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做吗。”
“...变态!”理所当然的拒绝,猎物小姐甚至没有考虑自己的处境,自己被封去了唯一的退路。
或许是有所顾虑,又或许只是并不急于一时,猎人思考了一瞬,便收起了爪牙,重新装作温和的模样。
“东西可以丢到隔壁去,这五百块算是我支援你的资金,去买点生活用品。”
伴随着手机的震动提示声,房门被关上,带走了最后一丝光芒,但却显得安心了许多。虽然,颜可可捂住口鼻挥舞了几下手掌,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打扫采购安置。
但这样的感觉还不错,她拉开了大抵是一直以来从未拉开的窗帘,让橘红色的夕阳垂怜这间空荡的房屋,推开窗户,让自由的风卷走房内的死寂。
开窗通风之后,便要戴上口罩,自那次席卷全球的疫情过后,口罩便被列为了必备生活用品。打扫应当自上而下,先将杂物丢到隔壁的杂物间,然后便是清理床架,衣柜和桌面,简单清灰之后反复擦拭,尤其是边边角角,接着便是将灰尘垃圾扫走,最后将房间里里外外拖上一遍,便完成了简单的清扫。
房间不算大,但许是太久未有人居住,房间内的灰尘格外的多,等到彻底清扫一遍之后,阿宅的体力槽便被彻底清空了。
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呈大字状于床垫之上化开的少女,望着天花板再一次失神。她本就喜静,不爱运动,长达一小时的清扫对她来说已是极累的劳作。
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呢,微微坐起仰望着夜幕的少女如此感叹。很久以前,抬头,便有群星闪耀,亮闪闪一片嵌在夜幕之上,好看极了。
发起呆来,时间就过得好快呢,困了,她心想,晚安,世界。
...
“咳咳...”有点晕乎乎的,脸好烫。
理所当然的感冒了。没有床单没有被套连个枕头都没有,窗户也没用关,这样的条件下,倒不如说,不感冒反倒更不应该。
本就苍白的面容之上,染上了一抹异样的潮红,整个人像踩在了棉花之上,脚步虚浮。
挣扎着走了两步,就再起不能彻底瘫软在床垫子上,勉强将还在灌着冷风的窗户关上,已是最后的极限。
啊,动不了了,也不想动了,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劲,少女勉强翻身,将背对着窗户,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了。
又一次昏睡过去,被困于噩梦和病魔之间的可可,如此的孤立无援。
支离破碎的梦境,伴随着死亡和鲜血的腥臭,身体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大股大股的汗液顺着那单薄的锁骨滴落,灵魂却好似处于冰天雪地,深入骨髓的冰寒。
睡醒,晕眩,昏迷,不知道反复多少次之后,身体的不适仿佛偃旗息鼓暂且退却。
人在不清醒的时候做过多少荒唐事呢?当理智被剥夺,人往往更加大胆,更加恣意妄为。
也因此,当尚处于病魔折磨下的少女摸到一旁的爪机之时,她瞪着迷糊的双眼,不假思索的打开了和某人的聊天页面。明明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思考不能,手上的动作却流畅无比。
[我想你了]
[好晕]
诉说着醉人的情话,顺带,勾选位置,发送位置,随后,再一次昏厥。
...
“叩叩叩”的敲门声并没有唤醒与回忆和晕眩纠缠的少女。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没有唤醒本应敏感的少女。
当那只冒着大风吹拂赶来而冻得冰凉的手贴上额头之时,颜可可才睁开迷离的双眼,但眼前杂乱扭曲的一片光彩,模糊了她的视线。
“睡吧。”她的声线如此温柔,就和她的人一样。
于是,少女再一次双眼闭阖,于梦乡沉沦。
世界旋转之间,她好似听到了房门开开合合。
沉重的身体都仿佛飘了起来,在半空中悬浮片刻。
有什么颗粒物被渡入口中,伴随着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液体。
一层绵柔盖在了单薄的身躯之上,让少女不再蜷缩身躯。
一只素手梳拢了杂乱的发丝,让少女纷乱的鼻息逐渐平稳。
在薰衣草的围绕之下,这一觉似乎都香甜了半分,久违的,可可没有做梦。
...
当夜色再一次席卷天空,无星的夜空占据了主旋律,那一轮皎月透过纱窗,照进了寂静的房间。
睁开双眼的少女,挣扎着起身,半张被单随着动作滑落,喉咙干涸的仿佛三天都滴水未进,嘶哑的声带发不出一丝声音。
仍处在迷糊中的颜可可,顺手接过了那一杯温水,贪婪的一饮而尽,滋润着干涸的咽喉。
然后。
“咳咳咳!!”
华丽的呛到了,被眼前无法理解的光景。
女人有着及腰的秀发,漆黑如墨,发尾调皮的卷了半分。眉眼似水,好似能包容万物,总是那么温柔地注视着她。
滑过那白皙透着红润的脸庞,是那粉嫩的唇瓣,她的唇膏,是什么口味的呢。
在薰衣草的簇拥之下,她望着床上的人儿,只是微笑着。
就在自己床边,白衬衫灰长裙运动鞋的她,一如记忆中,微笑着注视着自己,在可可的人生中勾勒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猪咪可怜的单线程脑子容量过小,让猪咪难以处理过多复杂的信息。
庞大的信息洪流冲击了大脑,在冒出一阵过载的热气之后,可可再次躺了下去,裹上了小被子。
一定是起床的方式不对,再来一遍。
睁眼,起身,惊吓,一气呵成。
佳人还是那个佳人,自己还是狼狈的自己,猪咪的脑袋彻底过载了。
“不是梦哦。”
“不是梦啊,,,”好像一下子就接受了现状呢。
“那,布偶姐姐为什么在这?”好奇宝宝开始发问。
“你不记得了吗?你说想我了,好晕,我就过来了。”
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好像她就应该过来一样,但谁都没有义务过来,本就该如此的。
可她义无反顾的来了,就因为自己迷糊中的几句话,就赶了过来,她本应还在公司的。却赶了过来,给自己整理了床铺,添置了床上用品,买药喂药,还留下来照顾着自己。
颜可可不是笨蛋,自己盖着的床单,自己好转的病情,怎么想都和布偶姐姐,都和蓝依依姐姐有关。
“姐姐,,,谢谢”少女的声音在夜幕下,显得有些哽咽了。
“再睡会吧。”
温热的唇,贴上了少女光洁的额头。
“好...”
她好乖。
她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