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伦斯小姐

作者:一瓶花生油 更新时间:2024/4/29 12:00:02 字数:5082

维多莉娅凑近了些,使他们的交谈都能模糊的听到。

他们似乎在谈论怎样去林子深处,这地方通常是没有人来的,所以这些人计划在这里暂时聚集。

随后,这些人就将帐篷支好,好像是为了方便之后的登陆行动,他们将帐篷放在这了。

“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

她听到这个声音,全身都有些战悚起来,变得惊惶起来。

“...您别那样紧张,您知道蕾娜塔·菲尔德在昨日时去哪了吗?”帕丝缇同维多莉娅一起蹲下来。

“她去哪难道不是随她的意吗?”维多莉娅小声的答复着。

帕丝缇很神经质的笑着。

“她又去见海神了,您觉得如何呢?她还在想着对付我。”

“如果是真的,我很感激她。”

“好吧,”她点了点头,“我还同她说过话。”

维多莉娅听到这,神色更为紧张了。

“我和她聊了些事情...唔,这人确实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用来做冒险小说的主角一定不错。”

“...您说这些可真奇怪。”

“奇怪吗?好吧,您那我再为您说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您想听吗?”帕丝缇想去抚维多莉娅的脸,可只是刚刚伸手便收了回去。

“如果您乐意去说的话。”她蹙起眉毛。

“蕾娜塔·菲尔德想将您变为她的玩具。”

“她说过,她会给我自由。”

“前邪神的话您也随便信?”帕丝缇微笑着说,面孔上带着一种讽刺和嫉妒。

“我相信她。”

“不经调查的‘我相信’是世界上最愚不可及的话,一个邪神怎么能有心智正常的呢?

“两百年,五百年,这对你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我无礼些说(是对您的),您的祖国岁数都没我大。”

“...您到底要说什么?”

“她晚上邀请您去交媾吗?”帕丝缇很直接的问。

“是的,同您有什么关系?”维多莉娅并不喜欢听她说这些,身子也变得僵硬了。

不如说,维多莉娅不喜欢她,一件她就浑身不自在。

“塞壬在从船上捉到男人时,会唱一首很龌龊的歌,我不觉得您会在那种曲子下能保持清醒。

“您会被弄得不省人事,这时候,她便会试着改变您,将您一点点变得符合她的‘胃口’。”

“然后,您的身体就会迷恋上那种快乐,她让您做什么您都会乐意的。”

“所以呢,您的诉求是什么?”维多莉娅丝毫没有听进去。

帕丝缇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是摇了摇头,露出一种明显的失落。

“最开始,您还会说她会给您自由...可后来,她已经渐渐反悔了,已经开始逐步控制您了...那我同她差在哪里,虚与委蛇吗?”

“我只是不喜欢您,我起初也对您没有任何爱,而后来,我也渐渐的讨厌您,直到那次,我彻底对您怀恨在心了。”

“...您知道吗?当着人的面去说这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帕丝缇用明显的侵略性来打量着维多莉娅。

“那有如何呢?您肯定被不计其数的辱骂过。”

“您不一样!”帕丝缇很恼怒的将她推倒在土地上,“我可以很清晰,很坦诚的告诉您,我对您是有真正的喜爱的!

“这不仅是出于外貌和特质,以及您身上异常的爱护与好奇,而是一种...我并没有喜欢过谁,我就直接描述这种感觉吧:

“我起初打算只是用您的身子来满足一下,可后来,我又渐渐想得到偏爱了,我一见到菲尔德就浑身发着抖,怒火中烧,就因为她独自拥有着您。

“可我心里又有一种诡异的阻力,它告诉我让您开心就好,那能让我得到些安慰...可是,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同别人**呢?”

“您活了五百年,这样说岂不是太掉身份了。”维多莉娅很嘲弄的望着她。

“您这种连一百年都难得的家伙,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维多莉娅的两条胳膊被按在地上,娇小的身子很乖巧的贴合在地上,双腿合拢,笔直的伸展开。

她的黑发散落在地上,像是在这开了一朵黑色郁金香;一双金眼睛在散发着充斥着蔑视的光;她的嘴角弯曲,显然也在嘲讽,讥笑着帕丝缇。

“您这样子可真可爱,不是吗?您知道没办法挣开我,连一点抵抗都不做。”

“您想要凌辱我吗?”维多莉娅很轻易的将那个词脱口而出,“那您最好在之后小心些,我没准会拉着蕾娜去海里殉情,她虽然犹豫,但肯定也会乐......”

“折磨我使您很快乐吗?果然,您对店长和小塞壬的折磨都是真心实意的。”帕丝缇恼恨的说着,粗鲁的用手去解维多莉娅的扣子。

“如果您胆敢将我的大衣掀开,我就会那样办,我会将自己卖给海神,然后满口‘大人’的去称呼她。

“您什么——什么都得不到。”她极冷漠的说着,就连口中吐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对您这种急功近利的家伙来说是一种不错的惩罚。”

“...哈,第一次见到人守节到这样的程度。”

帕丝缇极不甘的侮辱着,眼神中流露着相当的怒火,几乎要把这片森林都要焚毁,“等她离世,您还要守一辈子寡?噢,用寡或者‘鳏’还是个不确定的数呢。”

除了维多莉娅,任何人面对这种火气都会对生命健康产生影响。

“对我来说,如果人人都可以简易的将自己的贞洁交出去,那才可怖呢。”

“是吗?您同她也没认识几天。”

“当然,所以背叛的代价就是去死。”她毫不留情的开口道,“如果我做了些令人作呕的事来,不论是否自愿,我都会去坦诚的同她说,如果她不愿意谅解,我就去......”

“如果她呢?”

“那我就拿枪去打她的头,我决不可能原谅的。”维多莉娅果决的回应着。

“真像您能说出来的话...我记得您还和她说不需要契约呢。”

“您知道为什么。”

“好吧,我猜猜...我想,如果她变了心,还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在您身边,这会是一件相当值得反胃的事。”

“您答对了。”维多莉娅微笑起来。

帕丝缇从维多莉娅的身上站了起来,轻轻勾住她的小手去拉起她,难得的体验着蕾娜塔留下的边角料。

“虽然我压根不需要,也不重视您的原谅,但我还是希望您能谅解我。”

“是吗?好的,我同意,我原本在这是要来看看有没有危险的,刚好遇到他们登陆...不过您把计划都打乱了...我站起来,如果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我把他杀了。”帕丝缇并不在意这些。

“好吧,我该回去了,”维多莉娅打量着碎石滩,上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我知道这可能会让您不开心,但我晚上确实要和蕾娜塔做些...难以启齿的事。”

“我送您回去。”

维多莉娅看了一眼帕丝缇,她只是微笑着望着自己,看不出任何强迫的意味——这似乎只是个请求。

“谢谢,伦斯小姐。”

“...您好久没这样称呼过我了。”帕丝缇感慨道,对这个称呼感到快乐,“虽然这都怨我,不过我并没有愧疚心。”

“您在中世纪时是怎样诞生的呢?据列娜说,海神之前是弓背鲸;蕾娜也说自己之前是投海的。”

“我?我是一种较为宽泛的概念,准确来说,如果把中世纪鼠疫的整体比作一位个体,那我就是那位个体。”

帕丝缇试探着去牵维多莉娅的手,仔细的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确信她仅仅只有一点不快后,便放心的拉了起来。

“您什么时候要看我的神色来做事了?”维多莉娅早就注意到帕丝缇掩耳盗铃似的行径了。

“我其实可以直接毫无痛苦的杀掉您,然后用您的灵魂取悦自己,不过见到您那副样子,我也会觉得难受——整日遭您仇恨不会使我开心的,您是唯一一个例外。”

“您以前似乎不这样想。”

“以前的想法没有实施,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帕丝缇回应着,她们已经走出林子了,“说真的,我觉得自己六月前比六月后更像个邪神。”

“说来,你们也管自己叫邪神吗?”

“嗯...只是便于你们理解,人们称呼我们为邪神仅因为我们不遵守道德,肆无忌惮。”帕丝缇随口回应着,仔细感受着维多莉娅掌心的温度与触感。

“伦斯小姐。”维多莉娅忽然叫着。

“怎么了?”

“您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她犹豫着问。

“我不知道,可能只是因为您能吸引我...不过溟涨也很喜欢她的小主教,您也许能问问她。”

“我和列娜是两个人。”维多莉娅否决道,对这个问题意外的执着。

“好吧,第一,您的身体就有诱惑人的能力;第二,您可以冷酷无情到戕害别人,又可以软弱无能到被...恋人欺侮;

“第三,您学识渊博,又很冷静,也不为金钱名利所迷惑,您总能让自己满足...这些事情有很多,您可以从自己的行动中寻找。”

帕丝缇说完,打量着神色如常的维多莉娅,心里有些失望。

“谢谢,我们坐马车吧,您走的累吗?”

说完,维多莉娅和帕丝缇都有些楞神了。

“我还记得您问菲尔德小姐淋了雨会不会得病。”帕丝缇觉得有趣,很愉快的笑了,甚至没注意自己提起到了蕾娜塔。

“天哪!您不要再说那件事了!”维多莉娅急忙制止起来。

这种朋友似的打趣让帕丝缇的嘴角都弯了起来,她对这种感觉似乎有成瘾性的迷恋。

“很多事情我都看见了,只不过没对您说罢了...柳博芙·谢尔盖耶夫娜曾经想去嗅您的衣服,只不过实在是放不下尊严罢了。

“有时候,做一个坏人真的很舒服,只需要用一个压根没有的东西去作赌注就好...现在几点?”

维多莉娅疑惑的望着她,随后从怀中去拿银表。可帕丝缇却皱起眉,将手伸了过来,对这个行为很不满。

她也只好温驯的将银表交了上去。

“好了,现在几时了?”帕丝缇问她。

维多莉娅犹豫着,掀开了左袖口,字母P在盘旋变化着,转化为一个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图案。

有些难以理解。

“下午四时,伦斯小姐。”

“好的,您的表是什么时候买的?”帕丝缇揉搓着那块瑞士来的怀表,琢磨不清神色。

“在大学时的教师赠送的。”

“那我先替您保管些日子,如何?”帕丝缇望着维多莉娅那洁净的手腕,眼中有着难掩的狂热——她一向不喜欢隐瞒情绪。

“当然可以...您别这样看着我呀...我都顺应您的意愿了。”

“现在又开始害怕了?”帕丝缇对折磨她的渴望又开始滋生了,“您一露怯,就会使敌人兴奋,世上太多的不幸来源于懦弱。”

“如果您以敌人的身份来要求自己,请您不要牵我的手了。”

“巧舌如簧。”帕丝缇有些意外,但还是更用力的握了起来。

“您想让我惧怕您吗?如果您想,您之前就做得成功。”

帕丝缇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了,只是专心把玩着维多莉娅的怀表,轻轻放在鼻尖下呼吸着。

“那种东西消化不了,伦斯小姐。”维多莉娅委婉的提醒着。

“我暂时拿您没办法,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我只是想找些安慰罢了。”帕丝缇握紧了维多莉娅的手,揉捏,玩弄着她的每一根手指。

“您...天哪,您一定要对我做这些事吗?”她有些不耐了。

“菲尔德小姐让您舒服吗?我可以给您更快乐的。”

维多莉娅转过身,很敌视的望着帕丝缇。帕丝缇也看着她,眼神中有些悲伤与失落,还有些重新被激起的侵略性。

“您可能确实爱我,可您压根不知道怎样说话...我不喜欢您,您难道就不能放弃吗?世上那样多的人,您总能找到合适的。”

“我想要的,我一定会做到,您阻挡不了我,小姐。”

“您...恕我无礼些,您听着,与您交流,总能使我不愉快!”她很愤恨的说着,怒气从她身上喷发出来。

“这样呀...那我现在杀死您就好了。”帕丝缇笑起来,嘴里很轻快的说着。

她牵着维多莉娅的手,颇为绅士的将悖洛乌索娃小姐带进一个阴暗隐晦的巷子里。

她现在当真想要这样做了,就算维多莉娅活着,也不会乐意看见她,指不定还会通过各种手段来嘲讽她。

“可,万一呢?”

帕丝缇的这个想法一旦开始就难以停歇了,她开始疯狂迷恋上了这个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点子,并开始为这个愚不可及的幻梦疯狂的寻找理由。

譬如,自己已经为这个女孩低声下气到这种程度了,现在结束这一切岂不会都白费了?

哪怕知道这只是不可实现的侥幸,但她还是想迎难而上...不,她刚才已经可以与那女孩开些玩笑了,难道做个朋友还遥远吗?

“您有胆量就来吧,只有怕死的人才会同您在一起。”

维多莉娅极其仇视的说着,浑身上下都猛烈的战栗着,脸色已经如死人一样苍白了,但绝非是出于对Death和《Death》的恐惧。

她慢慢坐了下来,随即从胸口抽出了一把手枪,用让帕丝缇极其厌恶的目光打量着她。

她指着自己的双眼之间(如果打那,会死得很透彻),闭上眼睛,帕丝缇看得出来,她真的想要扣扳机了。

这女人真诡异,明明她死了蕾娜塔与柳博芙也会跟着死,她此时也会伤心,可她还是乐意这样做。

与其是不愿同帕丝缇妥协,更像是不与自己讲和,一旦她真正决定了一件事,在计划达成前就绝不罢休,在这时,“让步”就会像天边的云彩一样遥不可及。

就例如现在,除非帕丝缇打消这个念头,否则维多莉娅一定会扣扳机的。

帕丝缇此时反倒是变得紧张了,心里既苦闷又生气,浑身都不知为何直打哆嗦,只得心烦意乱的猛将枪抽了回来。

如果手指再移动半英寸,一切就结束了。

“够了!您...真是,宁愿死都不乐意同我在一起...疑惑为什么不让您吞枪吗?因为我还抱有希望,我还觉得有使您回心转意的机会。”

帕丝缇烦躁的来回踱着步,她忽然拔出细剑,轻轻点了点巷子两边的红砖墙。剑收回后,她神色好了些。

维多莉娅坐在那,看起来柔弱可欺,但帕丝缇不敢真的上前去欺辱她。

“好吧,好吧,您还乐意同我一起走吗...我知道自己总是会说些侮辱人的话,我也知道那些不堪入目的话会让您难堪,可我就是没办法忍耐...也许就是太急切了吧。”

帕丝缇失落的走上前,去拉维多莉娅,如同梦话般小声呢喃着,她暗金色的眼睛把本就不多的光都吸进去了,显得颇为失望。

维多莉娅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子——她之前都显得太游刃有余了。

她搭上帕丝缇的手,站了起来。帕丝缇的失魂减轻了些,身子也变得轻盈了,但仿佛是害怕她再激动,将她的左轮手枪收走了。

“您陪我回家还拿了我两样东西。”

“您想要的一切都可以给您,除了几样别的东西。”

维多莉娅毫不留情的伸出手,将帕丝缇胸前的白玫瑰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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