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也不清楚修羽所说的很快是多久，反正一连四五天都不见她再来。
白星凝也跟着失踪了，每天晚上叶锦备好小菜，却等不到她来，只好自己随便吃几口，然后抱着冰冷的被子入眠。
午夜梦回，看着枕边留着的那盏烛火，都会觉得这床格外的空旷。
月霜和沈雪倒是每天都来，以至于叶锦想抓小白一起睡觉都做不到，柳洛烟好像也对这两人的事情看开了，完全没再问过。
又是一夜，丑时四刻。
叶锦裹着绣花云锦织衣，缩在百合院的长椅上，看着一个个姑娘们扶着墙从楼上走下，又有新的姑娘们义无反顾地顶上前去。
“战况如何？”
柳洛烟的烟丝燃尽了，她罕有地放下烟斗，看向面色苍白朝她走来的一只黄雀妖。
“舫主，我们赢了，她们全都晕睡过去了，接下来至少四个时辰，姐妹们可以使用灵力了。”
“辛苦了。”
柳洛烟松了口气，拍了拍黄雀少女的肩膀。
“让后厨做点吃的，给大家补补身子，明天还得继续。”
“是......”
叶锦同情地看了一眼步履蹒跚离开的黄雀少女，从怀里掏出了《化龙诀》。
那几个上三重天修士一直住在醉月楼，妖们就一直不敢使用灵力，只能用车轮战的方式让她们每天昏睡几个小时，然后抓紧修炼。
修士的身体都比凡人要好，不使用法术想把她们榨干极为不易，所以每晚都是苦战。
“你倒是刻苦，看了这么多天，入门了吗？”
柳洛烟看着叶锦的举动，调侃地笑了笑。
“应该快了。”
叶锦点点头，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化龙诀》第一卷上，做了一次深呼吸。
可以使用功德的她在学习法术上无望而不利，但这几日却一直在《化龙诀》上栽跟头。
当她的功德被灵力点燃后，《化龙诀》的内容并没有被金光印入她的脑子里，而是出现了和《藏寸术》一样的情况。
金光一点点改变着叶锦视野中《化龙诀》的内容，从功法介绍到灵力运行线路，使它更完美也更细致。
甚至出现了一些本来没有的内容。
这固然是好事，但也让叶锦有些无奈，在功法被修改完成之前，她似乎没办法修炼，这几日下来连门都没入。
好在第一个大篇章已然接近完成，今晚应该就能结束了。
熟练地引动灵力撞向透明玻璃球，点燃金色液体，自从桌游被推广往全城各个酒楼后，她的功德获取速度就快了很多。
虽然比起救人还是差了太多，但也勉强能支撑修炼了。
“咔哒。”
叶锦眼前的金光突然顿了一下，《化龙诀》第一篇章几个字熠熠生辉。
“成了。”
叶锦开心地咧了咧嘴，赶紧趁着体内功德还没燃尽，开始翻看。
“以蛇身化龙，必先化蛟，欲化蛟，则必先修行《藏寸术》，精通各窍，最后七窍归一，方得圆满。”
“？”
叶锦歪了歪头，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虚窍者，不破不立，须以千般磨砺，使其达到极限，方能精通。”
“修行时不可独重一窍，须得各窍并行，切记切记。”
“......”
叶锦闭上双眼，把《化龙诀》拍在自己脸上，无语地倒在了长椅上。
“在修习藏寸术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能和这个神奇法术配套的功法，怎么可能正经！”
这玩意真的能练吗？
她想要力量，但这获取力量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太过离谱了？
“柳姐姐，这功法可以退换吗？”
叶锦带着几分希冀，可怜巴巴地看向一旁的柳洛烟。
“你说呢？而且没有比这更适合蛇妖修行的功法了。”
柳洛烟点上新的烟丝，摇了摇头：
“怎么，学不会？”
“倒也没有......只是这修炼的方式太不正经了吧！”
“呵，妖族的修炼方式有几个是正经的？要么自残，要么吃人，总是些歪门邪道。”
柳洛烟轻笑一声，唇齿间漏出几缕薄烟：
“老天给了我们悠长的寿元和会自然增长的修为，肯定也要我们付出代价的。”
“可是这也......”
叶锦轻轻咬住下唇，她以功德提升修为倒是挺正道的，就是没有功法傍身战力提不上去。
这卷《化龙诀》可是用尽了她和白星凝的全部身家，一想到后者每天晚上那总带着些疲倦的脸，叶锦就还是狠不下心放弃。
“换都换了，练就练吧。”
功法上也说了，磨砺虚窍可以用灵力抚慰，她人协助，或者刀剑斩击等许多种方法，大不了就选最疼最难的。
叶锦下定了决心，正巧功德燃尽，于是小心地把《化龙诀》收了起来。
“说起来，再过两天就是小青你第一次休假？”
柳洛烟突然想起了什么，端着茶杯笑了笑，看向叶锦。
“干，干嘛，我不加班哦，我都已经连上了28天了。”
叶锦一怔，赶紧用双手在胸前打了个大大的叉，警惕地看着柳洛烟。
那天柳洛烟说担心她出去沾花惹草，要把假期全调到后边去，叶锦当时只以为是玩笑，没想到柳洛烟真的这么做了。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黑心的人吗？”
柳洛烟莞尔一笑，给叶锦倒了杯热牛奶：
“只是七夕要到了，你这种有长约客人的，最好还是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七夕？”
叶锦一怔，这个世界也有七夕吗？
“嗯，传说有一位青牛妖仙，为了喜欢的女孩在七月初七这天杀上天宫，把星星汇成了一条银河，所以七夕节也是爱情的节日。”
哇趣，这个世界的牛郎好生猛啊。
“所以，你休假的时候正好和小白一起出门给客人买点礼物，七夕那天送给客人，让她们再多续费几个月。”
“这难道不算加班吗？是不是该有外勤补贴？”
“当然不算。”
柳洛烟看了眼不情愿的小青蛇，笑着用烟斗敲了下她的鼻子：
“为了保证你俩的安全，我还特意出了一笔钱，去城主府发了护卫委托，你知道是谁接了吗？”
“谁呀？”
“你心心念念的月霜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