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听着很欣慰，看着小两口旁若无人地架势安静地当着背景板。
夏梦何听着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这话这话怎么这么让人误会？
杨清柠又从喉咙间发出一声疑惑的恩？
“有…”
杨清柠听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转头对祖母说：“祖母那我下次给你梦何照顾多肉的照片，这段时间多肉，应该长得挺好的。”
“是吧？”杨清柠笑眯眯地对着夏梦何笑。
夏梦何抿嘴：“还好，也没什么变化就别拍了。”
“哎好，刚好还能指点你们几句，这还是梦何第一次养植物呢。”祖母先答应了下来，摇着蒲扇，唇角上扬。
在祖母喝着药时，杨清柠就去外面给祖母
养的玫瑰花拍照。
把时间留给不善言辞的两人。
夏梦何坐在祖母旁边，俩人除了工作很少有话聊，没了杨清柠在其中调和，她们谁也没话讲。
“茵茵。”
夏梦何再次听到这熟悉的称呼，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祖母。
“过来，坐我身边，这里刚好可以看见月亮。”
祖母搬来了一张小凳子，指着大厅外面的月亮。
“哦…”
夏梦何慢吞吞地推着轮椅到了祖母旁边。
两人无声地看着外面的月亮。
月亮很大很圆，看起来就像白莹莹的圆盘。
1分钟2分钟3分钟过去了。
屋子进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养花不能心急。”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第一次养花隔几个小时就看她有没有发芽，
后来才知道她发芽没那么快。”
“发芽这个东西是要看成长过程的。养花要看品种，有些花很娇嫩，有些花你放着她自己就死了…”
“我还听过一种花，如果她知道你在养她，她就会选择自杀…”
“你看得倒是稀奇古怪的。”
外头还传来了杨清柠和沪姨聊花有感。
祖母有些无奈，问起了夏梦何的腿。
这个季节一定是夏梦何最不舒服的季节，阴湿多雨，夏梦何的腿会很不好受。
夏梦何寥寥几句带过，什么都说还行、还好可以。
“茵茵，你还年轻，还可以看猴几十年的月亮，享受几十年的人生。我听说国外那个有名的医生要回国了。
她做手术的成功概率很大，你去试试？忘记那些事情吧，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要怪只能怪这老天爷对我们茵茵过于苛刻。
早点做手术，早点康复，早点恢复从前站起来的意气风发。”
祖母咽下最后一口药说，嗓子眼都是苦味，但把这通话说完，一直郁结的东西也在悄然地消失。
“祖母…、”
“你先别着急应我，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觉得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可能…”
“不，我听你的贴身秘书说了，你每天都坚持锻炼，哪里来的身体不行？
你只不过没有下定决心，”祖母打断她的话，她的孙女她比任何人看得都清楚，倔强要强。
祖母眼睛带着看透一切的尖锐，声音沉沉说，“你根本没有想过要站起来，或者说是站起来之后的事情。”
夏梦何瞪大眼睛重复喃喃：“怎么可能这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她又下意识咬着手指。“我明明比谁都更想站起来，要不然我这么久的锻炼那么辛苦的复健都是为了什么？”
祖母放下药碗，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夏梦何明显怔愣的眼睛，低声说：“那你为什么总是逃避呢？明明有机会摆的眼前，就像两年前的那次明明已经决定好要做手术了，你却又临阵脱逃。”
这个时候，夏梦何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临阵脱逃这个四个字像巨大的鼓点打在她的心口上。
祖母眼神移到窗外杨清柠的身上，絮絮叨叨继续着说：“杨清柠这个孩子，虽然年轻，但是有自己的主见对未来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是个会努力也很奋斗的孩子。我本来想着你要是真瞧不上人家。我就亲自给她做媒，好歹她陪了我那么久，也是真心为我好，我也不能因为你，而把她束缚在你身边一辈子。”
祖母的表情有些愧疚，摸着夏梦何柔顺的发顶。
“她每回来到我这里都会问你小时候的事情都会说你的好话。说你对她多好，多好，那个时候我是不怎么信的，
你的脾气我最了解，除了对我对梦轻，你都向来是无所顾忌的，简单来说比较自我。
但是我的茵茵做什么都是对的，今天我看啊，她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也不是什么假装，”
祖母的目光移到了窗外圆润的月亮上，
也看见了杨清柠拿着小铲子围着门口的盆栽在培土。
少年人真挚的情意比这月亮还让人动容。
“我相信你自己跟她相处也明白，她总是谦让着你，可人的本性不是如此，你要是真的有想法跟她长长久久在一起。
一定要把握住这次的机会。早点做决定吧，我的茵茵。”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祖母捏不准夏梦何的想法，因此希望杨清柠是那个契机，让夏梦何彻底有勇气振作起来。
夏梦何并未接话，眼眶红红的牵祖母着祖母干燥布满褶皱的皮肤。
她想到了前段时间做的缱绻旖旎的梦净，想着祖母的话，眸色里的颜色也深深。
浅金色的蜜糖上染上了浓厚的糖衣。
祖母为了冲淡嘴里药的苦味，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小心瞧着夏梦何的反应。
夏梦何抬头，眼睛被一层湿润的薄雾罩着。
“祖母，我知道了…”
中午掏出一张卡片塞进了夏梦何手里。
“这是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你早些去了解。”
“恩…、、”
等他们聊完。
沪姨又从厨房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碟草莓奶油夹心小蛋糕。
。
但是夏家爱吃甜食好像是一脉相传，
祖母和夏梦何看见就移不开目光。
小蛋糕刚出炉，还散发着蛋糕的甜香。
中间是厚厚的一层奶油，白的像天边的云朵看起来仿佛就能联想到进嘴里的细腻。
蛋糕顶上是塞的满满的大草莓。
最底下那层是薄薄的酥皮。
草莓奶油夹心小蛋糕看起来就红艳的诱人。
因为祖母今天摄入的糖分已经足够，这个小蛋糕自然是吃不了的，只能浅尝颗草莓。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杨清柠和夏梦何吃，最后气呼呼地说：“你吃完饭我就不留你们快走，省得在这边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