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了这番话后,科林只是轻蔑一笑。
“看来我们的剑圣大人又要发表正义的言论了。”
“我想,我应该叫你米西小姐吧,我有个比现状更有意思的问题想问你,那就是,何为永恒?”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就算是死了也能复活,只要我想,我的寿命就是无限的。”
“那这个问题暂且放一边,我先问你另一个问题:你认为这个世界有开端吗?”
“有。”
“那么,在开端之前,是否一切都不存在呢?”
“是的。”
“那么是否时间也不存在呢?”
“没错。”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一个没有时间的地方,你觉得会发生任何变化吗?”
“不会。”
“那么如果要等到世界开始那一刻,所需要经历的,是否就是永恒?”
“按理说,是这样的。”
“既然可以被渡过,那永恒还是永恒吗?”
“这……”
“第二个问题:这个世界会有结束的一天吗?”
“当然会有,当年邪神入侵的时候它就差点毁灭,指不定哪天就又发生一次呢。”
“那么将其摧毁的神明,是否有可能会被比其更强的神明摧毁?”
“嗯。”米西已经有些懵了。
“那么如此类推,到了最后的最后,世界上是否会只剩下唯一一个最强大的神明?”
“嗯。”
“那祂是永恒的吗。”
“是……吧。”
“你怎么能确定它不会在哪天因无聊而自杀或者干脆发生了什么意外呢?”
“那就……不是?”
“既然万物都不是永恒的,那你凭什么说永恒存在?”
“那你想表达什么?”米西实在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这样一个杠精,虽然他说的话她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没什么,你说为什么我刚才没有碰那个戒指呢?另外,我显然并不会魔法,不可能这么远就发现你的房子,那我为什么会大老远跑来这里呢?”
“你这家伙,莫名其妙的……”话说到一半,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米西脸色一沉,“你不是好人。”
“那么回到刚刚的话题,既然不存在永恒,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在世间散布混乱。”
“那你的眼界可太低了。”
“等哪天世界真的陷入混乱,就像千年前那样时,你就知道我的眼界低不低了。”
“不不不,你可知天上的群星是什么吗?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太阳,而只要有太阳,就可能存在有生命的世界。所以,在星海的彼岸,是千千万万个如塔兰般的世界。”
“我明白了,你的知识和智慧是你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当然了,最直接的原因不是这个。”
“那你知道我现在需要什么吗?”
“你要吃什么?”
果然,和聪明人交谈就是方便,仅仅几句话,米西就大致了解了科林的意图。“烤面包之类的吧,路上方便带。”
“我还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主要擅长黑魔法和魔药配制,会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帮助你,但请别管我做什么。”
数小时后,一男一女站在林中小屋外,戴着黑色魔女帽的少女挥动魔杖,房子逐渐被黑雾笼罩,等黑雾散尽,小屋已消失不见。
“它是被分解了还是被传送走了。”
米西将刚才的戒指递给了科林。“就在这里面,戴上它集中精神就能看到里面存了什么。”
果然,戒指内部是一个数百平米的空间,魔女的小屋就在其中,小屋前还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植了一些不知名的植物。
晚上,在篝火前,一男一女坐在一起。
“米西小姐,请问……有酒吗?”
“我不喝酒,但是我有果汁。”
“那我们就以果汁代酒,庆祝我们即将开始的旅途吧。”
两人举杯,盯着对方,说出了朋友之间的祝酒辞。
“一杯敬那洁白无瑕的明月。”
“一杯敬那洁白无瑕的明月。”
“一杯敬我正直勇敢的剑圣大人。”
“一杯敬我美丽端庄的魔女小姐。”
两人各喝了一口,米西又说道:“我还没说完呢,还有想说的,你想听吗?”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我就再祝你的死亡没有痛苦。”
“哈哈,真幽默,那就让我们将酒杯装满,再来一杯吧。”
在月光下,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刚结识的两个伙伴也并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