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克蕾儿回望着。
“你觉得米迦勒家能查到的东西，我不能查到吗。”
穹娜走近了两步，面上的笑容不变。
“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恩怨吧。”
克蕾儿刚感觉有些摸清楚对方的来历，现在又不确定起来。
“你说的没错，更何况我们身上都流着魔族的血液。”
这话自然不假，从她能轻松进入这里就看得出来，但克蕾儿想知道的自然不是这个。
“所以我不会害你的，只是需要你的一点点帮助。”穹娜依旧是轻轻揭过的态度。
但克蕾儿已经没那么多耐心了，她幻化出一把暗光剑直指对方眉心。
“你从一开始就是谜语人的态度，我怎么能确定你是真的找我合作？”
“不愧是魔王的血脉，魔力的密度与一般人都不一样。”穹娜并没被这气势吓到，反倒欣赏了起来。
果然啊…克蕾儿明白确实拿她没什么办法，就收回了魔力。
“带路吧。”
穹娜微微弯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两个人往祭坛深处走去。
步道很长，也很压抑，克蕾儿越往里面走去，越是能感受到心灵上的威压。仿佛眼前越来越近的雕像真的活了过来一样。
在走了差不多六百多米的距离后，两人踏入了大殿内。
这座深埋在湖底下的祭坛占地并不算大，但作为一个单一用途的建筑来说确实很宏伟，也让人好奇它是怎么修建的。殿内墙面有着几盏微弱的壁灯。
顺着雕像指着的方向看去，是大殿穹顶的中心，那上面有一个圆圆的东西，看不太清楚。底座的两边是一左一右两面镜子。
“接下来要做什么？”
克蕾儿绕了一圈，没能看出这个祭坛的特别之处来。
“你站到那边去。”穹娜指了指右边的镜子，而她自己则是站到了左边。
克蕾儿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看着眼前这面朴实无华的镜子，有些陈旧的镜面上是自己的模糊倒影。
然而下一秒，雕像的底下就出现了巨大的法阵，外面走廊的长明灯全部熄灭。而殿内的灯光也都暗了下去。
整个祭坛都变得一片漆黑。
这种黑，克蕾儿见过，与妈妈的那次见面，克蕾儿待的空间就是如此。
“这是魔王空间，那个镜子是接触媒介。我们通过媒介现在进到了这空间里。”
穹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后，手上握着在炼金店买的火把。据店长所说这种特殊火把在亚空间里都能使用。
“牵着我的手，我们还要再走一段路。”
穹娜伸出右手，克蕾儿看了她一眼，轻握上去。
然后，两人就在火把微弱的光线下，往前行走着。
“你看得清周围吗？”克蕾儿只觉得这里到处都一样。
“我眼睛其实不太好使。”穹娜淡淡地说道。
“那你…”
“但我嗅觉比较灵敏。”
“…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
就像穹娜所说的，两人还真的在这魔王空间中走到了不一样的地方。这是能用肉眼分辨出来的不同。
在全是黑色的空间内，这寡淡的粉红色显得格外突兀。明明是一团雾，却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飘来了两人的身边。
克蕾儿感觉闻到了一股甜腻的味道，接着，她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流遍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这样的感觉有点像宴会喝下那边饮料后一样。
而站在旁边的穹娜也是同样的情况，她手中的火把掉落在了一旁，整个人拼命地深呼吸着，看起来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那…那到底…是什么？！”克蕾儿越看穹娜越想扑上去，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
但穹娜却没有应答，而是从背包中掏出了两瓶药水。
克蕾儿立马喝了下去，冰凉刺激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喉咙，但神奇的是，在喝完后她感觉清醒了很多。
“这是断肠草提取出的药水，可以瞬间消退人的情欲。”穹娜重新拾起了火把，在火光照射下，能看清她的脸还有些泛红，有些诱人。
一想到自己刚才对她产生了欲望，克蕾儿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对我起〇欲了啊？”穹娜盯着她看了会，嘴角弯了弯。
克蕾儿没说话，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应该庆幸我及时给你喝了这个药水，那是你妈妈设下的陷阱，会让进入者的灵魂体被欲火不断焚烧，直至消亡。”
“…”
克蕾儿虽然没说话，心里却在想着，果然妈妈有些方面挺奇怪的…
两人继续走着。
渐渐的，克蕾儿感觉到眼睛能捕捉到更多的光线了。周围的漆黑在不断减少。整个空间似乎变得亮堂了起来。
浮现在克蕾儿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广场，中间是个高台，上面有个看不太清的身影，而底下全是欢呼的魔族。
穹娜看着面前的场景，眼底带着向往。接着她从包里掏出了两条项链。
“这个能稳定我们的灵魂体。”
克蕾儿有种她是哆啦〇梦的错觉。
两人没有停下脚步，一直朝着广场走去，直到人群最外围才停了下来。而从这个角度也能够看得到高台上的是谁了。
初代魔王，堕天使路西法·撒旦。
自她开始，后面的每一任魔王都继承了这个光荣的姓氏。同时她作为魔族这个概念的推行者，将原本松散一片的魅魔、暗精灵、吸血鬼、半兽人、地精都统一到了一起，是所有魔族的始祖。
眼前的这副景象，就是所有人庆祝她登基的时候。
听着穹娜的解说，克蕾儿对魔族的历史越来越清晰。
接着，眼前的景象再度变换。路西法死后，魔王的位置空了出来，五族之间相互比拼，胜利者作为魔王的继任接过王冠，直到新的挑战者出现。
每一任魔王都率领魔族一路征伐战斗，真正意义上地统一了大陆，所有的国家都臣服于这“大地的主宰”，甚至惹来了神明的忌惮…
最终，故事停在克蕾儿的妈妈成为新一任魔王的时候。
像是看了一场电影，无数的场景在克蕾儿眼前变换，最后一切又归于黑暗。
啪嚓。
穹娜又点燃了一只火把，克蕾儿看着她凝重的眼睛，对方也回望着。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了几分钟。
“故事看完了，我也该给你讲讲我想要的东西了。”穹娜抿了抿唇。
“进来的时候你应该看到雕像手指指着一块圆圆的东西，那叫作路西法之眼。只有魔王血脉才能取走她。而我们所处的空间就在这眼睛内。”
“那我们现在怎么离开这里呢？”
穹娜闻言，靠了过来，拉起克蕾儿的手抚上她的左胸。
“你…你干嘛？”克蕾儿被吓到了。
穹娜却笑了笑，说道：“出去的方法很简单，杀了我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