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青山如画。
轻风划过山岗,翠竹随风摇晃,云雾缭绕间,几只仙鹤悠闲地在空中翱翔,它们的身影轻盈飘逸,充满灵动与生机,如此绝景,宛如一副精妙绝伦的画卷。
直到一声尖叫响起,随即鸟散风惊。
风澜月醒了。
和她一起醒来的还有昨夜那如噩梦般难以忘怀的记忆。
她惊慌的朝着身下看去,坐席褶皱凌乱,显然是经历了一番蹂躏,但想象中的刺眼殷红并没有出现。
咦?
为什么?
浑身的黏腻早已昭示一切都不是梦境,那阴险邪恶的混蛋趁她灵力尽失之时,对着她的身体胡作非为。
他甚至还用舌头……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留下了痕迹,就连足尖也不例外。
他是变态吗?
光是回忆起那些画面,风澜月就害羞到想要找个地缝钻下去。
可为何那个淫邪的变态又没做到最后一步呢?他不是就想通过这个方式报复羞辱自己吗?
风澜月百思不得其解,但随即又立马醒悟过来。
呸,这么想就好像她是在愤怒对方的抽身而退一样,无论如何,敢让她承受这般屈辱,都必须以死谢罪,不,是百死都不足以谢罪。
杀了他,现在就去杀了他!
风澜月满眼怒意站起身,强大的灵力自体内喷涌而出,下一秒就要展开神识搜索整座月影峰。
然而也正是在这瞬间,伴随着杀意一起出现的,还有小腹处极其强烈的燥热,体内灵力一运转,热浪便席卷全身。
唔啊!
风澜月嘤咛一声又一次软倒在地,脑海中自动回想起那些羞人的画面,而这次身体竟生出了一丝渴望。
就像,她渴望被再次……
“不要!”
风澜月慌了,她迅速翻起法器宝衣,平坦紧致的腰脐出现在视野中,嗯,本该是这样的,但此刻她的小腹正中却多了一道粉色的心型印记。
那钳制她灵力的燥热便是从这印记中发出。
始作俑者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风澜月高耸的胸口急促起伏着,她在努力压抑心中的恨意,因为每次想要杀死那小贼的念头一出现,身体便越发绵软无力,仿佛稍稍刺激就会堕入深渊。
愤怒、屈辱以及恐惧。
她终于明白对方为何会‘手下留情’了,这是示威,也是威胁,那小贼俨然已将她当做掌中之物。
可恶……
“师尊,内务厅的郑师兄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来自宫门前的通报打断了风澜月的愤恨,她稍作沉思后还是应声召见。
能以三代传人的身份坐稳月影峰峰主之位,风澜月除开超绝的体质和境界外,也绕不开这层身份下对人对己的严苛要求。
如今那小贼的一切都是未知,她还不至于就此乱了阵脚,内务厅事关一峰大小事,不可随意视之。
仔仔细细检查身体,确认再没有其它的痕迹,风澜月又恢复了人前的清冷模样,她缓步走上云台。
然而只一眼,就几乎引燃她费劲心力压下的愤怒。
只见在一众低头行礼的身影中,那张让她如坠梦魇的笑脸正纵情绽放。
这小贼果然已经按捺不住了!
……
林宴得澄清一下,他真是被动的。
昨夜完成阴阳逆行印后,他体内的诅咒便消失了,没错,就是诅咒,来自风澜月太玄道体的诅咒。
所谓道体,即天然契合大道的体质,每一种道体都拥有足以逆天改命的强大特质,而这种特质加成本质上是夺天道气运为己用,故而同样被天道嫉恨,降下种种劫难试图将其扼杀。
太玄道体的恐怖就在于此,它不仅能提升宿主的资质天赋,甚至还可以将这种劫难之力化为诅咒转嫁到他人身上。
越是惊艳的天才,越容易被太玄道体选中,而为了掩盖这种吞噬他人气运为己用的恶毒事实,道体会让宿主天然的厌恶对方,不断积累矛盾直至将其诛杀。
修行之路本就是万人枯骨铸就神座,又有谁会想到天生道体蕴含如此隐秘?
就算是林宴当初也只当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被天道盯上,从没想过便宜师尊的毒舌才是一切诅咒的根源。
直到他在寻找解咒之法的途中偶然看到一卷古籍,那是一位上古太玄道体留下的日记残卷,记录着她在误杀道侣后发现自身体质罪恶,并创立破解之印的过程。
于是,才有了林宴三年密谋的计划。
咳,说回正题。
逆转诅咒的林宴重新感受到了身体对于天道的亲和,那股灵气如清泉般浇灌丹田的畅快之感让他整夜不愿入睡,乃至于一直修炼到清晨。
境界也连跨三关,重回聚灵五层。
然而还来不及享受夺回一切的快感,内务厅的郑师兄便找上门来,要以偷奸耍滑和私藏通行木牌的罪名将其逐出月影峰,于是就有了眼下这一幕。
“林宴入门三年修为不过聚灵初阶,每每门内大比皆位列末游,成为整座仙宗的笑料,如今又偷奸耍滑逃避内务,私留门牌包藏祸心,再任由下去,只怕人人效仿,门规不立,故,请师尊将此子逐出月影峰,以振外门风气。”
郑天成一番措辞掷地有声,换作不知情的弟子在此,怕是都要被他浑身散发的正气所折服。
然而事实上,他对林宴一直都是针锋相对,说是迫害的主力都不为过,这里面除了借此讨好师尊之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曾在林宴风光时疯狂跪舔。
借风使舵的小人无外乎如此,有利可图时拜做父母,人走茶凉后视若仇敌。
郑天成对于自己的表演很满意,他甚至觉得,凭借着替师尊拔走眼中钉的功劳,说不定能就此得到青睐,一改亲传弟子的坐席。
可惜,风澜月直到昨晚都不记得有林宴这个人存在,更可惜的是,她现在知道了是谁将这小贼放进来。
于是,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
“既如此,你便先替他去峰外探探路,也免了外人说我月影峰对弟子过于苛责。”
清冷的话语从云台落下,郑天成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师尊……”
云台上哪里还有风澜月的身影。
至于林宴,风澜月当然巴不得他现在就死在外面,可不知是不是那咒印残留的影响,光是被小贼炙热的视线注视,身体中的燥热便难以自抑起来,她现在是真的不敢让其靠近。
不过郑天成的话语也让风澜月想起了林宴的身份,那个‘狂妄的天才’么?
只是受点打击便一蹶不振,如今竟还将所有失败都记恨在她的身上。
好哇,以为凭些歪门邪道就能逆天改命吗?哼,那就让他明白臭虫就是臭虫,哪怕一时翻身,也改变不了卑贱的本质。
宗门大比,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