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预料一样。”
“12...现在对他怎么看？”
陈泽逃亡了，但餐桌上的故事却没有结束。12依旧保持着从刚刚陈泽下来时一样的微笑，丝毫未有一丝丝的改变，一切似乎就好像是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发展。
“很有趣呢~”面对94的质询，12依旧以刚刚回答过的答案回答着，“94，你怎么想呢~”
“我吗...和你一样吧......”94并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即便是对陈泽的影象再差，但她也依旧保持着通过过去一样的准则——一切都遵从12。
“那接下来，就送他去巴赫穆特吧。”
“好的.....嗯？”刚听到这个消息，94还未反应过来12是什么意思。直到她想起来那是个什么地方的时候，她才惊讶起来。尽管她不喜欢那个家伙，但她也从未想让她死。
“在那里，才能看清他究竟是谁.......”
“指挥官？指挥官醒醒......”
当陈泽再一次从沉睡中苏醒的时候，他陡然发现自己似乎已不在那个熟悉的硬版床上。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沾满灰尘的屋子里，四周是一片萧条，除了杂物和废弃家具之外一无所有。阳光直接穿过窗户来到地面上，本该在那里的玻璃已经不知去向了。
在他面前有两个人正面对着陈泽，从穿着上看就知道是军事人员，声音也很中性。他们似乎正在试图叫醒他们的指挥官，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也许自己可以去试试问问他们这里是个什么情况呢？
“哈......”
感觉全身像是被打了一顿一样的陈泽艰难的站起身，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同——一顶头盔，一件凯夫拉防弹衣，一把挂满配件的74M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总的来说就是士兵该有的他都有。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平民！”
“终于醒了。”
陈泽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两位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AK-12和AN-94，而她们所在呼唤的“指挥官”也正是陈泽。她们两位隐蔽做的很好，戴上了面罩遮住了半边脸，陈泽不会有丝毫的可能认出她们。而意识到自己装束问题的陈泽一时间慌了神，即刻将双手将枪举高，以示自己毫无恶意。
“额...你好？麻烦问一下，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指挥官，这里是巴赫穆特。”
目睹了这样果断投降可耻败类的行径后，AN-94都开始怀疑面前这个生物抛开和指挥官同属于智人之外还有哪怕一点点的相似性吗？“指挥官”这三个字极为勉强的从94的口中蹦出了，说真的，倘若不是12要求，94即便是成为晴天娃娃也不会叫面前这个由原子堆起来的东西哪怕一声“指挥官”的。
“巴赫穆特？指挥官？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东大）人！我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才对的！”
“事实就是这样。”
面对这种冲击，上一秒还是普通人的陈泽完全不能接受。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到那个其实并不怎么温暖的小屋子里挨饿，但那也比在东欧泥潭里面吃子弹要强上太多了。
这是梦...一定是梦！联想起之前那个，有些过于真实的征兵场面，陈泽不得这么想。那是在一个晚上，陈泽模糊的记忆还记得。自己身处与一个小房子里，里面边循环放着《为俄罗斯服役》，自己边被两个人胁迫着签下合同。那两个人的体貌特征就很像面前这两个......或许？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个梦？
“崩~”
“啊啊啊啊！我血流不止，医疗兵救救我！我要死了啊！”
正当陈泽自以为想明白一切情况的时候，一枚155炮弹落在离他十几米远，楼外的空地上爆炸了。那是一枚榴弹，巨大的装药量引发的冲击波将身处在楼房内部的陈泽直接吹倒在地上，可12和94却依旧同刚刚一样稳稳的站在地面上。一股钻心的疼痛感自陈泽的小腿朝上涌出，让他不由得以为自己小腿已经一地了。
“你没事。”
一旁的12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94带这些许嫌弃的表情上前粗略的检查了一番。别说是血了，就连身上的迷彩服都没擦破，一点问题也没有。这种大惊小怪的惨叫除了继续降低陈泽在94心目中的地位之外毫无他用...不过可以乐观点，反正陈泽在94那的地位现在和路边的野狗已经差不多了，再低也低不到哪去了。
“啊？行...所以你们知不知道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解释一下？简单的来说能不能先告诉我我是谁？”
“您现在是第16瓦格纳突击队的指挥官，正在前往巴赫穆特作战，我们是给您配属的护卫和翻译。”
来自小腿的疼痛并没有带陈泽离开这个“梦境”，那就说明了这里就是现实，他就是在东欧。至于是怎么来的，该怎么回去，陈泽心里自然是一点数都没有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先得弄清具体情况，在这个人身地不熟连语言都不能相通的地方，不过恰好的是面前这两个手臂上别着“Z”的俄国人似乎会说中文，恰好可以多了解些情况。
“所以说我是雇佣兵？”
“不能简单的这么说，你是VDV，我们也是VDV，但你剩下指挥的人是雇佣兵。”
抱着枪的94正在向这个啥也不懂的家伙解释着目前的情况，她惜字如金，因为她觉得对他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精力，毫无意义。
“你们是？”
“你可以叫我AN-94，她是AK-12。”
一时间陈泽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S09战区，真的见到了94和12，虽然事实是这样的。但目前陈泽仅是以为这些只是将自己手上的武器用作为代号，他看了看手上的枪，打趣道：“这样吗？那我代号岂不是‘AK-74M’？好啊，这不得再搞个红色贝雷帽？”
“你也可以自己选一个。”
“嗯...‘安洁’可以吗？”
一脸嫌弃的94听到这个答案后被陈泽的大胆弄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虽然听他的叙述，似乎他还认识AK-74M，但这并不足以证明太多。而一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喊这个废物指挥官和“安洁”，AN-94自己都不由得感觉反胃了。
“可以。”12接替过94，回答了，“那么，‘安洁’，现在该走了。您能让我保持多久的兴趣，就让我好好期待一下吧～”
四月的东欧万物复苏，冬季的积雪也在此时化作点点水珠滋润大地，变作那拖垮了千万侵略着的泥泞土地。通往巴赫穆特的道路就是这样，车辆难以通行，更不用说那些埋伏在不知道哪个草丛里反坦克小组了。所以别说坐BMP了，连面条萝卜（MTLB）都没有，陈泽一行人只得用天灵盖一步步向前行军。
小队里的人是以单列纵队前进的，在绵长的道路上就是完美的活靶子，但大家暂时都不担心这个问题，不会出现一枪带走一行人天灵盖这种事。因为现在还在安全地带，唯一要担忧的就是可能的炮击和无人机。
四下周围很宁静，除了偶然的几声枪响和爆炸之外，也就剩下些许鸟叫声了。行伍里的人很安静，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不喜欢说话而是因为互相之间大多并没有熟络起来。至于已经熟悉了的陈泽和94，他们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原因而彼此沉默着。唯有12依旧闭着眼，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前行着。
陈泽在路程刚开始的时候还神经紧绷着，对于任何突变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警惕让他感到身心疲惫，渐渐的也放松了警惕，目光呆滞的望向那一无所有却又是灰蒙蒙的地平线。迷茫的心态充斥在他的心里，困惑与对死亡的恐惧占据了主导。
“指挥官以前上过前线吗？”
“没有，但当了两年兵，没学什么，说来挺惭愧的…12……”
或许是因为无聊，也可能是本性使然，12结束了这样的寂静，挑开话题问道，陈泽也很平静，如实回答着。
“那你之前是干什么的？”这个昨日黄花的问题再度被搬了出来，但陈泽这次并没有消极抵抗，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地方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离世，而且他们也不像是会在未来对自己产生影响的人。
“无业游民，也不至于，说是有点活吧？就是写文章，但是没人看…唉……”陈泽苦涩的笑着说道，这是他第一次提及自己真实的情况，亦或许是最后一次。
“写什么呢？”12继续平静的问着。
“同人文，一些臆想，你懂吧？你的代号就经常出现在我的文章里，还有AN-94。”没有认出面前之人真面目的陈泽继续无畏的说着，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招笑，但释怀麻木了的他很是无所谓。
“具体说说？”一听到和自己和94有关，顿时12就来了兴趣，不由得想看看这个异世界的指挥官对于自己和94究竟是有什么想法。
“同人文，关于美少女的。”沉默了一会儿后，陈泽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很喜欢AN-94，留着金色长发的AN-94。还有AK-12，对的，雪狼……或许我之后有可能可以见到她们吧？毕竟不可思议事件已经发生在我身上了，再发生一次又不是不可能……哈哈，这样想来这里似乎那也不错……但是她们凭什么要见我呢？跟着我呢？哈哈……”
说着说着，陈泽的情绪也愈发低压了下来……回想起过去十年间的无所作为，自己确实一无所成，要是真有机会，自己又有何颜面去见她们两个呢？越说越悲伤，越悲伤越不想说了……
“我想你会有机会的……”一向能言善辩的12在此刻也语塞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这样安抚了一句。即便有所准备，但也仍未曾料想到自己和94在陈泽心中的分量竟然是如此之大，自己这样随性的作为也可能伤透的他的心。
12之所以愿意继续称其为指挥官，不只是因为他在基因上和指挥官是一样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也是一致的……现在表现的不同，只是因为现实的苦痛砸碎了，覆盖了他的本性……而在这巴赫穆特战场，血与火之间，12确信，自己能揭开这一切的封印……
“那就……借你吉言了……”陈泽也只是回了这么一句，之后行伍里再度恢复了如刚刚死一样的寂静……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