疗仓内的身体叹了口气,需要依靠机器维持生命,将要死在敌人手中的东西,确实已经没有与今时今日之罗文相提并论的资格。

“我不知道,霍格雷,但若如你说,至今为止你都受困于虚假的命运中。这样的话,我认为……倘若你能寻找到‘真’,你就可以重拾自己的力量。”

罗文的话让霍格雷稍微燃起斗志,但并不强烈。没有拒绝,罗文跟着运用自身的君王力量,使霍格雷的脑中闪过自己一生之记忆。

…………………………

帝纪前6年,旧纪5088年,彼时的西大陆正处于战火纷飞的时代,那是战争的末期,德罗尼亚帝国最狂热的时候。

卡尔.霍格雷,诺盾帝国人。随着初代终焉帝皇的手掌遮蔽整个西大陆,德罗尼亚的军队也染指了诺盾的北境冻土,爆发了这场侵略战争中最惨烈的战役。

罗文审视了霍格雷的一生,在他看来,正是从家乡被入侵开始,霍格雷的命运被某个东西扼住了喉咙。于是他便令霍格雷开始重新体验,重新去回忆那时候的记忆。

“那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时光,但兰德尔先生,在我看来我的问题并不出在这里。”霍格雷的意识已经开始陷入回忆,他的声音在罗文听来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闭嘴去感受吧,旁观者清。”罗文没有和他多费口舌,就像认真的看一部剧而不想被打扰一样,他将霍格雷的质疑打回。

两人再度将注意集中到霍格雷的记忆,彼时的诺盾北境大雪纷飞。居住于城市里,霍格雷却每天都必须独自离家,去荒野猎捕凶猛的魔物,只有这样他和他的家人才能有食物果腹。

霍格雷在当时就已经拥有强者实力,接近于百刃皮尔斯那样的力量,猎杀魔物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困难的,是在于从德罗尼亚军队的视野面前悄无声息的溜走。

在荒野上,霍格雷见惯了那些被帝国侵略者超远距离射杀,到死都不知道战争何时才能结束的平凡人。他习以为常,在这地狱般的环境里生存,而霍格雷的意志并非在那时被人操控的。

痛苦之余,卡尔.霍格雷便有一位暗恋之人,战争发生之前,他们已是同学,现在那位少女的家被帝国人的炮弹摧毁,他们被迫同居。

少女名叫“金梅尔”,黑色短发,金色眼瞳。全名为“金梅尔.玛格蕾莉亚.冯.巴菲斯特”,一个身在诺盾的帝国人。据说其父亲是帝国的叛徒,所以家族无法离开诺盾,只得饱受战争之苦。

而在诺盾的土地上,作为来自侵略者国家的人,顶着带“冯”的名字,金梅尔也不被周围人所接纳。只有霍格雷愿意与这位知识渊博,前途无量的少女成为朋友。

金梅尔是一位热爱文学的女孩,她的家族依赖于商业和情报工作,但金梅尔对此并不感兴趣。继承家族的任务交给了几个大哥,而她则钻身于文学,诗歌和歌剧,是一个满腹经纶,能言善辩的博学之人。

「霍格雷,为什么不如向金梅尔小姐表白呢?」霍格雷的母亲经常问他这样的问题,而那时候的霍格雷总是支支吾吾,害羞地不敢说出内心所想。

“因为那时的我认为自己这样的武夫,配不上金梅尔这样的姑娘……”治疗仓内的霍格雷苦闷地说到,他对自己的过去就有很多感慨。

“吼吼,没想到霸道无比的霍格雷,曾经也是一个腼腆小处男啊。”惊讶于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反差感,罗文不禁调侃到。

“闭嘴,兰德尔。”霍格雷怒到。

回看那段记忆,那是德罗尼亚军队对霍格雷所在的城市发动总攻击的时候。那天天空被火焰燃烧,地面被强者撕裂,子弹和炮弹如雨般落下,整个城市就仿佛被笼罩在世界末日之中一般。

「金梅尔!金梅尔!」霍格雷就这样在炼狱之中奔跑,有人安顿好了自己的父母家人,但自己一直爱慕的金梅尔却不见了。他撞碎无数残垣断壁,掀开许多高楼废墟。在那些建筑物中,在那些金梅尔经常去和可能去的地方,他不断的寻找着她的身影。

直到火焰将天幕啃食殆尽,直到炮弹将整个城市夷为平地,霍格雷才终于找到一具尸体,一具面目全非的白骨,和戴在其头上的,金梅尔的眼镜。

“等等,那不是金梅尔的尸体?我的记忆没有出现紊乱吗?”现在的霍格雷,只一眼便看出了问题,但当时的他急躁要分,又疲惫不堪,再加上实力未精,被现象蒙骗也属正常。

“哼,看来是了,便是从这里开始,你被什么人给蒙骗了。”罗文很确定霍格雷的记忆没有问题,问题只会出在那具极其相似,但完全不对的尸体上。

彼时,霍格雷未能发现这尸体的异样,他只“痛”,在那废墟里,他哭了整整三天三夜,直到眼里的泪已流干,直到哭出血泪,他的痛才得以舒缓。又过了三天三夜,废墟中血流成河,而这些都是属霍格雷的血,极度痛苦的哀嚎声让帝国军队都不敢靠近。在霍格雷几乎要因悲痛而结束自己的生命时,一个熟悉的人物出现在他的身旁。

「霍格雷,这世界‘癫’吧?」身穿紫色条纹西装,披着一件渡鸦羽毛大衣,出现在霍格雷身边的山羊胡男人正是年轻的萨麦尔勋爵。

“萨麦尔.冯.巴菲斯特,他便是金梅尔的父亲,我的家人也是萨麦尔爵士安顿的。”霍格雷向罗文解释起萨麦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回忆过去,霍格雷感到了强烈的异样。

“嗯……这么看来,我知道操控你的是谁了,还要看下去吗?”罗文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他仍不敢确定。

“看下去。”霍格雷也一样,他怎也不相信是萨麦尔爵士隐瞒了一切,所以他必须看下去。

在血池中,萨麦尔接走了濒死的霍格雷,那苦痛之地很快也被新的废墟掩埋。卡尔.霍格雷和他的家人只能跟随萨麦尔爵士在西大陆流浪,居无定所。直到某一天,萨麦尔爵士带着霍格雷一家住进了查士丁尼亚帝国的一座郊野庄园。

也是从那时起,萨麦尔爵士加入了人类真理会,一个反对独裁,反对帝制,反对德罗尼亚帝国侵略战争的地下组织。也是从那时起,霍格雷真正开始苦练,开始变强,走上强者之路。

“萨麦尔爵士的理想,是建立一座独立于任何国家之外的地上天国,一座没有法律约束,全凭个人道德,因信称义的理想国度。而那也是我的梦想。”霍格雷回顾了一生的记忆,他并未发觉萨麦尔向他隐瞒了什么,看来萨麦尔本身也被什么人蒙在鼓里。

“那样的理想国度,何尝不是我的梦想呢?”罗文对他们的理想感到认同,但他并未接纳,反而开始了训斥。

“但那样的理想国,距离现在的卡森黑特太远太远了,毫无疑问,你们已经失败。就像迷失于森林,尽管只要拥有无限的时间,任何人也可以找到出路,但生活于卡森黑特的人民们,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试错的时间了。”

“你说的是……德罗尼亚的野心?”内心无比清楚,德罗尼亚帝国的铁蹄迟早有一日会踏入卡森黑特。霍格雷的语气透露着无奈,正如罗文所说,他们已经完全的失败,完全的迷路了。

“没错,萨麦尔勋爵的力量不可能对抗德罗尼亚帝国,把卡森黑特交给我吧,交给我这个「天生君王」。”

“天生君王,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概念,凡人不可能获得天生君王的体质,你怎么才能证明自己?”

霍格雷不相信罗文的说辞,他也已经不再相信萨麦尔可以继续统治卡森黑特。若罗文可以在这里说服自己,他则可以将城市的领袖位置让出,否则的话,他就要罗文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哼,卡尔.霍格雷,你便感受吧。”知道霍格雷会寻求证明,好,那罗文便给他证明!

“额!”罗文的魔力将霍格雷的残躯包围,那炽热如烈阳的魔力就属于一种至高者的力量,绝对的统治者,最伟大的君主,世上的第一位「天生君王」。霍格雷的意识坠落进无尽的黑暗,那是宇宙最初的模样,而在混沌之中,一双橙红的双目缓缓睁开。那凝视,那眼神,霍格雷的灵魂即刻被牵动,发自本能的要去臣服,要为她遏首。

“霍格雷,你感受到了吗?这来自最伟大君主,【君主.查尔斯.冯.黎穆里亚.厄奥丝】的力量!”罗文.兰德尔的力量完全纯粹,完全雄厚!若不是真正的天神赐予,他是没可能如此强大!

“我相信你,罗文.兰德尔,我便承认你为新的卡森黑特市领袖,我会带着萨麦尔爵士离开这里,去往追寻扼制我们命运的人。”已由不得霍格雷不认同,因为当真正至高者的力量出现在罗文的身上时,他们的分量已经明确。

“很好,那么我们便醒来吧,霍格雷,让我见识一下,这比邻星上数一数二的强人!”

一抬手,罗文所创造出的意识领域即刻瓦解,当魔渡和法华诺感应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

“罗文,你做了什么?”法华诺预感不妙,她急忙看向身后的罗文。而魔渡,他则感到一阵狂喜。

“好!罗文,你搅的好呀!他X的「天煞暴君」,给我出来!”极致的兴奋,魔渡立刻用魔力抛出自己的手枪,再将它化作双枪,现在,狂人就要以他最狂最劲最霸最恶最煞最凶的形态,如战这个最强的宿敌!

“吼——————啊啊啊啊!!!!!”在治疗仓中爆发出一阵彻天动地的怒吼!跟着一股力量就将整个治疗仓,连同周围的爆个粉碎!卡尔.霍格雷的十二尺身躯从天空中坠落,如同一颗灭绝世界的陨石,要将在场的所有人撕碎!

除魔渡和罗文以外的强者都被霍格雷的惊人气势震惊,这股力量就比在天台时更强更劲!就连与霍格雷属战友的恐王和萨麦尔都被吓到,很快调整状态,他们三人就打算合力战敌!

“魔渡,我们杀吧。”霍格雷指向魔渡,他的声音如同惊雷霹雳。

“好,我们杀吧!”魔渡即时应承,两强者,就要做出今晚最终最后的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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