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这种时候还讲诚信?

作者:一瓶花生油 更新时间:2024/4/19 12:00:01 字数:4426

她们像是两颗共同发芽的藤蔓一样相互缠绕着,赤着身子,上下摇摆着。她们的眼眸中充斥着狂热和贪欲,若是小说作家们见了,定会用“狼”这一经典的贪婪形象来代指她们。

现在,这这幅蛾摩拉与索多玛上最诱人,罪恶,道德沦丧的场景终于要结束了。

维多莉娅跨在蕾娜塔的腰间,狂乱的摆动着身子。她用大腿夹着蕾娜塔的腰,似乎要将她挤扁才肯罢休。

“请停下吧,停下吧,维朵露什卡,看在主的份上......”蕾娜塔用左臂遮住眼睛,脸和身躯都像炽铁一样通红。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吗?”维多莉娅俯下身子去打量她,她单手撑着蕾娜塔的胸脯,暴躁的去擦上面的汗珠,“我也不是抱着‘随意去寻个人’这样恐怖的,沦落的想法同你堕落的,你还不高兴吗?”

“我知道,维朵露什卡,可现在已经早晨了。”蕾娜塔倾诉起来。

“早晨又如何,你不是说想时刻同我在一起吗?”她听完这句话就火了,紧紧抓着蕾娜塔的肩膀,几乎要低吼出来了。

她扯开蕾娜塔的小臂,用一种既疼爱,又怜惜,还充斥着暴力与仇恨的目光去和蕾娜塔对视着。塞壬小姐似乎很不习惯维多莉娅的这副模样,但没有挣扎,像是被粘住了一样不动弹了。

蕾娜塔望着她,眼角渐渐流出泪来。她示弱的望着维多莉娅,作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来。

维多莉娅一言不发的伸直了腰,抹掉了额头绵密的汗水,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那种歇斯底里的,得了病般的躁狂远去了。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她捂着自己的脸,自己竟然也抽咽了起来,“抱歉...虽然这看着像是在制造弱势来架着你...但...但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为我的错误发言道歉。”

“能抱着我吗?维朵露什卡?”

“噢...噢,当然。”维多莉娅抽开手,眼睛发红了,她俯下身子,尽可能的让正面的肌肤都贴在蕾娜塔身上。

蕾娜塔也搂着她,拍她的背。

“没关系,没关系,睡会吧,休息一下也不错。”她柔和的说,“你太累了,昨夜和今早都没睡好,我们今晚不还有宴会吗?亲爱的?”

维多莉娅不说话,只是凑在蕾娜塔耳边呜咽着。她现在像秋日的小风一样柔弱可欺,又自顾自的丰收着悲伤。

蕾娜塔单纯的抱住她,吻她的耳朵和面颊,还有眼中流淌的小溪。过了大概十分钟,维多莉娅就困倦了,她默默从蕾娜塔身上滚落,抱着她睡了。

塞壬小姐陪了她半小时,确信她睡熟了,才做贼似的偷偷跑出来。

她换上常衣,写了字条,将床上的被子铺得严丝合缝,漂漂亮亮。这时,她发现了一条冷湿,黏手的飘带,悄悄拿了起来,藏在了卫生间的一个隐蔽的水盆中。

也许到了明日,就又能戴到头发上了。

蕾娜塔小心谨慎的出了门,时不时回望维多莉娅。不得不说,这扇门被保养得真好,开合时一点异响都没有。

“菲尔德小姐?”

蕾娜塔几乎被吓到跳起了,她转身回望,发现是嘉莉娜在拖着地。

“您好,嘉莉娅,”她松了口气,随后极认真的叮嘱道,“如果维朵露什卡醒了,就告诉她去南边的运河大桥上,好吗?”

“好...您去那儿做什么呀?”嘉莉娜似乎很疑惑,连拖把倒了没也有管。

“散散心。”她很娴熟的撒起谎来。

“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如实转告的。”嘉莉娜点点头,弯腰去拾拖把。

蕾娜塔点点头,随后很果决的下了楼。她打量着小砖房,只有那条变得闷闷不乐的伤狗趴在那吐舌头,德米特里还没回来。

她走出门,打量了一眼二楼,确信维多莉娅没有在窗边趴着。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往南走着,街上没什么车,她便打量着街道东侧的那所大学——现在的学校里没有人,因为放了暑假,大家都去别墅区消暑去了。

漂亮的俄式建筑也直白的裸露了出来,黄色的墙显得辉煌,红白的墙又觉着可爱,蕾娜塔仔细打量着窗子,她有个可笑的念头:没准能见着几年前的维多莉娅。

当然,她的竭力搜索自然是无用的。不多时,蕾娜塔便在无意中远离了大学,到了运河边。

她沿着阶梯走下去,坐在坚硬的石砖上,没脱鞋子就将小腿伸了下去。随后将肘部支在大腿上,手则扶住了脸。

她现在分外忐忑,喉咙发干,又无事可做,只好望着对岸的砖墙出神,试着将身子的轻微觳觫压下来。

这是件难事,因为对岸的墙压根没什么好看的。每块石砖都有些缺口,其中瞩目的就是一块极为粗糙不平的砖块。

它的中部裂了下去,灰色的外皮破了块大洞,露出了灰白色的内部——这看着着实不那么讨喜。

不知为什么,蕾娜塔这时候总会把灰色的石砖看成一片片毫无生机的,腐朽溃烂的皮肤,而那块裸露着的砖就像是一个大创口一样,将混乱腐烂的肉露了出来。

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这时候想得多,心绪也杂乱,竟然把一款砖生生看活了。

“您好,蕾娜塔·菲尔德小姐,”叶列娜在蕾娜塔上方,她趴在栏杆上,仔细打量着她,嘴角的线条扬起了些。

“我这是第一次见您,您长得的确很美,但我相信:您一定有别的品质让她喜欢。”

蕾娜塔低着头,一语不发。她听着叶列娜逐渐变远的脚步声,知道她在上面找阶梯;而步伐声变得愈来愈近,频率变得愈来愈慢,这证明她在下楼梯。

最后,叶列娜站在了蕾娜塔身边,她看不见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是什么神色。

“好的,菲尔德小姐,您来这是主动回去的吗?”叶列娜半跪下来,听声音是在微笑的。

“当然可以,不过您,还有她要帮我一件事。”

“噢,我猜是关于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的,是吗?”

“您得帮她驱逐开《Pestilence》。”蕾娜塔转向叶列娜,她能看见叶列娜脸上不变的笑容。

“我做不到,她比我强非常多了...她现在也不叫做《Pestilence》了。”

蕾娜塔回过头,溟涨正用双臂趴在岸边的砖块上,很有兴致的望着她。叶列娜也站在她背后,用手臂抱着她的脖子。

“不过我现在抓到您可是易如反掌,我稍稍放出一卷小浪,您就...列那。”

溟涨见蕾娜塔轻轻把小腿从水中抽出,不由自主的唤着叶列娜。

“不用担心,我没办法战胜您,我也没办法胜过她,而且,我还整夜未眠。”

“菲尔德小姐,您在岸上呆的够久了...与其被人发现您的身份,把您的声带割下来,不如回去吧?我承诺,过程不会有一丁点的痛苦。”

叶列娜渐渐贴了上去,看起来兴高采烈。

“毕竟惩罚不属于您的躯体,是对原主人的侮辱。”溟涨刻薄的讽刺说,拿出了一根不知什么动物的筋。

“谢谢,亲爱的,”叶列娜弯腰接过,回首看着极配合的蕾娜塔,“我很抱歉使用有些卑鄙的方式捉拿您,不过...我允许您在最后时刻用刀对我进行惩罚。”

“那样会浪费躯体。”溟涨皱起眉。

“好了,”叶列娜轻轻拉扯着蕾娜塔手上的筋条,乐不可支的笑起来,“我们该...啊......”

维多莉娅站在叶列娜身后,拥刺刀刺进了她的脊背。叶列娜回过身,轻声安抚着流露着仇恨的溟涨。

“我就知道您会来...我们上去吧...您也上来......”叶列娜将蕾娜塔的绳子松了,很轻柔的拉着她到了平台上。

溟涨也缓缓爬了上来,像块转头般毫无表情。手中拎着不知何时从水中取出的海蓝色三叉戟,扔给了看起来依旧有精神的叶列娜。

“好啦,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如果您投降...或者很不幸,死亡了,那么这位菲尔德小姐我就要带走了。”

“你当时直接牵着她向水中跳不行吗?唉,你故意拖延这么多时间也是为了公平决斗...现在早已不是中世纪了,骑士都已经像晚风一样泯灭了,你还那样高尚做什么?”

叶列娜微微侧向溟涨,只是微笑了一下,大家都等着她讲话,她却只是点头,嘴里没吐出来一个字。

“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你开始吧。”溟涨摇了摇头,“她的灵并不盘踞在这具身体上,请随意,可以开枪,我会处理。”,她说完,拿出了一本笔记,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叶列娜率先拿起那柄三叉戟刺了过去,戟尖像是子弹一样刺过来。让维多莉娅不得不率先用掉枪中的火药。

枪响了一声。她以一种极迅捷的速度射出一枪,成功打断了叶列娜的右手——可是,维多莉娅分明记得是朝胸口打的。

“叶列娜在洋洋得意吗?”她忽然想。

维多莉娅将枪身抬起来,以护木撞击戟身,使其偏离了原定轨迹。

而她则趁此机会突了上去,双腿连续又短暂的腾空跃起,而叶列娜也开始后撤,在两秒内迅速将戟对准维多莉娅,使其策略变得保守起来。

她们对峙起来,维多莉娅直白的看着她缺失掉一半的右手腕,现在已经开始抽芽了。

维多莉娅仔细又开始观察起叶列娜的脸色——她看起来在笑,面孔上流出一股得意与自豪的神色,注意到对手的目光,她强迫自己变得严肃了。

红色的血掉在地上,现在已经变得脏黑,像是一朵朵快腐烂的小花一样开在难以存活的石砖上。

维多莉娅向后退去,叶列娜也慢慢跟上来。她们谁也不想率先进攻,直到维多莉娅将左手伸进怀中,叶列娜才找准机会刺了上来。

她将闪着光的戟尖送了上去,右手套着戟身,左手和腰发力,将三叉戟向前猛刺。

维多莉娅用右手握枪去挡,身体向后快速的退,但还是被打偏了护木,被锋利的戟尖刺进了大概一英寸。

她左手抽出手枪来,将步枪夹在腋下,手枪置于左腰间,迅速开出三枪。叶列娜似乎早有准备,玄而又玄的与两枚弹丸擦肩而过,但最后一枚还是则卡在了她的右肩上。

维多莉娅将手枪放在了便于取出的外兜中,拿起步枪抗衡叶列娜的进攻。她趁着叶列娜行动受阻,以一种癫狂的,冒险的态势向前刺。

她每秒向前进发五六英尺,将出于弱势者的生存空间压缩殆尽。叶列娜偶尔会向前刺去,试图击中她,而每次,总会被大力度的挑开。

似乎是叶列娜的闪躲耗费的力气过于多了,她现在面色发红,气喘吁吁,一声又一声的喘息从鼻腔中流出,好像已是强弩之末,气力衰竭了。

这时候,维多莉娅忽然向后拉开,再次拔出了手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扳开了击锤,随后的一发弹头击中了她的左肩。

“我胜过您了吗?叶列娜·阿列克谢耶夫娜?”她很寻常的问着,若不是举着枪,和正常的询问没有任何区别。

“看样子是的。”叶列娜很颓丧的将戟末立在了地上,“您的枪准头很好,和比目鱼先生不分伯仲。”

“...你还能入水吗?”溟涨问她。

“我猜...不行,我左肩都抬不起来了。”她一摇一晃的走到了溟涨身旁,“我恳求您抱着我吧。”

“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耍性子?”她扫了眼逐渐靠在一起的维多莉娅与蕾娜塔,语气渐渐变得严厉冷漠。

“没关系...至少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和小比目鱼不会斤斤计较这些,”她扭过头,急于证明的朝着维多莉娅喊着,“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您明日乐意陪我喝些茶吗?您可以把菲尔德小姐也带上。”

维多莉娅瞧着她,似乎在低头征询蕾娜塔的意见,最后点了点头,询问她时间。

“哈,您看,和一个关系很好,品行不错的敌人战斗就是这样快乐...上午九时!”

“唉...马尾藻海和鄂霍次克海的主教已经交上祭品了。”溟涨叹着气,“您管理不错,而做些暴力的事就力不从心吗?”

“北美正在打仗,而鄂霍次克那根本没什么势力,当然容易多了...您记得吗,挪威海和比斯开湾的主教都找您诉苦呢。”

说完,也不等一直皱着眉的溟涨开口驳斥,叶列娜就背过身子,将手臂交叉在胸前,揉了揉肩膀。

“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您是男人吗?”

维多莉娅蹙起眉毛,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的望着她。蕾娜塔也是疑云满腹,但转而,就对这个抽象式的问题胸有成竹。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您表达同意就行。”

“Yeah.”她的疑惑更大了。

“好的...时候不早了,我为了找您都没有用早餐呢。”她准备离开,又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慢慢走向蕾娜塔,“我是叶列娜·阿列克谢耶夫娜·斯米尔诺娃,很高兴认识您。”

她伸出手,等着蕾娜塔去握。而塞壬小姐则用左手环住维多莉娅的要,右手轻轻搭了上去。

“谢谢。”

叶列娜又想起了什么。

“对啦,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您力气变小了,没休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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