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都弄得乱糟糟的,看起来都...好吧,还是很好看。”
“您每日都可以戏弄她?就如现在一般?”
“当然,只要不在人前,随时都可以。”
蕾娜塔好像很骄傲似的。
“好吧,我更羡慕您了。”
“蕾娜,我想出去走走。”维多莉娅缩在床上,有些害怕的躲在被子里,忽闪着两颗可怜的,璀璨的眼睛,“能放我出去吗?”
“不能,你一出去就跑掉了...不过我觉得你不会跑,但很抱歉,还是不能让你出去。”菲尔德小姐歉意的说着。
“如果她强制要求,您会放她出去吗?”帕丝缇问她。
“会...但她显然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蕾娜塔猛的扑在了维多莉娅的身上,“是吧?亲爱的?”
维多莉娅呜咽了一声,又撇过头去,不再看她了。
“她有点生气了,”她冲着帕丝缇说,“这时候去拥抱她就好。”
“你是在教她怎么用我吗?”她推开蕾娜塔,很不自在的躺在那。看得出来,她变得有些焦虑了。
“对不起,维朵露什卡,我只是在炫耀罢了(谁拥有你都会这样办),你能......”
“好吧,好吧。我累了,蕾娜,让我休息会吧。”
“菲尔德小姐,能随我出来吗?”
蕾娜塔异样的瞥了瞥帕丝缇,点了点头。她轻轻拍了拍维多莉娅,随后站起身子,和帕丝缇出了门。
“什么事?”
“您能把她分给我一部分吗?”
“想都别想。”她很果决的回应着。
“好吧,”帕丝缇叹着气,并没有太过失望,“那我同她做朋友之间的事,例如拥抱,吻面,您得同意。”
蕾娜塔永泛着蓝光的眼睛笔直的盯着她,身子也微微发抖,心有不甘的点了头。
帕丝缇已经算是卑躬屈膝的在同她要求了,如果连这个也无法保障,那死神小姐难免会发怒。
“当然,但您得是她的朋友。”
“好的,我们进屋吧。菲尔德小姐,有什么事再出来。”
她们又回了屋子,维多莉娅好奇的打探着她们。
“你们聊得可真快。”
蕾娜塔笑了笑,但没有出声,反倒是帕丝缇急不可耐的行使着自己刚刚获得的权力。
“呀!您别扑上来......哎哟!”
她惊呼起来。
“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帕丝缇叫着她的名,让她短暂的愣住了。
“什么事?”
“我们是朋友吗?您认为呢?Friend?”她急不可耐的问着,脸上都写满了着急,“请您快回答吧。”
“...是的。”她支支吾吾的说。
“那我能叫您维朵露什卡吗?就是那种亲朋式的。”
“...可以,但一般没多少人叫这个名。”
“如果是朋友,那拥抱也能接受吧?能吗?”
“如果只是拥抱的话。”
“吻面呢?能让我亲吻您的脸吗?”
“我不习惯...也没多少人亲我的脸呀......”
“柳博芙·谢尔盖耶芙娜都可以,我不行吗?”她有些恼怒了,用手轻轻去抓维多莉娅衬衣的领子。
“我认识她有年头了,这也是不一样的呀...不过蕾娜要是同意,您就随便吧。”
伦斯小姐掀开维多莉娅的被子,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侧脸。她激动的要命,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孩童式的幼稚,她的年龄看起来至少缺失了四百九十岁。
帕丝缇偏执的去咬悖洛乌索娃小姐的脸,用舌头去擦维多莉娅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眼眶里粘黏的金色麦芽糖给濡化似的。
“呜...您这一点儿也不像是朋友!”
“这位新朋友,您看起来很好吃。”帕丝缇松开她,嘲弄似的瞥了一眼还在微笑的蕾娜塔,“可惜我没办法真正品尝了。”,她又变得有些失望了。
“维朵露什卡,张开嘴...好的,请帮我暖暖手指吧...对了,伦斯小姐,我们一会要**呢,请您先避一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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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枪打我啦,嘿!瞧,您打量着他的外表,能想象到他是个这样疯狂的人吗?”
“不...嗐!天哪,您让一个用枪打过您的人陪在您身边?不可理喻,异想天开!这样做难道会让您有主人公式的满足感吗?
“您觉得自己是某个小说中的角色吗?就是那种低俗的,下流的,又不得不带些严肃的垃圾书!”
“唉!不,不!卡佳,我是让人家去冲锋陷阵的,就像第一排的大兵一样。”
卡捷琳娜愣在了那,黑油油的眼睛像是腐朽锈烂的齿轮般转了转,似乎压根没料到这种情况,也没有思考该如何回答。
“我哪有那么好心呢?您说对吧,卡佳?”
“...那就好。”
“您怎么像只鸟似的?声音一会大,一会又小了。”她讥讽的说着,“乌鸦,是吧?”
卡捷琳娜总是同叶芙根尼娅走得很近,她早就锻炼出了一副铜墙铁壁般固若金汤的忍耐力,这些挖空心思的刻毒话对她来说不过是抓挠似的家常便饭。
“我很高兴,您做出了个很安全,很适宜的选择。”
“嘿!适宜在哪啦?教人去送死吗?”叶芙根尼娅好奇的问她,用若无其事发嗓音问她,“您去死可不可以呀?”
“您没有选择信任一个文质彬彬的疯子,这对您来说是极好的,而我一直以来都站在您这边,对您大有裨益,我自然也会开心。
“至于让我死掉嘛...我不是您的下属,我也没有像菲什先生那样做错事,您当然没有这个权力。”
叶芙根尼娅癫狂的大笑起来,卡捷琳娜只是站在那看着她,脸上挂着安详的,寂静的,乃至于有点儿体贴的微笑。
“您跟着笑什么呢?令堂与您关系不好吗?”
就连针对家人的侮辱也没办法让卡捷琳娜动怒,因为她压根没见过家人。
“海神大人就是我的母亲。”
“每次都这么说,哈!狡猾的姑娘!”叶芙根尼娅笑得更疯狂了,好在这是独立的房间,也没人去找她的麻烦。
“马溪林诺娃小姐,您叫得太大声了。”叶列娜进了屋子,问,“您为什么要让他出来?您是要报复他吗?”
“不然呢?”
“唉...好吧,您选什么是您的自由,但我...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斯米尔诺娃小姐?”她很挑衅的问着,执意要惹出祸端,“怎么能呢?是吧?亲爱的叶列娜·阿列克谢耶夫娜?”
说真的,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叶芙根尼娅每日都有这么强的动力来惹事,只是单纯觉得她粗鄙又毫无教养。
只有卡捷琳娜似乎明白了什么,有时叶芙根尼娅辱骂她,她反而会发笑,就连叶列娜都不怎么能忍受被陌生人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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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日的时候,耶稣在会堂里教导人。有一个女人被邪灵附着,病了十八年,弯腰曲背,完全直不起来。
“耶稣见了,就叫她过来,对她说:‘妇人,你脱离这病了。’
“耶稣用双手扶在她腰上,她立刻直起腰来,赞颂神......”
“韦丝娜。”
韦丝娜很好奇的回头看着维菈——她没有叫“韦丝娜·伊格纳季妮契娜”,也不是“医生”,反倒是直呼其名。
“怎么啦?维罗契卡?”
她们拉着窗帘,也没有点太多灯。维菈穿着白色的,蚕丝的睡裙藏在夏凉被里,韦丝娜也倚靠在床头。整个房间除了一个小床头灯几乎没有任何照明了,昏暗得要命。
“唔,”她躺在床上,抱着韦丝娜的大腿,“没有事。”
“那您叫我做什么呢?”
“只是想看看您会不会生气,韦丝娜。”她乐不可支的笑着,迫切的享用着刚刚掌握的技能,“韦~丝~娜~”
“别这样叫了......”她有些脸红,“您最近觉得好些了吗?”
“好多啦,”她不喜欢这个话题,但还是回答了,“近来确实缓解了。”
韦丝娜摸了摸她的脸,想说些什么,可又被自己制止了。最后,只说了“那就好”。
维菈似乎对这个回答深恶痛绝,她抬起头去撞韦丝娜的腰,恶狠狠的,不怀好意的搂着她。如果现在能把眼罩摘下,那她多半眼里要冒着火。
“真敷衍!”她有点气恼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维罗契卡。”她觉得无奈。
维菈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浑身的毛发抖炸了起来。
“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那些幻觉吗?”她问,“以前总会有‘思柏西缇·彼得洛夫娜’和‘韦丝娜·伊格纳季妮契娜’来找我。”
“什么?”她惊叫道,“什么时候?”
“您来之后,幻觉就消失了...这和您所隐瞒的有关联吗?”维菈嘲讽似的询问道,“您肯说了吗?”
“...不行。”她否决着,被迫激怒了维菈。
“...好,为什么您不肯说呢?为什么呢?您难道不知道我讨厌这些吗?您难道不知道我会发怒吗?”
维菈卷着韦丝娜的下身,牢牢的掌控着她,用一种恼怒的目光去盯着她。
“就连这个也不行。”
“也不行?”她更加愤怒了,“您认真的吗?”
“对。”
“那请您出去吧,离开吧,我自己弄清楚!”她很恼恨的推开韦丝娜,浑身气得发抖,牙齿与嘴唇都直哆嗦。
“唉,不,维罗契卡...请您等我两分钟,如果一切顺利,我会马上告诉您,好吗?”
她很冷漠的望着韦丝娜,点了点头。医生不一会就出去了,她躺在床上,自顾自的读着书。
“我回来了。”
“是吗?请上来吧,快来吧。”维菈瞥了瞥医生,主动腾出了地方,“就请躺在这。”
“我......”
她张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
“快些吧。”她丢下书,不耐烦的催促道,医生也只好躺了过去。
空气凝结了些,让呼吸变得困难,喘息变得艰苦,好像每吸一口气都是惩罚,要拿到地狱抵扣关押天数似的,使本就疲乏不堪的人们变得更加劳累。
在这个昏暗的小屋里,虽然收拾得井井有条,但还是难免显得渺小,更加压缩了她们的空间。
她鼓动着喉咙,终于发出声音了。
“我想离开了。”她害怕而犹豫的说,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筋疲力尽,“跟您在一起太劳累了,不是吗?您每日要求都那样多,我仅仅是出去了一会,就一会,您就...您就大发雷霆!”
维菈不以为意的望着她的方位,眼罩下的棕眼睛像松树似的,缓缓的露出了些带有轻蔑的树脂。
“那让我抱一抱,好吗?或者让我尽尽兴?”她极蔑视的说着。
“医生”很诡异的打量着她,眼神逐渐变得恐怖起来。它轻轻的抓了维菈细长的脖子,似乎想吓退她,可维菈却不为所动,很镇静,又很讥讽的望着它。
它憎恶的瞥了一眼维菈,收回了手,飞快的跳窗逃开了。整个过程几乎只留下了残影。
“维罗契卡,我进来了。”
“它刚才又来了。”
“什么?什么!您没事吧?”她急忙扑过来,“您没关系吧?”
“当然没有。”
“发生了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不能。”她报复似的说,脸上挂满了笑容,“不过,确实没什么问题...说真的,我直到刚才还以为那只是幻视幻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离开您的。”她自责的抱着维菈,将她可爱的小脸埋进自己的胸口,眼睛里几乎要流下泪来。
“哎呀,都说了没有危险...不过您去做什么了?”
“和维多莉娅·季米特里耶芙娜商量...这事说起来费些时间,您先签了名,我现在就同您说,好吗?”
“...什么?”她不满,又不安的皱起眉,“在哪儿签,为什么签?”
“只是一份维系神秘的协定...要求不能将这件事向外透露(如果别人也告诉了您同样的事,那协议就作废了),我也签了。”
她身子又发起抖来,摘下了眼罩,拿起笔,侧过头,飞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对那几个字像什么恐怖的东西般避之不及。
“好,好,您做得很好。”她心疼的揉着维菈的头,“亲爱的,唉,好孩子,和我一起休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