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柔是个努力忘却过去的人。
可有些东西就算忘记了,心里的某些地方还是会隐隐作痛。
不偏不倚就让苏糖踩到了。
她发泄之后莫名的很轻松,仿佛小姑娘在这一刻就是为她停留的那个人。
仿佛迎来情感上的第二春。
所以她走的很潇洒。
还有一点匆忙的意味,给人的感觉像是畏罪潜逃一样。
只留下半醉半醒的白毛团子愣在原地。
苏糖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自己被咬破的嘴唇。
好痛。
被酒精麻痹的感官渐渐清醒过来,任由柳芷柔抚摸过的地方火辣辣的。
被标上充满情迷气息的印记。
娇小的身子不自觉颤了颤,疼得苏糖低低嘤咛出声。
她依稀记得自己一开始只是单纯想倾诉而已。
她在玩火,惹火上身了。
“这人怎么提起裤子就跑。”白毛团子很委屈地自言自语。
她还是没搞懂她哪里惹到柳芷柔了,画风一下子就变得黄暴起来。
柳芷柔真的好凶。
就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
苏糖突然意识到,她在柳芷柔心里似乎已经成为了某种特别的存在。
因为她离开时的神情突兀变得很释然。
像来如潮水又去如潮水的爱意,很迅速的就变为平静。
可能是自己挑起又抚平了她的情伤吧,虽说抚平的方法难以启齿…
苏糖用衣服勉强地把脖颈上的草莓印藏了起来。
然后不满地撇了撇嘴。
她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女孩子寄托上她们的情思。
搞的她像是什么先天挨欺负圣体一样。
挺难为情的。
苏糖跌跌撞撞地上楼,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生怕吵醒了云倾歌。
她立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面,娇嫩的唇瓣晕染上触目惊心的血色。
精致的红眸仿佛暗淡了些许,眼角红红的,小脸上布满酒醉和羞怯晕染上的酡红。
双马尾发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开,漂亮的银发凌乱地披落下来。
发丝盖住娇小的身躯,掩映住大腿内侧被掐出来的红印子。
苏糖下意识夹了夹肉腿,浑身上下触电似的轻颤,腰身发软,小腿不住地痉挛着。
她面色通红地扶着洗手台,吐舌喘息,脚趾紧紧的向上勾起。
今天算是被柳芷柔开发出来了。
自己很敏感。
食髓知味,苏糖忍不住开始回想刚才每一寸肌肤上传来的触觉。
莫名的很享受。
可爱小脸上的红晕不自觉的又加重了几分。
不行,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但不管如何劝慰自己,那时候的感觉都在头脑中挥之不去。
苏糖噗的一下把头扎进水池里。
强制冷静。
发丝打着卷儿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她看上去是越来越失魂落魄了。
都怪小柔。
白毛团子轻轻鼓了鼓腮。
柳芷柔病弱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疯狂。
苏糖从镜柜里拿出消毒用的碘伏,一点点处理着嘴唇的伤口。
每触碰一下都伴着倒吸冷气的嘶嘶声。
把凌乱的头发梳整齐,镜子里倒映出的少女整个人体面了不少。
披肩发看起来安恬可爱,相比双马尾给人感觉更软糯了。
至少苏糖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满意。
就留着这个发型吧。
今晚还要在云倾歌身边躺下,她还是希望自己起床时的形象显得好一些。
想到这里白毛团子又开始难为情了。
明明刚让别的坏女人欺负完,现在到另一个女孩子床上睡觉…
莫名的有点背德感是怎么回事?
漂亮的红眸有点怯怯的,无意中看向躺在床上的云倾歌。
一双澄澈明亮的蓝眸却直直的看着苏糖。
白毛团子吓了一跳。
“呀!”
“干嘛,做什么坏事被我发现了么?”云倾歌弯起眸子笑着。
苏糖不自觉低下头,泛红的小脸露出心虚的表情。
某种意义上还真是。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她的声音显得弱弱的。
云倾歌打量着局促不安的白毛团子,眸中流转着狡黠。
“刚醒。”她思索片刻后回答。
其实她根本没睡。
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怎么醉,只是借着稍微晕眩的感觉假装喝上头了。
被苏糖揩油的时候还有点小兴奋。
可惜给她机会不中用,建议丢到忏悔室去和隔壁那个金发双马尾一起反思。
云倾歌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佯装半醉半醒的样子。
一双修长的白皙双腿搭在床边,倦倦眼神露出勾人神色。
“你换发型了喔,苏苏。”她注视着苏糖漂亮的银发眨眨眼。
苏糖的眼神有点躲闪,撩拨起自己的头发:“嗯。”
“看起来怎么样?”
云倾歌点点头:“可爱。”
“想透。”
“少说点疯话。”苏糖微微红起脸颊。
她总觉得云倾歌是在装醉,为了说点平时不能说的下流话。
但她找不到证据。
她的手紧张地抓着衣角,茫然无措抵着大腿上下划弄。
云倾歌突然攥住那只柔软小手。
苏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还是放弃抵抗了。
云倾歌得意地哼哼着,稍微凑近她的面颊。
“你怎么看上去像经历了好多一样。”
“确实挺多经历的。”苏糖心虚垂眸。
云倾歌轻轻揉了揉白毛团子。
“安下心睡觉啦。”她试探着张开双手拢住苏糖的脖颈。
苏糖歪了歪头:“干什么。”
“倾歌牌抱枕,一个亲亲就可以免费使用。”云倾歌的话语颇有些挑逗意味。
苏糖不满地瞪了一下云倾歌。
到底谁才是抱枕,真上当了绝对会被吃干抹净的。
“你就算白给我都不会用。”白毛团子嫌弃的喃喃道。
云倾歌顿时鼓起腮:“不喜欢我。”
“只是今天不行。”苏糖随口搪塞。
她还要好好消化今天的情绪,懒得和云倾歌再腻来腻去的。
云倾歌没发觉苏糖复杂的神情。
“那就明天?”她试探地言语着。
“行。”苏糖的心思没在云倾歌身上,继续搪塞下去。
云倾歌很安静地收回手,有恃无恐,心满意足。
可怜的云会长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偷家了。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异常。
苏糖的身上散发着不属于她的味道,陈年威士忌的焦糖香气。
她抬眸便发现少女娇嫩的唇瓣上刚刚开始结痂的伤口。
“怎么弄的。”云倾歌心里一紧,语气变了变。
贴在她身前的白毛团子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
漂亮的红眸流露出复杂神情。
“自己咬破了。”苏糖狡辩道。
她感觉那双搂着自己的胳膊瞬间紧了不少。
云倾歌的表情阴暗下来,眼底闪烁着慌乱。
还有些许的怨恨。
“怎。么。弄。的。”
她紧紧盯着苏糖,语气局促不安。
苏糖轻轻皱了皱眉。
又来了,那种束手束脚的被支配感。
很烦。
她不要这样,这次就是不想听话。
“自己咬的。”她紧紧攥住床单。
精致红眸里闪烁着不耐。
“你就算恼羞成怒办了我,也是这样。”
云倾歌霎时间将娇小的苏糖压在身下,语调幽幽:“你再说一遍?”
她纤细的手掌摸到了少女已然被摧残过一遍的大腿内侧。
火辣辣的痛楚惹得苏糖眼角红起来,噙着泪对上云倾歌的眼神。
浑身都被压的好痛。
“你要是和我做了,以后就不要联系了。”她声音颤颤开始威胁。
云倾歌顿了顿。
她心里一横,粗暴地扯下苏糖的裙摆。
指尖深陷进平坦的小腹往下滑。
少女猛地颤了颤身子,喉咙里溢出委屈的嘤咛。
云倾歌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了。
苏糖粗粗的喘息着,眸中尽是怨恨:“后悔了?”
但她这次却是会错意了。
抬眼望去,云倾歌的阴暗神情已然消失不见。
白毛团子身下一片血红渐渐晕染开来。
“你大姨妈来了还带我去喝酒?”云倾歌又有些恼怒。
这次不是醋意横生的恼怒。
她眼中满是心疼和错愕。
苏糖微微愣了一下,看向身下盛开的红玫瑰,又看向慌忙帮自己清理身体的云倾歌。
肚子好痛。
但这种痛很奇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忘记是哪天了…”白毛团子的脸颊有点泛红。
她是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