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娜,你今天又来喝酒啦,真就没有什么正经事做呗。”
“老娘的事你少管!”
“靠,你这疯婆娘一喝酒就跟吃了炸药似的,难怪没有男人敢泡你。”
“有啊,怎么没有?我刚来那会,不就是你第一个过来搭讪被我砸烂了几根肋骨吗?”
说着,伊维娜向男人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怎么,你又想试试了?”
男人一听吓得后退了几步。
别看眼前这黑精灵看上去很瘦弱,那天他挨拳头的时候就感觉在被几个大汉群殴。
何止几根肋骨,他脸都差点破相了。
见男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伊维娜满意地笑了。
不得不说,哪怕人类的审美,伊维娜都算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否则他之前就不会来搭讪了。
这一颦一笑,吸引了酒馆里大多数男人的目光。
“好了,克雷斯,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克雷斯有点庆幸,借着那次冲突,他算是酒馆里和伊维娜最熟的人了。
自己当初那几根肋骨没白断。
“巧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今天在圣山值班的守护者小队了。”
“守护者?就是圣山上巡逻的那几个吧。”
伊维娜觉得没劲,那几支小队她也见过,太弱了。
上一次她上山的时候,那个被称为最强守护者的男人根本没发现她。
要不是圣剑自己很争气,估计早就被偷了。
兰德教根本就没把圣剑当一回事,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在信徒面前表现出对勇者的敬意,所以派几个垃圾表明自己非常重视圣剑的安全。
圣剑对他们来说,就是收集信仰的工具而已。
要不是看他们确实非常积极地弘扬勇者精神,她高低得进圣山分部闯一闯。
“今天是‘冻鸢’小队执勤,看她们好像带了个男人下来。”
“又是偷跑进去的吧,我早就说过圣山的防备力量不够。”
“哎呀,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那个男孩带着圣剑!”
克雷斯话音刚落,就看到伊维娜手里的酒杯掉了下来,掉在桌上洒了一片。
“哎哟,我知道消息劲爆,但也没必要浪费酒吧。”
“你刚才说,那个人带着圣剑?”
“对呀,圣教一直在宣传圣剑,我还能认不出来吗?跟广场的勇者雕像那把一模一样!”
“大家都说,这个人是偷了圣剑被逮捕了,但我能被忽悠吗?”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能拔出圣剑来,现在终于有人拔出来了,圣教不得将他奉为座上宾?”
“到时候就说新勇者降临,妥妥又一波信徒。”
克雷斯讲的不亦乐乎,发现伊维娜似乎还处于震惊中无法自拔。
震惊中又带点喜悦和庆幸。
“他不能待在圣教……”
“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圣教走一趟。”
克雷斯: “啊?”
……
在来时索德已经听蕾妮说过,这里的圣教殿堂只是设在圣山附近的分部,可能看起来没有总部那么豪华。
可真正见到分部本身,他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你管这叫没那么豪华?
要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分部,他还以为是城主府邸呢。
从外面看,白色的殿堂占据了四分之一的城市,里里外外每一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一副壁画。
这些壁画或传颂英雄史诗,或瞻仰神明传说,但无一例外都非常精致,细节颇丰。
深入其中更是被天花板那副长达百米的天使壁画所震惊。
各式各样的天使与魔兽战斗,魔法的部分用五颜六色的宝石镶嵌表达。
朱红色的红玛瑙代表炽热的火焰魔法,碧蓝色的蓝宝石代表激烈的水流魔法,深绿色的绿翡翠代表柔和的治愈魔法……
索德难以想象这要花多少金钱和精力才能完成这样一幅画卷。
而这里仅仅是一个分部。
金钱的气息太重,索德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他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您好,索德先生,我是兰德教圣山分部的主教德利文,听说您获得圣剑的认可,这让我们无比喜悦。”
主教德利文是个有点微胖的男人,虽然穿着一身洁白的圣袍,却难以遮掩他那市侩气息。
“我们准备在此设宴,庆贺新勇者的诞生,希望索德先生能赏脸出席。”
索德缺乏与人打交道的技巧,也最讨厌别人打官腔,一时没忍住皱了皱眉。
“抱歉,出席就不必了。”
“听闻圣教曾对民众说,新勇者的诞生,也意味着大陆即将迎来新的浩劫,对此你们也能庆祝得起来吗?”
德利文一时怔住,虽说这是事实,可他没有想到索德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而且,这个说法也并不是真的,是圣教为了解释圣剑拔不出来编造的借口。
少年是有话直说,可德利文不敢直说,他看得出来,眼前这名少年太过正经。
一旦说出这件事,少年也就知道圣教散播假消息了,这或许会严重影响少年的好感。
“呵呵,索德先生说的是,是我们突兀了。”
“正如我们所说,圣剑面世,意味着新的浩劫即将到来。为了应对危机,希望您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索德很清楚,自己能拔出圣剑,是因为他自己就是圣剑本身,跟什么勇者浩劫毫无关系。
他不喜欢这名主教义正言辞的模样,即使他明白,在这种组织里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干净的。
唯独有一点他无法接受,德利文的口吻是以圣教作为主体,让他协助圣教。
而他的领导者,只能是奥文。
顽固也好,无脑也罢,他就是这样的人。
“抱歉,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不想和别人合作。”
见索德转身准备离开,德利文挥了挥手,周围十几名魔法使已经准备好魔法。
“我觉得索德先生对我们有些误解。”
“哦?都已经是这个场面了,何来误解?刚才你还说我是勇者,这就准备对我动手了?”
“何来勇者,这里不过只有一个圣剑小偷罢了。”
索德有点吃惊于对方翻脸这么快,换作是前世,奥文少说也要跟对方拉扯一下午。
在一旁看着全程的蕾妮也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两拨人转眼间就要打起来了。
周围的魔法使散发出强烈的玛那波动,让她觉得有点窒息。
以至于嘴里的话一直没办法说出口。
住手呀!
你们打不过他呀!
你们没看到他站在你们的威压里一脸轻松吗吗?
我这个自己人倒是要先晕过去了!
索德确实没有感觉到压力。
作为直面过魔王的前勇者队伍一员,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感觉到压力了。
不过他很烦躁,他觉得这几个人的玛那像是蚊子在耳边叫,不危险但是让人心烦。
就在索德准备拔剑的时候,一个女声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哇!这里这么热闹,让我也插一脚呗!”
说吧,殿堂大门被一个黑色身影打开……
不,准确的说,是被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