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维朵露什卡,脖子伸过来,不错。”
“再来一次,脖子,好的。”
维多莉娅的眼睛像是蒙了尘似的毫无神采,从里面露出一股极致的享乐与懒惰,好像连基础的思考都不愿意维系,只是听从着蕾娜塔的指令,摆出一个又一个的姿势。
“好啦,维朵露什卡,你现在要记住,我,蕾娜塔·菲尔德是世上最爱你的人,记住了吗?”
“跟着我念,‘蕾娜塔·菲尔德是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塞壬小姐诱惑着她,仿佛要将她尽数占有才肯罢休。
“蕾娜塔·菲尔德是世上最爱我的人......”
“真棒,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吗?”
“...明白了。”
这种令人羞耻的训练持续了一个小时,在这期间,维多莉娅一直没有太大的反应,也方便蕾娜塔在她身上加深反射的强度。直到最后,她实在是太过分,才把维多莉娅唤醒了。
“你都做了什么呀!”维多莉娅极羞愤的坐在床上,身上像是太阳似的晒着大半被浸湿的床单。
“跟着念,‘蕾娜塔·菲尔德是世上最爱我的人’。”
“蕾娜塔·菲尔德是世上最......”维多莉娅缓了半天,才摆脱这种难以启齿的身体反应,“蕾娜!”
她羞耻的大叫起来,眼神中有耻辱的恼火与快乐。
“好吧,好吧,”蕾娜塔摇了摇手指,观察着维多莉娅下意识的兴奋,自己也开心起来,“你不是答应我了吗,难道想反悔?维朵露什卡?”
“不...可是...天哪,你就把这当成抱怨吧...我的衣服呢?”她现在头脑极不清醒,简直像是被人用大锤砸了似的,“噢,不,我应该先去洗个澡...是吗?”
“不,再来一次吧?”
“好...不行!”维多莉娅忽然反应过来,决口否认道,“已经够久了!”
“可我还想。”
“你到底一天要多少次才肯罢休!”维多莉娅准备径直走进浴室,不想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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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莉娅拿起步枪和弹药,和一直黏在她身上,试图从她身体里挤出些液体的蕾娜塔告了别。
她走下楼,看见韦丝娜正在和德米特里,以及叶甫盖尼谈论着什么。他们见到维多莉娅,挥了挥手。
“您这么晚上哪儿去呀?”叶甫盖尼问。
列夫此时焦躁的叫了一声,德米特里蹲下身子,去问它怎么回事。
“我要去看看北部滩头,那登陆了很多敌人。”
“需要我们跟着去吗?”
“不,仅仅是观察的话,我一个人能完成。”
“好吧,我们接着说吧,韦丝娜·伊格纳季妮契娜...您别问它了,老兄,它说的话您能听明白?”
维多莉娅走在街上,道路上相较白日难得的宁静。靛蓝的天空上能轻易看见星星,灰色的道路上也可以望见花卉。
她走了很长时间,到了那个临近南卡累利阿的针叶林。
她还认得这,这里的树还是这样茂密,待她走过去,就发现了一群在碎石滩上缠绕着篝火的人。
他们服装颜色很统一,都是穿蓝色的衣服;头上戴一顶很有中世纪风格的头盔;手中拿一把弓或弩,还有极少数的拿着击发枪。
维多莉娅缓缓趴在山坡上的草丛中,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他们。
那群诡异的人将鱼架在火上煮,手中还拿着盘装的,黑黢黢的熏肉,时不时有人去尝一口鱼汤,或是试探着锅中鱼的软烂。
此时,一个芬兰女人跑到了看起来像是指挥官的人面前,拿到了一张黄油油的信纸。
维多莉娅也慢慢站了起来,望着那人走过的方向,拔出手枪,悄悄跟了上去。
她看起来毫无戒心,只是向东行进着,小步的奔跑在针叶林中。维多莉娅看准时机,顺势从山坡上越下,直直的将刺刀插进了她的胸口。
女人倒在地上,身上插着墓碑似的步枪,眼珠瞪得很大,很惊恐的盯着维多莉娅,想要尖叫,肺却已经被穿透了。
维多莉娅试着把刺刀拔出来,废了些力气,因为刚才直接将肋骨打得粉碎,刺刀的尖端都已经弯折了。
她将信纸捡起来,上面并没有防打开的设计,只是将前端拆开,便拿出了那张油乎乎的防水纸。
「明日,下午四时,瓦西里岛最西侧教堂集合,后日凌晨一时行动。」
维多莉娅将还活着的尸体拉到路边,随即开始思忖起来,如果她就这样离开,那对方的计划难免会有更改...维多莉娅打量着受害者身上的包袱,里面看起来很柔软,没准是换洗衣物呢?
她挑开绳子,果不其然,里面都是衣服和床单。
她将里面的衣服摊开,都是芬兰式的外套。她又将女人的头盔夺走,迅速的将尸体扔在沟里,随后把自己的大衣藏匿起来,换上了那件蓝色的外套。
她沿着女人倒下前的方向走去,没过一会,就遇到了值守的教徒。他看了维多莉娅一眼,又继续站岗。
这个营地也支起了很多黑黝黝的油布帐篷,还有好些人从外部的出租公寓方向走过来,看起来,他们除了住帐篷还能外出租房。
这倒是挺自由的。
维多莉娅不急不慢的走过去,将信件交给了这个营地的指挥官,随后就要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刚到了营地门口,就有一股冬日般的寒意涌上心头。她看到一个灰栗色发的女人在打量自己,并且,她似乎已经认出自己了。
“维朵露什卡?唔......”叶列娜见了她,似乎在思索什么,“如果您现在把身上的一切都放下,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您完全可以信任我。”
“我明白,我很抱歉。”
维多莉娅说完,立即冲着门岗的腿开了一枪。与此同时,一发弹丸也从她的腿边划过。
“All marines!Catch her,now!”
维多莉娅绕开一棵松树,随即迅速的抓起了自己放在地上的外套,将背上的步枪抓在左手,用右手握住手枪来还击。
“Move!”
“您说英文他们又听不懂!”
“Who cares?”
维多莉娅翻滚着躲开了一波射击,迅捷的在林中像鸟一样穿梭。她躲开箭矢与弹丸,最后,她终于到了市区,躲进了一户公寓里。
“Cease fire!Fallback!”
“停火,撤退...我过去就可以了,您回去整理下,立即换位。”
“All right,I got it.”
“您再说一句就把您的嘴给扯烂。”
悖洛乌索娃小姐躲在公寓的院门边,听着叶列娜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维朵露什卡,您在这我没法拿您怎么样的,快出来吧?”她轻轻呼唤着,“出来吧?”
“我就在院子角落里,您进来吧,我跑得累极了。”
“好的。”叶列娜像是弹簧似的弹出半个身子,看起来煞是可爱,“您来这儿做什么呢?”她微笑起来,慢慢接近维多莉娅。
“...我若是一五一十的告诉您,岂不是白白来了。”
“哎呀...您说得也是...不过,我可以捉住您,然后再问您吗?”
维多莉娅望着自己身边的帕丝缇,摇了摇头。
“这时候您说什么就不算数啦。”叶列娜按住维多莉娅的肩膀,满怀期待的问,“现在快说吧?”
维多莉娅索性直接坐了下来,抬头仰望着叶列娜。
“真的不行,列娜...警员一会就来了,您带着我也跑不快。”她一直在注视着叶列娜身后的帕丝缇。
“...嘛,我也不是要违背自己的话...就是想吓吓您罢了。”叶列娜很温和的蹲了下来,“在别人面前可不能这样轻信,也不能这样示弱,明白吗?”
“我明白。”
“好了,我走了,也许你杀了几个人,但说得冷酷些,几个人对我们来说不是很大的事,以至于都能用来安慰您了。”叶列娜想拉起维多莉娅,可她却坐在那纹丝不动,“您在生我的气吗?”
“您想得太多了,我只是劳累罢了。”
叶列娜笑起来,离开了。这时候,帕丝缇站在了她的面前,神色看起来还是在微笑,可维多莉娅却能察觉到一种淡淡的怒意。
“如果你能很愤怒于某事,就请您直接说吧。”
“为什么您能和自己的敌人那样亲近,和我却不行呢?”
“她守诚信,有礼貌,为人还和善,并且,她已经有爱慕的对象了。”
帕丝缇毫无顾忌的跪在地上,用手去抚摸维多莉娅的脸。这让她很不满,但还是接受了。
“您知道,我是个很易怒善妒的神...我是改不掉这些习惯的,就请您尽量不要做得太过分,好吗?”
“我的自由并非是您给予我的,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我已经足够低声下气了吧?”帕丝缇将手搭在她的脖子上,尽管极为恼怒,手都气得发抖,但还是竭尽所能的轻轻抚摸着。
“这是您自己的原因,您自己没办法接受这些在正常不过的活动。”
帕丝缇深吸了一口气,维多莉娅本以为她会生气,然后为自己做些惩罚,但紧接而来的却是一种无奈和悲伤。
“我头回这样浑身无力...天哪,您对我的限制真的太多了。我想让自己开心,就没办法以暴力要挟您...可我除了施暴,真的算是什么都不会了。”
维多莉娅望着她,她似乎真的很受伤,几近要落下泪来。虽然悖洛乌索娃小姐并不能分辨出这是否是真心实意的。
“...这样,你能抱我一会吗?您抱我几分钟,我今天就不来骚扰您了。”帕丝缇几乎是请求着说,她几乎从没求过人。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维多莉娅故作不识趣的戳穿道。
“没关系,虚假的也很不错了,好多漂亮的东西都不是真的。”帕丝缇望着维多莉娅,眼神中露着难言的热切。
“...请进。”维多莉娅坐在那,姿势没有改变,神色却复杂了许多。
帕丝缇看着维多莉娅,那种歇斯底里的躁动变得更加剧烈了,她浑身猛烈的战栗起来,简直称得上蓄势待发。
可接下来,又好像有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欲火,她霎时间变得如死人般萎靡不振了。
“...不用,和昨日一样,您能同意,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已经觉察到,这种情感是由自私和无私结合成的了...现在,我的无私占了多数,您需跑快些,别让我再见着您。”
她这话像是临时说的,因为她的嘴唇都还在嗫哆。
“今天您要同我回家吗?蕾娜说对您有了改观。”
“我都忍耐住了,您难不成还要诱惑我?我这个状态,在路上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帕丝缇很恼怒的拉起她,将她提着出了院子,随后将她恶狠狠地丢在路边,“我拥抱完您之后要做什么岂不是显而易见吗?”
维多莉娅起身回看的时候,帕丝缇已经无影无踪了。
“...不去就不去,没必要这样大火气呀。”她叹口气,随即朝着家里走去。
“Hey,you,finally......”
“说俄文,菲什先生。”
“...好吧,没什么事,谁刚刚把您扔出来了?”
“Pesty·lence。”
“噢,真怪的名......”他说着,神色变得有些慌张了,“好吧,我想我理解了,明白了。”
“您来这做什么?”
“说真的,叶列娜·阿列克谢耶夫娜让我来看看您怎么样了,如果您还坐在这,就给您招来一架马车...不过还好,您站起来了,省了些钱,毕竟我也不是多富有,债款还是她给我还清的。
“好吧,一不留神又说多了...总而言之,警员快来了,我回去搬东西了,您也尽快离开,不然可能会有麻烦...不过您能参加那场宴会,想必也不用多加担心。”
“先生,您说话就是容易多说些...我先走了,不然你能在这同我说一宿。”
“啊,可以,还有,要不是太晚了分不清人影,我肯定会在您腿上打一枪的,毕竟叶列娜·阿列克谢耶夫娜虽然最爱海神大人,不过...把您交给她,让您陪她下下棋,作作画也不错。”
“很抱歉,菲什先生,我真的要走了。”维多莉娅无奈的摊开手,“我现在要头也不回的离开,您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应的,抱歉。”
“唔,没关系。”福莱特摇摇头,转身走回了针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