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突然想起刚刚在脑中闪过的那个念头。
和柳芷柔在一起共事肯定很折磨。
云倾歌之前曾经讲过，她所属工作室的规模很小，运营的工作其实是老板在干。
只不过一般观众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当老板的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明明看上去二十六七岁，面色差的像是三四十岁的人。
白毛团子看着柳芷柔苍白的俏脸，心里不免有点犯怵。
她对直播工作本来还挺好奇的。
突然就提不起兴趣了。
“小柔呀。”
“你说。”
“不会把我压榨成你这幅样子吧。”苏糖悻悻问道。
“天生病弱而已，不必想象你的工作条件有多恶劣。”柳芷柔摇摇头。
她又点了一杯酒。
好看的柳眉略微舒展了下。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
苏糖轻轻歪了歪头：“为什么。”
“倾歌入职的时候也这么问过我。”
柳芷柔低低笑了笑。
眼神里似乎有些无奈。
苏糖默默垂下眸子，心里莫名有点愧疚。
好像戳到了人家的痛处呢。
柳芷柔突然重重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上不停闪烁着一抹又一抹的潮红。
“还好吗。”苏糖忙抚上柳芷柔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那对漂亮的紫眸又暗淡了几分。
“没事。”柳芷柔的语气有些虚弱。
她把身上那件薄薄的风衣裹紧了些许。
衣摆无意中拨起幽幽香风，很好闻。
苏糖被淡淡体香氤氲的有点心驰神往。
柳芷柔很有病弱美人的气质。
但这份气质并不是最适合她的。
假如她身体健康，一定会更光彩照人吧。
感受到苏糖异样的目光，柳芷柔顿时清了清嗓。
“叫柔姐，不要叫小柔。”
白毛团子不喜欢疏离的感觉：“为什么嘛。”
“小柔多好听呀。”
“明面上我们还是上下级关系呢。”柳芷柔笑吟吟的。
“手下那几个祖宗不从管教，就拿你出出威风好咯。”
她又开始自顾自咬着吸管。
苏糖打量着柳芷柔的侧脸，不满地呲起牙。
出什么威风，怎么谁都能欺负她。
坏坏的。
专拿认识的人开涮，和某位不知名的顾姓女子一样。
白毛团子别过头，闷闷地喝起剩下的酒。
而柳芷柔其实也在偷偷打量着白毛团子。
小姑娘很可爱，给她的感觉不错，没有那么难相处。
而且身上的气味很好闻，让她很安心。
不得不说是她的菜。
漂亮的紫眸下意识偏向一边，又后知后觉的落到苏糖可爱的小脸上。
净想着气味，把正经事都忘了。
“我是打算来替倾歌验验货的。”柳芷柔勾唇笑了笑。
神秘的紫眸中闪烁着玩昧。
她身子虚弱，气场却相当强势。
温柔沉稳的语调很容易让人动心。
苏糖可爱的小脸微微泛红：“怎...怎么验货。”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柳芷柔看向白毛团子紧张到无处安放的小手，脸上笑意越发浓郁。
这话好像是有点歧义呢。
她故意的。
既然是自己人，她不介意表现出有点坏的一面。
“就是，看看你们性格合不合。”
“倾歌不是很好相处。”
“那确实是不好相处。”苏糖撇撇嘴。
她猛地吸了一大口酒，好像要把不满都发泄在嘴里这根弱不禁风的吸管上。
她和云倾歌之间的事情可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吐槽一年。
柳芷柔看着白毛团子恨恨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
“你对她有意见。”
“意见很大！”苏糖鼓鼓腮。
“和她共事我绝对会坏掉。”
柳芷柔好心提醒：“据我所知，你是被威胁着要和她共事的。”
苏糖哑住了。
“还真是。”她收回了赌气的表情。
由不得她。
柳芷柔无声笑了笑。
“你给我的感觉很好，没什么问题的。”
“怎么感觉的。”苏糖歪头。
漂亮的紫眸闪了闪。
“我有个很特别的能力。”柳芷柔撑着下巴。
“凭气味判断一个人。”
她突然凑近，嫣红唇瓣凑向苏糖的耳垂。
娇俏的鼻尖轻轻嗅嗅。
苏糖霎时间红了红脸颊。
什么奇怪的能力。
感觉接近她像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一样。
“你干嘛...”
“雪原花的香气，还有股白巧克力蛋糕的味道。”
柳芷柔的眸中闪烁着思考的光。
“我挺喜欢吃的。”
耳畔柔柔的气息弄得苏糖心头一紧。
漂亮的红眸流露出羞怯。
吃，吃什么，怎么刚闻着味儿就想着吃了。
妥妥的骚扰。
苏糖伸出手不安地推推柳芷柔。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柳芷柔却很有力，轻易地抓住那只慌乱的小手。
动人的紫眸对视上来。
“别害羞嘛。”柳芷柔笑意盈盈。
“我很喜欢你的气味。”
苏糖有点不好意思地垂眸，脸颊上的红润若隐若现起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从这个角度评价她。
“是对我印象不错的意思？”
“当然。”柳芷柔微微点头。
这方面她还是自认为挺有眼光的。
“你的性格很难让人讨厌的起来。”
“谢谢夸奖？”苏糖不安地眨眨眼。
柳芷柔轻轻敲了敲白毛团子的肩膀。
“那就好好工作报答我吧。”
苏糖撇撇嘴。
“哦。”
什么资本家发言，对柳芷柔印象突然不是很好了。
柳芷柔看着苏糖眼里闪过的不悦。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当时是我劝倾歌把刀放下的。”
白毛团子沉默片刻。
“那我报答你。”她点点头。
“慢慢来。”柳芷柔扬了扬眉。
她的工作室其实也濒临关停了，没什么资源供新的主播产生收益。
请这只白毛团子算是孤注一掷。
“工作室里算上你有三位主播，活动范围都在天海学院。”
“有的是时间磨合。”
“除了倾歌还有一位？”苏糖眨了眨精致的红眸。
她还挺想见一见的。
柳芷柔看出苏糖脸上的期待：“用不了多久就会见到了。”
她从随身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叠文件，顺手放在苏糖面前的桌子上。
“把这个签了，你就算我们工作室的一员了...”
娇软的身子突然靠在柳芷柔肩上。
苏糖脸上红晕泛起，有点意乱神迷地歪在一边。
酒劲上来了。
她错估了自己的实力。
酒量和之前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盲目自信了。
“放着，待会。”白毛团子声音软软的。
柳芷柔微微愣了下。
又无奈笑笑。
看来小姑娘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主。
“上杯醒酒茶吧。”她给调酒师使了个眼色。
柔夷手掌温柔地揽住苏糖的腰。
柳芷柔取出一点花露水，轻轻地喷在苏糖发烫的额头上。
白毛团子哼哼唧唧的：“痒。”
“怪你不能喝硬喝，清醒清醒。”柳芷柔喃喃道。
可以想象到苏糖扶云倾歌上楼的时候有多尴尬。
她才不要带小姑娘上楼，挺让人误会的。
白毛团子把脸埋在柳芷柔的胸口，娇小身子不安地扭扭。
“好香。”
“雪原花的香味。”柳芷柔垂下眸子。
“像你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