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打扰了。”来到露娜的房间前，朝日轻轻叩门，然而并没有回应。整个二楼空空荡荡的，没有丁点声响。
奇怪，难道露娜已经画完设计图，去瑞穗她们身边了吗？朝日想着，不对，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应该会在路上遇到她才是，这样看来，露娜现在应该是在别的地方。瑞穗说露娜在画设计图，也就是说——
露娜在工作室。
意识到这样的事实，朝日的内心激动起来。来到樱公馆有段时间了，她还没有踏足过露娜的工作室。一直以来，朝日对这样专门用于设计的房间都有一种强烈的向往。在她还没有被哥哥放弃的时候，曾出于好奇想进哥哥的工作室看一眼，却被他以“没有才能的人没资格踏进这里”为由赶了出来。
朝日很羡慕露娜能拥有这样的小天地，她在露娜的工作室门前踌躇过很久，对那个地方的位置一清二楚。
虽然瑞穗说了要是露娜还在工作室的话就不必打扰了，但自己看上一眼应该不算过分吧？这样想着，朝日加快了脚步，静静地走在走廊上。公馆里很安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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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的办公室位于地下，这里远离外界的杂音，是非常适合安静工作的地方。
朝日听说，如果露娜待在里面的话，除开吃饭和入浴的时间不可打扰她。不过既然是家里的客人想要见她，那自己去问一声，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这样想着，朝日半是期待半是害怕地用颤抖着的手拨通了墙上的通讯器，联系了工作室里的人。不多时，通讯器的另一端传来了熟悉的清冷声音：“是谁啊?”
糟糕，露娜听起来不是很高兴！朝日心里咯噔一下，在露娜专心工作的时候打扰到她，要是自己不能给出合适的缘由，她一定会发怒的。内线电话已经拨通，临阵脱逃不是明智的选择，朝日按耐住心中的恐慌，开口道：“我是朝日。”
“啊，是朝日啊。”出乎朝日的意料，露娜似乎并没有生气，她的心情反而很不错，“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隔着电话不太方便，你直接进来吧。”
哎，露娜允许自己进工作室了！仿佛被从天而降的幸运砸中脑袋，朝日感觉晕乎乎的，不由得露出笑容来。虽然对打扰露娜这件事内心还有一些歉疚，但对自己能进到工作室这件事无比高兴的朝日还是蹦蹦跳跳走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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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朝日观察着这个如梦如幻的空间。与露娜整齐有序的房间不同，这里显得显得有些杂乱，各种器具摆放得到处都是，笔记和设计图散落四处，看起来有种独特的美感。房间里仿佛还残留着露娜专心工作时的微热氛围，想来这里从建立之初不断发展，最终才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吧。
“嗯?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开心?”察觉到朝日兴奋无比，露娜感到疑惑，出声询问道。
“是的，我很感动。”朝日深深吸口气，压制下膨发的情感，“其实我一直都很想来您的工作室看一看。”
“是吗？跟我说一声的话，你随时都可以来看啊。”露娜对朝日的态度很是惊奇，“至于这么感动吗？”
“非常感谢您……”朝日沉浸于无比的喜悦中，几乎要落下泪来，“我一直很向往这样的工作室，真是太棒了……”
要是哪一天我也能拥有一间工作室，就按眼前的光景来规划布局吧。朝日睁大眼睛，将整个房间的布局尽收眼底，光是站在这里，她就涌现出了源源不断的创作欲望。
“听到有人夸赞我的工作室，倒也不坏。”察觉到朝日的兴奋并非伪装，露娜的脸上流露出笑意，“好了好了，别一直站在那里了，去那边坐着吧。”
满怀着溢出的快乐，朝日坐在了工作室的椅子上，她这才发现桌子的对面坐着朔月，那个白发的身影正埋头画着什么，看不太分明。朝日注意到桌子上随意散落着不少稿纸，看上一眼，朝日不禁为这张设计图的美丽深深吸引。
“这，这就是您的设计吗？”朝日按耐不住了，“能赏光让我拜见一番吗！”
露娜说了什么，朝日没太听清楚，只能意识到那是个允许的信号。激动的朝日在工作室里来回奔波，仔细品鉴每一份设计图。它们有的典雅端庄，有的创新色彩，每一份都是不同的风格，但无一例外都是上乘之作。
“你想看就看吧……”发出允许命令后的露娜眼看着朝日面色潮红，激动无比，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朝日?怎么这么兴奋?”
“是的，我太兴奋了。”朝日的心激烈地跳动着，“太厉害了……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画好的设计图。”
散落在房间里的设计图数不胜数，朝日估计能有千百来张。以前她在家里学习完成的数量恐怕不到这里的一半，露娜学习服装设计的时间点在自己之后，却已经完成了如此多的作品。而且她的设计不同于自己为了完成课题绞尽脑汁做出的设计，那是真正的艺术，每一张都是在往全新的领域进发。
“我能感受到您想要从本世纪初起整个业界一直新瓶装旧酒的桎梏中突破出来，尝试各种流派与角度的设计欲望。”朝日不吝赞美之词，对这些设计图高度赞扬，“您的服装设计不仅优雅而且包含才气，没有耽于阳春白雪，也没有囿于下里巴人，真的令人心驰神往……细节诸多却也不显得浮夸，还承袭了很多经典的设计思路……
“太厉害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尤希尔大人总是对您赞不绝口了。”朝日满意地放下挑选出的几分图纸，“今天终于能亲眼看到露娜大人的设计图，我感到十分荣幸。”
“是吗？抱歉要在你感动的劲头上泼冷水了，放在那边的都是我为了比赛画的，不满意的次品”露娜移开视线，很平淡地叙述道，“一天二十张，五天一百张，这里面可能连一张让我满意的都没有，怎么可能一下子有那么多成品摆在那里。”
是这样吗？朝日感觉备受打击，堆在这里的设计图，无论哪张都比她为了参赛而画的作品要好得多。尽管对服装的喜好因人而异，但学了几年的朝日心里清楚，她与露娜差距极大。用体育运动来打比方的话，她与露娜在这方面的水平差距相当于校运会与全运会的差距。
“喂，你怎么了，一副世界要毁灭了的表情。喂，喂——”露娜目睹朝日陷入无比的消沉，不由得愣了一下。
面对自己这样的水平，就连严厉的佩尔蒂尼老师也还说过，“有些许可取之处”的。朝日沉溺于记忆之中，自己的哥哥总是对自己的作品不屑一顾，那几乎让她放弃了去做一个独立设计师的梦想。现在目睹了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意识到自己与真正的天才之间的差距，朝日感觉坠入深渊，越沉越深——
“嗬，你今天的内裤是白色的啊。”露娜的坏笑声从身后传来，惊醒了沉溺于回忆的朝日。
“哇啊啊啊啊啊！”朝日几乎要原地跳起来。还好露娜是从后面掀起裙子看的，要是从前面，自己恐怕就不能留在这里了。
“不要一脸绝望地看着别人的设计图嘛，真令人不爽。”露娜皱眉道。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清醒过来的朝日连忙解释道，“我并不是觉得您画的不好，而是您画的太好，我远不能触及您的高度而不知所措了！”
“这样啊，原来你是在夸我啊，怎么到现在你才想起来这事呢。不过听到夸赞的感觉真不错，朝日，你很在行啊。”露娜的嘴角勾起笑意，而后脸色又沉寂下去，“然后呢，惊讶之后你怎么想?知道远不如我，就打算放弃服装设计了吗？
“不只是设计，看到我的才能后一蹶不振的家伙我见得多了，只能说人各有志。”没等朝日回话，露娜接着说道，“只不过这三年里，你得好好做我的仆从。距离开学没几天了，我没工夫再去找人。”
“不是的，我……”被露娜这么说着，朝日从先前绝望的心境中解放出来，艰难地吐出字词。
“跟着我学习，你的实力一定会有所提升。要是觉得我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你就随便学吧，全看你愿不愿意。”露娜平静地讲述事实，等待朝日回应。
清冷的字词将朝日从深渊中拉回来，她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她曾一度受挫，但不想放弃。为了能追求自己的梦想，不惜伪装身份穿上女装。正是因为憧憬这样的人所处的世界，朝日才会来到这里。
“谢谢您。”朝日冷静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笑容，“有这些闲心去消沉，我想还不如多画张设计图来得实在。我想在您的身边学习。”
“很好，真是坦率。”露娜露出和善的笑容。
露娜虽然严格，但很会关心别人啊。看着笑容绽放的露娜，朝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纸张，内心充满感谢。
“嗯，你在旁边看了很久了，怎么，画出了满意的成果吗？”露娜走到桌子的另一端，拿起朔月面前的稿纸。朝日这才意识到朔月早就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表现，一直没有发声。一时间，朝日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自己先前的举止确实有些失态了。
“不太行，和以前相比没什么大进步。”露娜放下稿纸，“虽然和我的风格有些相像了，但还远远达不到我的水平。”
“短期内很难提升了。”朔月回答道，“目前应该是来到了一个瓶颈期，需要水磨功夫。接下来我会继续仿照您的风格作画，直到突破现有的发挥。”
“搞不明白你从哪弄来的这些学习理论，但你觉得有效，那就这样吧。”露娜转向朝日，“说起来，我还不清楚你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呢。我希望在我进入工作室后，没有要紧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捕捉脑海中浮现的灵感时，没有什么比突然出现的杂音更恼人的了。我想你是个新人，不懂规律还情有可原。”
“不是的，其实锅岛小姐先前已经郑重告诉我，除了吃饭和入浴，或者有重要事情之外，在露娜大人进入工作室后就不可以去打扰了。”老实的朝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直到她看见露娜的脸色阴沉下来，而露娜身后的朔月在眨眼向她示意。
遭了，我怎么这么老实，为什么没想到用圆滑些的说辞去解释我的明知故犯呢。朝日懊恼到。
“这下可有意思起来了。你刚说了一件很是重量级的大新闻呢。”露娜露出邪恶的坏笑，“然后呢？既然已经知道规律，来这里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说说看吧，如果真的重要，现在就不是磨磨唧唧的时候了。”
露娜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不知何故拿起了手边的尺子。朝日不敢想象露娜会用尺子对自己做些什么，脑海中浮现了种种可怕的场面。
“我刚才在服侍尤希尔大人和瑞穗大人开茶会，她们想让我来跟您打声招呼。”面对可怕的前景，朝日说了实话。
“这样啊，是她们拜托你过来的呀。这不挺重要的嘛，你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露娜收回了尺子，这让朝日心里松了口气，“如果你只是单纯想进来参观下，现在你的屁股应该被我用尺子打开花了。你也想成为设计师，应该清楚全神贯注的时候被人满不在乎地打断时会有怎样的感受吧。”
“非常抱歉……”朝日内心涌上一股愧疚感，“您还是打我一下吧。”
“我是开玩笑的啦，倒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等等。”露娜先是拒绝，而又想了想，露出让朝日不安的笑容来，“机会难得，让我欺负你一下吧。一看到你为难的表情，我的灵感就源源不断呢。朝日，给我把裙子全部撩起来。”
“这样做也太变态了吧。”朝日为难道。撩起裙子给别人看什么的，她实在是做不到。
“那就换上泳装给我当素描练习的模特吧，这可比撩起裙子健全得多了。”露娜的声音宛如恶魔的低语，让朝日把裙子勉强提到了看不到内裤的高度。毕竟她的胸部都是假的，要是给看见上半身就麻烦了。
“你的腿可真细啊，没有多余的赘肉，简直就是非常漂亮的男性的双腿。”露娜的声音在朝日听来简直如坠冰窟。
“才没有这种事呢！”朝日迅速否定道。
“怎，怎么了，你对‘男性’这个词很敏感吗？对不起啊。”眼看着朝日几乎就要跳起来，露娜有些不安地愣了神。
“我、我可以放下裙子了吗？”朝日喘着气询问道。
“稍微摸下也行吧。嘿——”露娜的手轻捏，冰凉的触感让朝日不由得叫出声来，她没能保持平日的语气，而是用游星的腔调发出声来。
“哦、哦哦……想不到你竟然会急得发出那样的惨叫。”露娜撤回了手，“不好意思，我好像做的有些过火了。”
朝日一边一声不吭地摇摇头，一边松开了握裙子的手。此时的她不但因为羞耻而全身发热，也为险些暴露而感到脊背发凉。
“露娜大人，尤希尔大人和瑞穗大人都在等着呢，是时候……”过了有好一会工夫，朝日才冷静下来，对露娜说起了之前的事情。
“啊，茶会吗？之前她们找过我，我那时候已经拒绝了。”露娜解释道。
“我想您是不是也该休息会了。”朝日轻声提醒道。
“休息吗……从时间上看，确实该休息一会了。”露娜的目光看向门口，“不过我还是不去了，我不喜欢晒太阳。”
“啊……”朝日这才想起来，露娜是一位白化病患者，她的皮肤无法长时间经受太阳的暴晒。今天晴空万里，露娜出门的话会晒出痕迹，甚至有可能晒伤吧。
瑞穗她们应该知道这一点，如果露娜参加，可能茶会会选择有屋檐的地方。朝日想到，如果露娜直接参加茶会的话，那她只能远远地看着朋友们在阳光下聊天，自己却只能在阴影下喝茶，那一定是很难受的感觉，是自己考虑不妥当啊……
“啊好疼！”回过神来的朝日感到额头传来疼痛，是露娜拿起尺子打了她的脑袋，“为什么要用尺子打我……我原以为您已经原谅到我打扰您工作了。”
“我的确原谅你进工作室这件事了，但这一下是为了别的事情。”露娜严厉道，“你刚才对我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同情，对不对?”
朝日暖昧地移开视线，这个问题感觉不好回答。但她的额头随即又挨了一尺子。
“不要试图蒙混过关。”露娜警醒道，“朝日，跟我说实话，你有讨厌吃的东西吗？”
“是。有的，虽然我奉行不挑食的原则，但章鱼和纳豆实在是不喜欢吃。”朝日如实回答。
“好，现在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认为自己本来就不想吃纳豆，就算被人觉得可怜也无关痛痒?”露娜追问道。
“呃，是的。我的确有这么想。”朝日感觉隐隐抓住了什么关键。
“那你再好好回忆一下，你是怎么看待我不喜欢晒太阳这件事的。”露娜双手环抱，“我不想听你做什么狡辩。我允许你保持沉默，但你必须把裙子掀起来。”
朝日明白露娜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了。出于罪恶感，她又一次把裙子卷到刚好看不见内裤的地方。
“真可爱呀。嗯，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露娜点点头，讲述自己的立场，“你给我记住，同情就是这样的东西。对我来说太阳光就和发臭的豆子一样一文不值，我不稀罕别人因为这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就来同情我。顺便一提我也讨厌纳豆。”
“……请您用尺子打我吧，多少次都可以。”内心的愧疚让朝日企求惩罚。
“我说过，你不用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露娜露出浅浅的微笑，“为什么我没法讨厌你呢……可能是因为你总是老实听我的过分要求吧，我就是中意你这一点。”
“把裙子放下来吧，我不会打你的。要是让人看到你身体部位通红，让人误会我在和你玩什么play就麻烦了。你也是时候回到尤希和瑞穗那边了。”露娜忽然停顿了一下，“不对。你来这里已超过半小时了吧？”
“哎，已经这么久了吗？”朝日惊讶道。
“这样看来，你传话的时间还真长呢。”露娜看着朝日焦急起来，吩咐在旁边一直看着的朔月道，“朔月，你去告诉她们，我有事把朝日留下来了。顺便告述她们，我今天要集中精力画设计图。如果她们要留你一起，那就陪着她们吧。外面阳光这么强烈，想来她们会回到公馆里的。”
朔月低头行礼，然后出门去了。说起来朔月也是和露娜一样的病情呢，她会怎么想呢?朝日不由得思考到。
“我可不是单纯袒护你，是有事情要你做的。”露娜面对朝日，吩咐道，“这里的制图用纸快用完了，你去涩谷那家叫‘马鲁卡恩’的店里帮我买回来。订购太慢了，我又不想出门，希望你直接去买。”
“制图用纸……啊，原来您不只是画设计图，而且也打算把衣服做出来啊。”朝日回想起其他桌子上摆放的纸样，明白了尺子的用途。
“开学后有些课程需要自己缝制衣服，我想趁现在练习一下。”露娜说明道。
“这种时候不应该轮到我登场了吗？设计师并不需要缝制的技术啊。”朝日疑惑道。
“不要。入学之后，我才不想和那些把活全部推给佣人的大小姐们混为一谈。课堂上学习到的，我决定亲手完成。”露娜直截了当地拒绝道，“迄今为止，纸样和缝纫的工作我都是交给八千代和朔月做的，根本没有实战经验。说什么设计师与制版师应该各司其职，那是一种傲慢。”
“你来之前，我正头疼怎么顺利做出纸样呢。”露娜的语气变得无奈，“明明朔月才学了几个月，纸样就做的有模有样。虽说她的设计才能一般般，但学习速度真是快得匪夷所思，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我认为与其说您不擅长制作纸样，倒不如说您的设计很难在平面上表现出来。”朝日建议道，“用立体剪裁的方式会不会好些呢？您看这前后身都是贴身的设计，袖子到肩膀这边用的还是泡泡柚……”
朝日停下了建议的话语，因为露娜此时竟然目光游离、一言不发。
“我说的哪里有问题吗，露娜大人?”朝日出声询问道。
“……我不太会啊。”露娜给出了意料之下的答案，“立体剪裁，我并不擅长。”
是这样吗？朝日的心中动弹，虽然立体剪裁是项复杂的技术，但她以为无所不能的露娜早就轻松掌握了。这样朝日心中有了想法，她以前学的最好的科目就是立体剪裁呢。
“……怎么了。”看着朝日神色变化，露娜皱眉道。
“啊，没什么。我在想无论谁都有一两个不擅长的领域。”朝日笑着说道。
“什么嘛，你这不就是在安慰我。”露娜双手环抱，“话说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开心?”
“哎，没有这回事。”朝日否认道，“我并没有觉得很开心呀。”
“你红着脸笑嘻嘻的，我早就看穿了。”露娜盯着朝日红扑扑的脸说道。
“没、没那回事。”朝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只是觉得，露娜大人也并非高不可攀了，稍微恢复了一点自信。”
这句话似乎踩到了露娜的雷区，只见露娜又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尺子：“很好……那么可以拜托信心十足的你，用自己的身体教我立体剪裁吗？给我脱衣服。”
“不，不行啦，立体剪裁是要往假人身上扎针的。”朝日目光游离，“啊，对了！我得去给您买东西了，请恕我先行告退！”
“你去吧，等你回来我们就开始立体剪裁的课程。”露娜的声音远远飘来，让朝日打了个寒颤。
她是在说笑的，对吧？朝日默默给自己打气，回到房间换上外出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