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挂,夜风微凉。
林中传来鸣啭,却总寻不见鸟影,从不神秘罢了,哪有比揣摩女人心更难的事情。
李夜纯早洗完了,独自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头发都被风吹干了。
纠结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毕竟是自家的师姐,不能放着不管。
李夜纯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尽量平静下来,三两步走上前,抬手轻抠门环。
“师姐,休息了吗?”
许久。
得到里面的回应。
“有话明天再说。”
李夜纯摸着头顶,难为情的思索了半天,开口道:“师姐别这样,我该睡不着了。”
秉承真挚的态度,不信她不理人。
从前就这么干,大不了挨顿骂,亲师姐嘛,没什么大不了。
这时,沉默之际,房门没来由的打开,不等李夜纯有所反应,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李夜纯扯入其中。
握草……李夜纯心道。
有那么一瞬间,诞生了自己送上门的错觉。
过后,耳边的风声消失,李夜纯眼前的眩晕休止。
待完全消停,整个人已然站在了屋子的中央,房门又关上了。
这是宋青仪的住处,平常很少进来。
李夜纯凭记忆,在充斥着微凉的闺房芳香中寻觅,熟悉各种陈列家具的位置,转眼看到一张靠墙的床榻,一道人影坐在床边。
映着窗外的月光,对方的俏颜有一半被阴影掩埋,另一边的眼眸则显得格外明亮。
乍觉诡异,禁不住头皮发凉。
意识到那是大师姐,旋即安心,即使她变成鬼,也没什么好怕的。
“师姐。”李夜纯喊道,莫名的紧张。
“洗完了?”
“嗯。”
“那就上床休息吧。”
李夜纯下意识就要转身,当看到闭合的两扇房门,方知晓自己似乎无路可去。
上哪张床休息?
不会吧。
李夜纯眼神飘忽,对着宋青仪说道:“没什么,过来和师姐道声晚安,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不是想问回来以后,我们是什么关系么,这就急着走了?”
她没来由的质疑声,还真叫住了李夜纯。
这事吧,由李夜纯开口提问还真不太好。
果然,她猜到了。
唯一的不解,为何不在洗澡时当面说……算了,可能是这样问起来更有感觉。
李夜纯站着一动不动,委婉道:“师姐说笑了,还能是什么关系,你永远是我的亲人师姐。”
这时,宋青仪那一只格外明亮的眼眸,微妙的变了一次眸光,似有讥讽飘过。
李夜纯熟悉这感觉,每每自己做了亏心事,都逃不过她的老辣眼神。
没错,刚才那句话是讨巧了。
李夜纯讪笑下,又说:“那什么,还是师姐来说吧。”
“过来。”
“……喔。”
李夜纯的笑容缓缓收敛,不怎么情愿朝前走去,三两步来到宋青仪面前,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宋青仪翘着腿,笔直修长,随意延伸便能够到面前人。
一样的漠然,宛一尊冰雪女王。
“和我成亲,你委屈么?”
李夜纯听得出这捎带质问道语气,当即摇头,“是我赚了。”
宋青仪目中的轻蔑更浓,多想一脚把李夜纯踹倒,然后踩到他的脸上。
这条小贱狗“虚伪”着的。
宋青仪最讨厌别人的奉承,有话直说就是,不必学人情世故那套的拐弯抹角,看着就厌烦无比。
对,他需要调教,趁着年纪还小。
“是么,真的赚了?”宋青仪问道。
李夜纯的心绪乱了,如何不清楚,她的提问是带着答案的。
完犊子,上强度了。
简直欲哭无泪,可没有窥人内心的本事。
李夜纯也想实话实说,但一看到宋青仪时常的面无表情,心里就没底,老鼠遇见猫的慌张。
亲姐姐的血脉压制不要太强悍,迫使李夜纯不愿惹她生气,恨不得捧起来。
“我……其实一直仰慕师姐,师姐就是我的白月光,师弟不敢造次。”
同表白无异。
宋青仪却不以为意,甚至倦怠的说道:“少扭捏了,脱衣服,睡觉。”
没办法,李夜纯只得听话。
有句老话怎么讲。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走不掉,那就试着看看究竟怎么个事。
李夜纯全身上下剩一条短裤,偌大的床榻,乖乖滚到靠墙的最里侧,仿佛在等待宋青仪的宠幸。
事实如李夜纯所料,她上来以后,极为自然的抱了过来。
对她的怀抱,并不陌生。
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昏暗中,五根施加坚韧术法的玉指,正为积蓄的狂躁龙卷松绑……
看似悄无声息的四周,一颗悸动的心正缓缓升腾,由内而外的灼热,到最后的全力迸发。
李夜纯只知道自己面朝墙壁,感受身后紧贴的舒适温度,顷刻间绷紧腰杆,尽力佝偻着身躯,像在避免某种灾难的发生。
突然,龙卷消散,毫无征兆的消失。
李夜纯顿感空虚,寻觅不到了方向,怅然若失的感觉犹比极限寸止,心似火烧再不为过。
倏地,李夜纯怅然之际,龙卷复而折返,携带汹涌卷积着潮湿。
不多时,正火热难耐,龙卷再度神秘的消失。
接着,龙卷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反反复复不知疲倦,好像是在逗弄一件玩具。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李夜纯心烦意乱,气性的抓住宋青仪的手,转过去面对她。
此时的宋青仪,眸光斑斓水润,丝丝的柔情与狡黠彻底点燃李夜纯的欲望。
“好玩么。”李夜纯沙哑问道。
“这是对不诚实的孩子的惩罚,小狗饿了都会自己找食吃。”
李夜纯红着眼说道:“宋青仪,生小孩了可别怪我。”
“放心,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让我怀孕……我会一滴不剩的全部炼化。”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李夜纯展现的怒气,让宋青仪躁动。
这夜,被狂野暴躁的对待了。
尤其被直呼姓名,宋青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痴迷其中,想要更多的……更多的……更多……
期待一旦滋生,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次填不满,那便分成数次,哪怕过程有一百次、一千次那么长。
“宋青仪,这是你自找的。”李夜纯如一头发狂的嗜血猛兽。
宋青仪眼波流转,柔声道:“真是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