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无言，克蕾儿的视线在她们间流转。
只感觉一股莫名的磁场存在两人间，克蕾儿的心中有了猜测。
下一秒，克莱雅先开口了。
她低头望着被黑手束缚住的乌列尔，脸上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你费尽心思接近我的女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乌列尔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我要有什么目的的话，还需要费这么大波折吗？”
她虽然已经不是大天使了，但魔力起码还在，对付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克蕾儿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克蕾儿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被对方控制住，脸色并不好看。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了很多，但面对更高一个层面的人物，她天赋就算再逆天，也有一段差距。
就像母亲轻易地就控制住了乌列尔，克莱雅的位面似乎更难比肩。
这就是能跟神明抗衡的力量吗？克蕾儿想到统率天使的神明，一时有些迷茫。
克莱雅听了对方的解释后，似乎是认同了这样的说法。但毕竟长时间没接触过了，她看着这与以往温润形象大相径庭的女人。
也不知该做何处理。
听对方的语气，她是被神明驱逐了？
还没等克莱雅问，乌列尔就像个怨妇一样，吐诉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
“我为了你不惜违背神的命令，我离开了司掌的领域，以一个人类的身份生活。”
波波莎确实是突然出现的人物，那时候乌列尔就用这个身份开始布局了吗。
克蕾儿回想着娜塔莉说过的，当时波波莎在前线很厉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阻碍。
大概是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乌列尔一直隐藏实力。
而现在她时不时往来圣域其实是想打探母亲的下落...当初派人来找克蕾儿，也是因为她是克莱雅的孩子。
所谓爱屋及乌吗？克蕾儿回想乌列尔的一举一动，她虽然奇怪，但也确实态度不错。
如果不是个变态的话...她在克蕾儿的心中分数还是不错的。
一想到乌列尔对着自己的身子肆意妄为，克蕾儿就一阵恶寒。
克莱雅靠近了些，乌列尔的头扬起来，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游刃有余，解放了真实身份的她，瞳孔显得更加深邃，金色的头发也带着点点闪光，脸庞精细如工匠雕琢。
明明是跪坐在那哭泣，却有种高贵的感觉。
天使——没有了翅膀的乌列尔，还像个天使一样。
所以克蕾儿初次见到波波莎的时候，会觉得对方气质出尘。
克莱雅和乌列尔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克莱雅叹了口气。
“何必呢？”
当初她知道乌列尔心中的执念，但没想到会这么深。可以说是到了心魔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我图什么？在你面前我一直卑微到了尘土里。”
克莱雅解开了她身上的魔法。
但乌列尔没有起来，还是仰着头看着她。
仿佛追逐繁星的孩子，渴求着能够摘得那最亮的一颗。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真要说，其实她也没那么好...”克莱雅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克蕾儿敏锐地捕捉到了妈妈的情绪波动。
她们在说谁？妈妈复杂的情史让克蕾儿头都大了。
先是一个大祭司，现在又来个大天使。下次会不会是位炽天使了。
乌列尔视线突然转向，看了克蕾儿一秒，然后又转回去问克莱雅。
“你女儿不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
“哼...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嘛——”下一秒，乌列尔又被绑了起来。
看着克莱雅面无表情，乌列尔苦恼地吐槽着。
“好了，好了，不说你的心上人了...”
克蕾儿眼睛一下子放大，她这是听到了什么。
妈妈的心上人？！
那就是另一个妈妈吗？
克蕾儿扯了扯克莱雅的衣服，对方转身摸了摸她的脑袋。
看着女儿一脸的好奇，克莱雅有些犯难。她知道女儿在好奇什么。但她已经和那位没有关系了，从对方做出那样的事情开始，两人的关系就止步于此了。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想起这事，心还是会泛酸。
克莱雅微微弯下身子，搂住克蕾儿。
克蕾儿能察觉到妈妈此刻有些脆弱。
“妈妈没事的，我在你身边啊...”她在克莱雅的耳边轻声说道。
她虽然不知道妈妈和那位“妈妈”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克莱雅这么痛苦，她还是不问了。
一旁的乌列尔也没再多嘴。
接着，几人又在魔王空间待了一会，听乌列尔把自己这么多年的计划和目的讲了一遍。
当初北联对魔族的仇视确实是存在的，她作为大天使并不好干预，后来她因为被神明流放，决定打入北联内部，从源头控制住这个国家。同时，也一路收集魔王克莱雅的消息。她本以为永远找不到了，但克蕾儿的出现，一下子又给了她希望。她最开始说的梦境，就是给克蕾儿心理暗示，想从她那套出点线索。
果不其然，在那次克蕾儿从传送门出来后，身上就多了股克莱雅的味道，作为魔王的头号舔狗，乌列尔自然一下子就察觉了，她又约出克蕾儿是想通过她知道魔王的下落。至于后来，她对克蕾儿上下其手，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既然得不到母亲，那她不想放过女儿...
克蕾儿和克莱雅听到她后边的这番言论，默契地又把她绑了起来。
这人真是前任大天使吗？克蕾儿感觉她比自己这个魅魔还魅魔。
乌列尔的脑子里就是团**集合体——
克莱雅也十分无语，以前她也没这么变态吧？虽然喜欢收集自己的用过的物品，但也可以理解成私生饭的心态。
但现在的乌列尔完全就是个痴汉啊。
那纯洁无暇的瞳孔下，到底哪副面孔才是真实的。
“好了，既然你是站在克蕾儿这一边的，那我希望你后面多多帮助克蕾儿。而且既然你是北联的副议长，那很多事就好办了。”
“妈妈，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本来让我从世界树底下苏醒的方式有些麻烦，但既然乌列尔坐到了这么高的位置，那就不是问题。”
“？”乌列尔一脸懵逼地看着克莱雅。
克莱雅勾唇笑了笑，你们北联有个东西倒是该归还了。
克蕾儿看着母亲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