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裕树君~”
清水裕树慢慢睁开眼睛,一时半会儿还没法散去的睡意盘踞在脑海里,唯有耳边的呢喃声轻柔而温和,像是清晨拂过耳畔的微风。
“绘梨香今天起的好早。”他强撑着困倦的身体翻了个面,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声。
望着如此疲惫的丈夫,绘梨香心有不舍,但还是狠下心来,装模做样地板起脸来。
“真是的,再赖床下去的话,上班就要迟到了哦!”
“我看这班不上也好,反正我每天都只想和绘梨香待在一起。去公司的话,又要一整天都见不到绘梨香了。”
“裕树君是没长大的小学生吗?为了能够赖床……真是什么借口都说得出口!”
绘梨香早就清楚自家丈夫的性子,比起说这些没羞没臊的夫妻情话,十个她也不会是清水裕树的对手。
“昨天的绘梨香可不是这样对待丈夫的,刚享受完后就翻脸不认人……绘梨香果然是个无情的女人,看来不可以轻易放过。”
清水裕树毫无征兆地出手,无视掉绘梨香的求救声,一只手就把女人拉进了被子里,一男一女以相拥的姿势缠在了一起。
“我错了,我错了。”,绘梨香立马低声求饶,完全没有反抗的心思,“快饶了我吧,我早上才换好新衣服,要是再弄脏的话……”
清水裕树把手掌停在女人的腰上,调笑道,“原来绘梨香大早上就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我明明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说而已。”
潮湿闷热的被褥下,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要交叠在一起,哪怕隔着好几层布料,绘梨香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丈夫的火热与硬挺,甚至令她生出一种大腿内侧要被烫伤的错觉。
不过这应该只是普通的男性生理反应吧?
毕竟昨天晚上才那么激烈的做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又能够……
他的丈夫又不是什么欲望强烈的洪水猛兽,怎么会凶猛到这种程度,仔细想想就知道一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裕树君一定也很疲惫,否则也不会差点睡过了头。
想到这里,绘梨香非但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反而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能够逃过一劫。
清水裕树看见绘梨香把脸埋在了被子里,一声也不吭,便从后把下巴靠在了她浑圆的肩膀上,“绘梨香是生气了吗”
“裕树君只会欺负我。”
听见女人那与撒娇无异的埋怨语气,清水裕树感觉心要化了似的,连忙低头认错:“绘梨香太可爱了,让我总是忍不住做出这种不成熟的事情……对不起……”
绘梨香舍不得让清水裕树下不来台,态度也立刻软和下来,轻轻把头枕在了男人的左胸口。
“裕树君想要和我说什么事?”
“医院那边和我联系,最近我们需要抽时间去复查一次。”
“嗯好~”
简短的交流过后,氛围忽然急转直下,两人之间陷入了一段压抑的沉默。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病,裕树君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工作,每天都要加班到夜里……”,绘梨香率先开口,竟然带上了轻微的哭腔,“而我只能做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根本帮不上忙,拖累了裕树君。”
清水裕树感受到怀中的绘梨香一下子变得失落起来,就连滚烫的肌肤触感都慢慢丧失了温度。
“为了绘梨香所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没有后悔过,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更加用力地抱住了绘梨香,语气坚定而认真。
“所以我希望绘梨香以后不要再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不要感到自责和内疚,就像绘梨香一直在照顾我的生活,这都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应尽的责任。”
“知道了,我要去准备便当了。”
绘梨香慢慢收住了哭腔,想要从床上起身。
“我要听到绘梨香亲口答应我。”清水裕树不肯松手,脸色变得相当严肃。
“我答应裕树君哦。”
绘梨香扬起纯美的脸儿,同样认真地回应。
清水裕树心里仍旧沉甸甸的,他知道想要让绘梨香完全想明白这件事,绝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做到的。
就这样收起心思,他蹭了蹭绘梨香的脸颊,在妻子耳边柔声细语。
“今天的便当做了什么?”
“作为裕树君欺负我的惩罚,暂时保密!”
……
踩着上班打卡的最后期限,西装革履、恢复为社畜姿态的清水裕树准时走入了办公室。
“清水课长好!今天十一点钟有一场组会要开哦。”
“清水课长,这里有几分需要过目的文件!”
“本部长刚刚吩咐清水课长到公司后,记得去他那里一趟。”
前脚刚刚踏进公司,接连不断的信息就犹如炸弹般在耳边炸开,这便是他这个刚上任不到一周的新任课长的处境。
清水裕树强打精神,有条不紊的一一应对,颇有职场精英的气场。
刚签署完最后一份文件,负责对接的同事城平昌一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是望着清水裕树,露出了低俗的笑容。
“精神不佳啊清水课长,看来昨天是经历过一场恶战呐。”
“你这家伙……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清水裕树并没有摆出领导的架子,毕竟对方是当初和他同期进入公司的职员,两人私交不错,是偶尔加班时会一起出去吃个宵夜的关系。
“这种事情可瞒不过我的眼睛,你们这些英年早婚的男人,婚后个个身体都是一垮再垮,女人啊……真是害人不浅。”
“只是没有睡好而已。”
清水裕树有些心虚地回答,之所以看起来这么疲惫……的确是绘梨香的原因。
但并非如城平昌一所说是被榨干了身体,而是要打扫夫妻俩折腾过后的战场,更换新的床上用品,为被弄脏的绘梨香擦拭身体……一直忙到了半夜才睡觉。
城平昌一挑了挑眉毛,一派我都明白无需解释的意味,紧接着话锋一转,聊起了即将到任的新任部长。
“话说新部长似乎是个女人……总之本部长喊你去找他,多半就是为了这个新部长的事儿,真羡慕你啊裕树。”
清水裕树忽然很想把眼前这个无所事事的家伙赶走,总是一边说着女人都是害人不浅的生物,一边又好像离开了女人就完全活不下去似的。
他担任一个小小的课长也足足花上了三年时间,还是因为运气好接手了一个大企划。
而能够走到部长这样的高位……多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说不定还是那种到了更年期,脾气不好,又喜欢斤斤计较的性格,想想就一阵头大。
“没想到你是好这一口的男人,还是说不想努力,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有实力的年长女性,少奋斗十年?”
清水裕树看不惯城平昌一喜欢话说一半的作风,直接回怼道。
城平昌一拿上签署好的文件转身离开,临走前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种事情……说明白就没有意思了,我对老女人和傍富婆都没有兴趣,不过如果是这位新任女部长的话……嘿嘿,很快你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