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弱肉强食的,纵使人类社会再怎么变革,也无法改变这一铁律。”
“它既是权利,也是话语权,更是在这残酷世界上赖以生存的资本。”
“在强大者的眼里,弱者永远是不配生存在这世界上的,只配作为被其他人所奴役的蝼蚁一般存在。”
“够了,这话我已经听你讲过不下万遍了,至于有必要一直给自己这么洗脑吗?”
“呵,你这是在质疑安娜大人的理念吗?”
“不是,但确实没必要一直挂在嘴边时刻提醒自己吧,再说了,她又不要求每个人都一定赞同自己…”
“少废话,谁给你资格让你提起安娜大人了,法拉克,你个背叛了蚀天的叛徒!”
“服了,我什么又成你口中的叛徒了…?”
“懦弱既然是原罪,当你选择退出的那一刻,你便同等于背叛了整个组织!”
“……”
“这样啊,那你回头和王说让她给我定个罪吧,也省得你一直是这么辛苦给我做“思想工作”。”
“桀桀,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在距离菲娅演唱会场馆后门不远处的深巷内,一伙全副武装的蒙面暴徒正从乘坐的伪装机动卡车上纷纷下来。
“好了别说了,再过一会就要开始行动了,都给我认真做好准备!”
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男子话音冰冷对身后正争吵的两人呵斥道
而肉眼可见的,在他发话之后,互相之间十分之不对付的两个队员都马上默不作声了,其他人也是如此。
“待会,等渡鸦的信号,等场馆里的内应开始动手之后,就该到我们上场了。”
说着,他单手举起重机枪,加上满满当当的弹夹,上百斤重的玩样就这么被他当做玩具一样随意挎在肩上。
他们这一队人,清一色的都是至少危险等级lv4以上的异能者。
名叫法拉克的男人缩在队伍后边,眼神微眯地警惕着周围。
身为这次行动的一员,他很清楚自己来这既将是要做什么的,但他没得选择。
每曾想脱离了蚀天组织之后,对方依旧能找到刻意隐瞒了踪迹且躲藏起来的他,他本就厌倦了一直被裹挟着去做这些事,但奈何,迫于上三王级异能者,那位被冠以最残暴之名的安娜伊丝的威慑压迫,他不得不重新听命归队,即便他很不想再去做这些事情。
在珍贵的生命面前,他无奈只能再次选择自私一次。
“真会选时候啊,居然要在这一天动手。”
“至此之后,异能者和普通人大概是真的要不死不休了吧…”
低头望向手中冰冷的枪支,他心中不禁为未来即将出现的混乱盛世而感到感慨。
而他很清楚,自此之后,他此生都无法洗净自己身上的浓厚罪孽,但这又如何呢,他只是想活下罢了,哪怕没有尊严。
“所以,那女人的话只是说给自己听的而已啊,为什么就是没人能明白这一点呢?”
“你我,不过是她用来达成自己欲望的牺牲品罢了,居然还妄图对一个冷血无情至极的人抱有一丝幻想和期望,噗哈哈~”
“真是可笑至极。”
他神情复杂地将口中的香烟掐灭,随后缓缓戴上面罩。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只能将自己的一切,赌上这辆看不到未来的列车。
——
“你好,麻烦给我三杯饮料,还有两份大份的小吃。”
“?”
“哥你当是在看球赛还是看电影,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嗯,什么?”
“我是说…你是不是对演唱会有误解。”
望着手拿着一堆小吃饮料的兄长,跟其站在一起的游音感觉到自己快要尴尬死了。
“误解,哪?”
“不过是买了点东西而已,况且别人也没不让带。”
“这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游离一脸问号,他感觉自己是越来越理解自己妹妹的心理了。
“你…唉,算了,懒得说你了。”
说着,她主动与其保持了距离。
“真是的,你这是在玷污我的偶像!!”
“……”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又没干什么。”
难得有那么一刻,他罕见地驳斥了被自己宠上天的妹妹。
其实,有一点他没讲。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主要是突然想到等下千鸟澪急匆匆地赶过来,来之前的路上会不会没有吃东西什么的,毕竟现在已经有点晚了。
毕竟他本就不对所谓的演唱会有什么兴趣,之所以会来也不过因为出于兄长对妹妹的关心和陪伴,顺带尽一下当哥哥照看妹妹安全的责任。
以及,因为某个人也会跟着一起来。
———
“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看路啊小姑娘,这是机动车道!”
“啊,抱歉抱歉。”
恍惚间不知何时走到马路上的千鸟澪,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汽车给撞到。
虽然她一下地铁就赶忙往开演唱会的场馆赶去,但奈何还是晚了些。
本想打个车过去的,结果路上真不是一般的堵,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车流,她感觉自己要是真坐车可能演唱会结束了都没到。
所以也才有了她走上马路的这一幕。
“唉,要是我会飞就好了~”
“话说这么多人,难道都是去看演唱会的吗?”
她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开始了。
这该说不说的,她算是当了一回鸽子。
一想到小音没等到她的沮丧模样,千鸟澪心里就不地自主地自发愧疚起来。
同时,也更加痛恨起了某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那个叫林魄的混蛋,都是他害的!”
毕竟要不是那人突然发什么神经,对他动手,她完全可以准时回到家里,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努力为自己的过错而补救了。
于此看来,今天她真的是倒霉至极,不仅洛雨说的事情也没做到,还鸽了她的小音妹妹。
“为什么不安的心情越来越严重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她望了眼远处已经出现在视野中的耀眼建筑物,心中的终于是有了些许稳定,最起码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了。
然而,让她确实没想到的是,她的担心真的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