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弟想让师尊来观看你的比斗,为何?”
温晴雪话虽疑惑,但脸上的笑容却一如既往的温柔,抬头间,身前的伟岸都Duang了一下。
林宴的目光不自觉下移,又赶忙在大师姐发现前重新聚焦到她的脸上。
“今天第一场大师姐也在,师姐觉得我表现如何?”
“虽说你只出了一剑,但那一剑剑势凌厉,已有聚气七八层的实力,想来师弟今年会从丁下的名单上移除。”
温晴雪评价十分中肯,林宴暗道一声果然,只要出了手就瞒不过这些高阶修士的眼睛。
不过来这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假如那蒋丁没有失误呢?”
温晴雪笑容一顿,秀眉微微皱起,道:“林师弟不用担心,玄天宗虽弟子众多,但像这般不守规则的总是少数……”
“可要是遇到了,我还是得遭重。”
林宴打断了温晴雪安慰的话语,又接着迅速说道:“大师姐也知道,今年比斗对我至关重要,所以我才恳求师姐能帮忙,让师尊关注一下我这位向来倒霉的弟子。”
“这和师尊有什么关系?”
温晴雪睁着疑惑的眼,而林宴故作神秘的左顾右盼后,稍稍凑近了些。
“其实第一场出剑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就突然浮现了师尊的身姿,我觉得是师尊的气运庇佑了我,才会那么巧合的让对面偷袭失败,假如师尊能多看我一眼,我有信心把初试的五场全部赢下。”
林宴神往又虔诚的立下军令状,他知道自己是在利用大师姐的同情心,不过,圣母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况且温晴雪十分在意月影峰的大比成绩,而末位淘汰人数正是考核的关键一环,实在不行,还能上升一下反面典范的浪子回头效应,林宴有信心在这一点上说服大师姐。
然而,事情还是出了些许偏差。
“林师弟也知道,月影峰外门弟子数千,师尊又向来高傲,岂会在意区区末位的成绩,就算师姐答应你,恐怕也没办法说服师尊。”
“师姐……”
“这样吧,林师弟若能打进内门前十,师姐倒可以尝试着努力一下。”
温晴雪脸上尽是为难,一开口差点把林宴给噎住。
不是,她以前也是这么充满想象力吗?
“内门……前十?师姐此话未免过于强人所难……”
“师弟办不到的话,那师姐也无能为力了,师尊毕竟是一峰之主,她的眸光可不会轻易降下。”
温晴雪无奈摇头,一副实难从命的模样,可若仔细辨别的话,就能发现,那双浅泛笑意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温晴雪认定林宴已经打破心魔,她是看着这位师弟在师尊打压下一步步堕入谷底的,也因此,怜悯之余,温晴雪比谁都希望林宴能走出泥潭。
可师弟又太聪明了,聪明的人往往谨慎又自我,加上之前的打击,太过消磨他的锐志,导致年纪轻轻就过于老成。
温晴雪觉得这样不行,天才就该如日月星辰般闪耀,就如师尊那样,她得给这位师弟添把火。
林宴现在有点混乱,他不明白温晴雪为什么对他的期待一下子拔高到这个地步,不对呀,明明先前境界突破也没被发觉,就因为昨天出了一剑吗?
林宴很想扭头就走,本来就被莫名其妙的家伙盯上,还敢这么出风头,不是厕所里打灯--找死?
但随即他又转过弯来,谁说答应了就得办到?口头协议嘛,大师姐又不是锱铢必较的人,至于师尊,还怕她不报复?
于是,两个心怀鬼胎的师姐弟,愉悦达成一致。
……
外门大比第一轮第二场。
围观的吃瓜群众更热烈了,只不过和前一次单纯的见证历史不同,第二场的观众席,出现了两片明显抱团的群体。
一团是受南宫燕影响的万花峰弟子,看向林宴的目光中隐隐透着敌意,而另一团正相反,是那些向来被万花峰压制,但又慑于南宫燕实力不敢反抗的其余峰脉弟子,企图通过支持林宴来达到某种隐形的抗争。
巧的是,林宴第二场的对手仍旧是万花峰弟子,他当然不知道在师尊诅咒的蝴蝶效应下,自己正渐渐陷于两股情绪的对抗中心,还颇为闲适的抬头寻找大师姐的身影。
温晴雪依旧是那么闪耀,被各种俊俏美貌的师弟师妹们围绕着,不过让林宴意外的是,昨日那个平平无奇的女修竟也出现在温晴雪身旁。
之所以会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林宴在获胜后向师姐微笑报喜时,这长相毫无特色的女修竟自作多情的面露嫌恶,还厌烦到转身就走。
这可让林宴郁闷了老半天。
他自认为排除修为因素,自己的外貌放在整个玄天宗弟子界也是很能打的,结果竟然被一个普信女修自顾自嫌弃了。
真下头!
本以为那只是个小小的意外,但如今看来,这女修还真是大师姐的熟人?
可月影峰有这号人物吗?
林宴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对手上场了。
刘平,聚气境六层,五行杂灵根,修木系法门、木铠术初阶,使一把六品半瑕铁剑。
大概是前一场小胜,第二场安排的对手就又脱离了吊车尾的范畴,而为了继续保持小胜的优势,林宴对于对手的信息收集稍稍用了点心,就怕又出现一下子没收住力,直接KO的场面。
虽说上场对手也不是他KO的。
再看刘平此人,气色庸和,眉眼平缓,上台后先朝裁判拱手,又向着林宴点头微笑,而后原地站立没有丝毫受外界影响的情绪出现。
林宴心中一定很是满意,妥了。
就这份心性,至少能过个几十招,然后等着师尊发力就是了。
两人见礼,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比斗正式开始。
然而,两道身影一动不动。
额……那裁判以为都没听见,又朗声道:“开始。”
两边仍是一动不动。
最终还是林宴察觉到黄执事的尴尬,试探着举起了剑,正当他思考着怎么能装出旧疾复发灵力不稳的样子,对面的刘平轰然一声平躺了下去。
这是什么新的招式?
林宴满脑子问号,却见那黄执事走过去试探了下脉搏,而后一脸怪异的看向这边。
诶?
不是吧,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