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新手的加持,箩栗最后不仅没输,还赢了小几千。
这还是她第一次靠打麻将赢钱,内心一时非常膨胀,主动要求请宵夜。
其她人纷纷附和,表示这个请求非常好。
但是几个女团的妹子不敢放肆吃,只点了几个烤蔬菜,曾柔她们就没这么多顾忌了,虽然平常保护嗓子,也会少碰重口味的东西和酒精,但她们毕竟不像爱豆这样严格的形象管理,偶尔放纵也没什么。
曾柔一口气点了一堆烤串,幸福得几乎要冒出圣光。
“真好。”她幸福地感叹,“这种经纪人不在身边,我可以肆意放飞的生活,我还能再过一百年。”
箩栗笑着拍了她一下,“我回去就跟经纪人告状。”
“告吧告吧,”曾柔挥挥手,拿了瓶啤酒,“今宵有酒今宵醉。”
她还顺手给了箩栗一瓶。
箩栗拿着酒也没多想,直接就开了过来,她虽然是主唱,但是酒精对她的影响有限,不至于伤嗓子。
等夜宵到了,一群人围坐在沙发上,纷纷拿起自己那份外卖,一边吃一边聊八卦,只有淮清,依旧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压根不碰。
大家都是娱乐圈的,床底料听得只多不少。
这些女团的成员都才出道半年,但是月华她们在圈子里泡了两年,对哪个制片人心术不正,哪个老演员德艺双馨,完全门清。
曾柔喝了酒就有点脸红,翻着白眼说起某杂志的主编,“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垃圾居然想潜规则我们粒粒,sb!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
箩栗本来安静剥小龙虾,听到这儿顿时一愣。
她茫然地问曾柔,“你是不是记错了啊,你说得是那个王志吗?她对我挺客气的啊,也没怎么找我。”
她记得曾柔说的这个人,当时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她也觉得对方对自己过分殷勤,可是第二天却看见她就躲着走。
“什么呀,”曾柔一条胳膊压在了箩栗肩上,“那是淮队帮你解决了,当时那老王八蛋透露出点意思,咱经纪人告诉了队长,队长就直接帮你处理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淮清怎么做到的。
但淮清就是这么神奇,出道两年,大事小事,潜规则拉皮条,不公平待遇,就没有淮清解决不了的。
有时候她也纳闷,怀疑淮清是不是公司老总亲儿子。
箩栗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她扭头看着淮清,低声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刚喝了酒,脸上稍微有点红,声音也不像平时清冽,反而软绵绵的。
她已经欠了淮清许多人情。
这下好了,又欠一桩。
淮清的手指在箩栗的后颈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她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好说的,这点小事,也要来邀功吗?”
她当然不是施恩不图报的人,却也要看什么事。
像这种恶心人的经历,她压根不愿意去污了箩栗的耳朵。
她把那个王志吊起来扔在闹鬼的建筑一晚上,处理完转身就忘了。
箩栗却听得怔了怔。
片刻后,她低声说了句,“谢谢你帮我。”
这一句谢谢当然太轻微,但是除了谢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余人已经又开始聊别的八卦,声音嘈杂,一群人闹腾起来,又在玩飞行棋,也就是顾忌深夜,才没有大喊大叫。
箩栗在这背景声里,抿了抿唇,沉默了会儿,才说道,“其实我以前,对你是有点偏见的。我总觉得你好像也不喜欢我,所以我总是避着你,也不想跟你说话。”
她有点局促地低下了头。
她刚来公司的时候,淮清对她总是不冷不热。
她又是个冷淡性子,能不交流就不交流,所以一转眼过去两年,两个人的关系更像不远不近的室友。
但这短短小半月,她却意识到,淮清可能也不是她想象里的样子。
“对不起,我现在知道是我误会了,之前是我的不对,”她干脆利落地跟淮清道歉,“以后不会了。”
她雾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盯着淮清,是真心实意在认错。
淮清却沉默了会儿。
其实箩栗一开始也没感觉错……
她拿酒瓶撞了下箩栗的酒瓶,“我一开始对你态度也没好哪儿去,扯平了。”
箩栗听见淮清这样说,心头也松快了一瞬。
她对着淮清笑了笑,一点没有外界形容的小冰山模样,反而像块要融化的小年糕,又甜又软。
“好。”
箩栗跟淮清聊了会儿,又分神去听月华聊之前某个乐队渣男劈腿,被八个女朋友一起捉奸的故事,听得眼睛都圆溜溜的。
但她手上还没停,依旧在剥小龙虾,她剥龙虾壳是有点技能的,没多久龙虾壳就堆得像小山。
她还顺手给淮清也剥了一个,但等到递出去,她才想起来,淮清根本不吃。
她轻轻“啊”了一下,又想拿回来。
但淮清却摁住了她,低下头,就着箩栗的手,舌尖一卷,就把那个小龙虾卷进了嘴里。
她的舌尖稍稍碰到了箩栗的指尖。
一触即离。
“有点辣。”淮清咽下去后,面不改色道。
箩栗的手还僵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里划过一丝痒意,手指也像被灼烧一样烫。
吃完夜宵,聊完八卦,一直到了两点,众人才稍微收拾了下被弄脏的桌子。
女团的成员们也要回去睡了,纷纷告辞。
她们其实都没怎么喝酒,但是熬夜到这么晚,又吃了夜宵,还是很怕明天会水肿,商量着要怎么补救。
等聊完了,韩蕊看了看手机,拍拍月华,“两点二十了,明天还要赶车,咱们也回去睡吧。”
她们的房间就在隔壁。
月华说好,两个人一起齐心协力地把曾柔从沙发上拖了起来,架在肩上一起出了门。
“淮队,粒粒,明天见了。”韩蕊回过头说道,“你俩也早点睡。”
箩栗点点头。
等所有人一走,淮清打了个响指,桌上还残余的一些没收拾的东西就都不见了。
她这个大妖怪一向洁癖,最烦洞穴里有什么脏东西。
现在这个点也是该睡了,她扯了扯衬衣扣子,对箩栗道,“你先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