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枪好玩吗?”416突然从我身后的公寓门推开走了进来,不紧不慢丝毫不显得恼怒地说道。
我下意识间猛回头就把枪口对准了她,而她却一点也不在意,一脸轻松的关好门,然后打趣地说道:“怎么?是准备成为悍匪了吗?看着吧,她是不会听你的的。”她很坦然,完全不害怕,似乎她好像能远程操控这把枪一样。
“我淦,吓我一跳,416。额…这个,我只是好奇…嗯,好奇而已……”赶紧的,把枪放下了,我像是个犯了错小孩儿似的站在一旁唯唯诺诺扭扭捏捏着,“啊…啊对了?416,你刚才…刚才去哪了?”支支吾吾着,我选择试图去转移话题。
416并没有回应我,而是继续平和的朝前走。一步一步向前,气氛宁静的都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了,周围除了416的脚步声之外没有一丝其他声音。更恐怖的是,416脸上还挂着几丝诡异的微笑,结合一下之前416对我刻意疏远的态度……
想想也是,我乱碰她的枪,四舍五入约等于在狂摸她……等等,她不会觉得我是个痴汉,是要来把我干烂了吧?这下道歉也没用了吧!想到这,我的身体不由自主控制不住的往后退,手也不由自主地疯狂往后摆。一步,一步,416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是你时候和你的好运说再见了...”说着,我的心里更加恐惧了。
她不是说不会干掉我吗?呜呜呜!果然我最终的命运不过如此了,好运与厄运终究还是会同时降临的。
“啊!”极度恐惧中,一个踉跄,没站稳,身体向后一倾,而后面则是锋利的桌角。值此危急存亡之际,416一个箭步朝我冲来,抓住我的手奋力朝前一拉。好消息,问题不大,脑袋没撞破,坏消息,416劲太大了,我直接往前飞出去几米摔在地上了。
躺在地上,略有些难受,但也是情理之中的。这把枪,大概就是416对她之前那个世界,以及生活在那里的45,9,G11还有指挥官她们的牵挂了吧?我这样无理的玷污它,她这样对我也是符合常理的吧……
“啊…你没事吧?”416看我趴在地上许久没有动静,蹲下来戳了戳我。此时我已经有些心肺急停了,接下来的疾风骤雨想必毁伤效果会是更加不可估量的吧。那我就只能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无懈可击。
见我许久没有动静,416还以为我是被她摔伤了,把我翻过来,仔细检查起来。此时我依旧像是条死鱼紧闭双眼,全然没有看见416那着急忙慌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动作,我还以为是416正在研究如何在不致命的情况下让我感受到更多的痛苦。毕竟对于一个这样糟践自己美好记忆的人,不会有多少人能保留好脸色吧?我自己脑补着,心中哀叹自己的鲁莽。
过了几秒钟后,我“期待”的“报复”就降临了。HK416的手打在我的胸口上奋力朝下猛摁,那力道,堪比是准备对我物理意义上掏心掏肺。
“咳咳咳咳!别!我错了!416!”苟全性命,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挺了起来又躺了下去。416先是一惊,以为是什么医学奇迹,但不出一会儿她就明白了刚才我是在装死。
“哼哼...你...”416撅起小嘴,居高临下的斜视着我,脸上写满了鄙夷。而我为了苟全性命,立马以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开始道歉了:“啊啊啊!对不起啊!416!我真的真的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上手去摸一摸,!我没见过真枪啊!而我只是摸了摸,没有做别的什么啊!真的啊!你一定要饶了我啊!啊啊啊!求求你啦!416!”
面对我这一席话,416显得有些波澜不惊,这难道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吗?416她好可怕啊......
“你没事就好。”416简单的抛下了这句话后就离开了...是的,就这样一句冰冷的话,她就这样走了,继续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再对我怎么样。一时间我都有些无从适应,脑瓜子嗡嗡的。
客厅里安静的很,直到416问了一句:“你说你摸了两下,摸了哪里?”看上去她轻松的很,应该还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我就直言了:“瞄准镜,还有旁边那个小齿轮...啊!别!啊!”
“那我会看着你……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
“额......对不起...刚才下手稍微有点狠了......”我坐在沙发上,而416则在一旁细心的为我治疗。她刚才那一拳威力可太大了,我左眼被打的和熊猫一样,现在都还疼的我都快感觉脑袋要裂开了。
“真的疼啊!416!我不就稍微摸了一下嘛......”我还略有委屈的哭诉道,但通过我那还能看得见这个世界的右眼,能看得出416此时显然是有些在刻意压制自己心中的怒气,于是就不再提这茬了,“话说416你刚才去哪了?”
“去办些证件了...还有个人终端...应该叫手机吧?”416淡淡回应道,丝毫听不出其中的情绪波动。哎,416终究还是那个我最熟悉的陌生人啊……
“那…416你这该不会是去偷去抢的吧?”我狭隘爆烈的心性在此时此刻暴露无疑,口无遮拦的人往往会付出很多代价。眼见416她并没有理我,我赶忙又补上一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说完我方才想起了416那出众的电子战能力,对她而言将近半个世纪前的电子防护技术不过尔尔吧。弄到身份金钱也不亚于探囊取物。
“你这样下去以后多办是会遭殃的吧?”416对我这样清奇的语言有些不太能接受,进言道,“呼…好了,你别乱摸眼睛就行了……”
“嗯,好的……”416起身并排坐在我旁边后,我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哪需要以后,现在就已经了快了。哎,要是我能有你的指挥官那百分之一的花言巧语的能力就好啦……”我怯怯地低下头,追忆往昔。
“他和你很像…真的…昨晚我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就是指挥官……”416微微抬起头,她的指挥官仿佛就好像在她面前一样仰慕着,“他和你,至少容貌,声音,还有那别具一格独有的欠揍的语言能力是想通的。”她的目光中有着几丝追忆往昔的沧桑,与恋人间的热情。多半在她降临在是这之前,和她的指挥官之间有着相当的关系吧。
她说我和她的指挥官很像,一度还再次激起了我对未来的想象。但再想想,那也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幻想,即便是发生了我也充其量是她指挥官的替代品,况且这一副皮囊也没有他的内在,416又怎会对我动心?
“哦,是吗…既然和我一样,那想必他在其他方面上一定是光芒万丈的吧……不然的话…如果和我一样的话,光是这抽象的样貌,你多半不会看得上他吧?”生活上长时间的全线溃败让我的自信成为一地碎片,我曾不求,也不再期待自己的境遇会有什么改善,而只会更糟了,“哎……让你们这对龙凤分隔两地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哀伤啊……”
我的目光逐渐低沉而又黯淡无光,从中一眼就能望到我自己人生的尽头。一段安宁后,416又转过来面向我,转移话题试图鼓励我道,“听说你还是个小说作者?看你写的文章,文笔还不错,至少把我们404小队和指挥官他们的故事写的绘声绘色的。”
她陈肯地说道,我也能感受到,但却让我感觉有些虚假。我对自己有个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作者?我只能叫做写手吧…况且就我这文笔,大抵也就只是个下水道水平吧……”越想越悲伤,对于一个无能的人来说不过这样徒增伤感罢了。
“话说…416,你为什么还在这……”再度安静了一会儿后,我直挺挺地把最伤人的话说了出来,“去哪里,都比继续呆在我这里受苦强吧……”借坡下驴,一起都说了出来。
416嘴角边的微笑有些凝固了,她也不知道是究竟是怎么想的。此时她早就清楚了我对她究竟是何等的喜欢,而对我这句宛如尖刀一般的话语有些迟滞了。她瞪大了她那翠绿色的双瞳,里面充斥着不可思议。
“我…我既没能力帮你找回家的路,又没办法给你提供舒适的生活环境……而你,416…能力出众,相貌颇佳,想必是走到大街上回头率都是百分百的……先不提回家的路,弄到比在这间小屋里生活更好的地方也是轻而易举的吧……”这番话也就只会对我仰慕已久的416说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真的太废了。
416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我,不说话,她嘴角的那摸神秘的微笑更浓了,也更让人捉摸不透。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一个人在那丢人现眼而不动声色,在她眼里,我究竟是什么……
“所以,为什么呢?416?为什么呢…?”我的情绪有些崩溃了,双手搭在416肩上,低着头,哭诉道,而她只是将手放在我的后背上,默默地看着我,“我不想拖累你,416。你的一生已经够艰辛了,不该再由我来拖累你……”
“因为,你就是我的指挥官……或者明白一点,我的指挥官,就是另一个世界上的你……”她四平八稳地说完了这些话,当我再次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行时,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祥,然后我扑倒在了她身上……
“还有,别哭,我刚给你涂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