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将彦的视角————
铃木方才的一句言辞让大伙儿都愣住不动,空气的温度也仿佛被这场死寂骤冷到零度般令人呼吸困难。
高桥秋:「诶、诶?!你突然,叫出我的名字干什么呀……铃木同学?」
高桥同学突然一怔,不禁苦着脸看向面带瘆人笑容的铃木。
铃木実:「啊,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是凶手呀~」他嬉皮笑脸地指着高桥同学。
石井淑美:「真的……假的……高桥同学是……凶手……?」她全身颤抖着,连说话声都震颤不已。
高木将彦:「高桥同学,你真是……凶手吗……?」刚才的一阵恍惚让我误以为产生了错觉。
高桥秋:「当然不是啊!我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呢?!一定是哪里分析错了!大家请相信我说的话!」高桥同学恐慌地晃了晃双手,微微蹙眉大声反驳着。
羽原和宏:「喂,铃木,你那模样是在开玩笑吧?高桥同学这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呢?」
铃木実:「啊哈哈哈!温柔?她杀起人来可是连眼睛都不睁一下的诶~你觉得我真是在开玩笑?」
高桥秋:「为什么……铃木同学一直指认我是凶手……不是的呀!不是这样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大家!难、难道说……是我哪里有做过对不起大家的地方吗?」她的情绪蓦然变得不稳定,潸然泪下地大声诉说。
赤平佑辅:「喂……铃木,你确定她……真是凶手?」他挑着眉头质问铃木。
千坂绘凛:「不妨让铃木同学说出指认高桥同学为凶手的关键证据吧?」
铃木実:「这简单,那件雨衣里不是有根白发吗?在这剩余的人选非她莫属了诶~」
北嶋和光:「高木,他说的可是真的?那件雨衣里真的有根白发?」
高木将彦:「啊、啊……他说的确实没错,我当时是在场的……」
千坂绘凛:「我也是在场的,那根白发是残留在那件雨衣帽里的……」
片桐美美:「高桥同学……你……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她满脸不解地望向高桥同学。
高桥秋:「我、我……真的不是……凶手……请大家相信我……」
泪流满面的她说起话来断断续续,被泪花浸湿的眼睛饱含冤枉和痛苦之意。
望着眼前的景象,我甚至产生了对先前分析结果怀疑是否有误的想法……
刑部七濑:「……高桥同学……你真的没有在骗我们吗……?」
秋野敦:「要不……咱们还是再讨论一下吧……?总觉得现在指认高桥同学是凶手还是太早了……」
有泉桃子:「说的也是、啊……如果高桥同学真不是凶手,那我们这样做……太伤她的心了……」
石井淑美:「我也这么认为……毕竟一个清白无辜的女孩子被冤枉后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高桥秋:「谢、谢谢你们……有你们的安慰我、我真的很感动……大家对我的信任我会铭记于心的!」
铃木実:「哦呀?大家人温柔的很啊?我怎么就没有这个待遇而凶手就有呢?这可真让人嫉妒死了诶~?」
石井淑美:「所以都说了咱们先重新讨论一下啊……现在下定结论说她是凶手还早了吧。」
赤平佑辅:「……」
铃木実:「呵呵呵……真是笑死人了!这有什么值得重新讨论的?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都问了,你觉得……现在还早吗?难道说非得凶手亲自承认自己是凶手你们才肯愿意接受事实?」他顿然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铃木実:「这可是由高木同学辛辛苦苦带领大家推导出来的结果诶~呜……你就这么忍心否定高木同学和其他人的劳动成果吗~?」铃木嘟起嘴巴掉下了小珍珠,就像三岁宝宝一样哭哭啼啼……
石井淑美:「这……我……」她此时此刻哑口无言。
高木将彦:「石井同学,有泉同学,还有秋野同学,现在证据也已经确凿了……不管怎么说,证物至少是不会欺骗我们的啊!」
石井淑美:「我、我知道了啦……」
秋野敦:「也对啊……证物怎么可能会骗人呢……」
有泉桃子:「非常抱歉……是小桃给大家添麻烦了……」有泉愧疚地低下头诚恳道歉。
高桥秋:「大家都、都怎么了?!难道你们都不相信我吗?」
赤平佑辅:「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啊,而是证据确凿,刚刚的证物很明确地指出了凶手的特征。」
高桥秋:「连你也……不相信我……呜、呜呜……」然而高桥同学又一次潸然泪下,此时的我看到这个画面已经毫无波澜了。
赤平佑辅:「够了!!!你到底要耍我们几次才好玩啊?!!」
高桥秋:「诶……?」
赤平佑辅:「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在伪装自己了?」
高桥秋:「我、我没有……」
铃木実:「哟嚯~?还在骗人呢?劳资作为一名资深的戏子还看不破你这小演技?别再装啦~我尴尬症都要犯出来了……」
高桥秋:「呜、呜呜呵呵呵……哈哈哈……啊哈哈哈!!!」她倏然由哭转变为轻声笑语,再到癫狂大笑。
高桥秋:「你们可真够愚蠢的……竟然仅凭一根白发就冒然把这种肮脏的罪名泼到我头上?荒唐可笑……可笑到令人掉牙!!」
我眼前的她不再是先前那个柔言细语,面带微笑的高桥同学,就连她的声线也在那一刻发生了扭曲性的变化,原先悦耳动听的声线早已变得撕裂刺耳。
刑部七濑:「高、高桥同学……你、你怎么了……?没事……吧……?」刑部同学看到眼前如此扭曲的画面顿时感到无比震惊,她带着惧怕的心情询问着她。
高桥秋:「我?我挺好的呀~本来心情好到令人愉快的……可是眼见你们一个个都是非不分指鹿为马我这种心情早就灰飞烟灭了!!」她咬牙恨齿地指责我们所有人,她的眼神发散出一股厌恨与狂躁的气息。
铃木実:「是谁是非不分大伙儿心里不都清楚得很吗~?」
高桥秋:「那我来问你们,如果我是凶手,我是怎么做到在不乘坐电梯的情况下,能够安然无恙地从三楼转移到一楼的?」
北嶋和光:「这,这……」
千坂绘凛:「……这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赤平佑辅:「嘁!你居然还想试图洗清自己的嫌疑?!」佑辅勃然大怒地看着那个人喊道。
高桥秋:「哎呀~怎么了?你们居然连这种问题都回答不上?就你们这点能力还想指认我是凶手?呵呵呵呵呵……愚不可及。」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尽情地嘲讽我们,无情地踩踏着我们的心情。
片桐美美:「你别太嚣张了!我已经想到答案了!」
高桥秋:「呵呵……请说~」
片桐美美:「哼!那肯定密道背后又有一个暗藏的楼梯!你定然是从那个地方走到一楼的!」
高桥秋:「哈?哈哈哈!真是佩服你那丰富的想象力!你能再天真一点吗?我都看不下去你的蠢貌了~」
片桐美美:「什、什么?!你说谁蠢呢?!」
铃木実:「呼……我也陪你玩腻了,那我就撕下你那丑陋的面具吧?呐……高桥同学?」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高桥秋:「……你什么意思?」高桥同学的狂妄不经意间被削弱一分,眼里敛藏着一股怒火。
铃木実:「我的意思是,答案我心中早有了~」
高桥秋:「你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在撑面子呢?」
铃木実:「管道的特殊结构。」
高桥秋:「!」
铃木実:「诶?高桥同学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一怔的!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被我说中了呢……?」铃木将伸出食指的左手半遮半掩着嘴唇,微微眯着双眸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高木将彦:「管道的结构……?」
铃木実:「啊……没错!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件长雨衣的袖子下面还有裤腿部分都有很严重的擦痕呢?」
我突然想起来……铃木在此之前把那只小仓鼠放到了三楼的管道里,而在最后仓鼠却能完好无损地从一楼的通风口掉下来。
高木将彦:「管道……是斜向下的?!」
铃木実:「Bingo~说对啦!这种斜向下的管道能够缓冲人对管壁的撞击力,三楼到二楼,二楼到一楼,皆是如此,那么从这座教学楼的整个外表来看,就如同被一条隐形的长蛇缠绕于内。身为“超高校级的舞蹈家”的你,身体的柔韧度也是上等的好吧?就算遇上管道的拐口处你也可以伸缩自如地爬过去吧?」
千坂绘凛:「原来如此啊……这样以来就能完好地解释能够安然无恙地从三楼爬到一楼的谜团了,不过凶手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将雨衣丢到二楼处理呢?」
铃木実:「恐怕……二楼的区域是不存在着通风口的,对吧黑白熊?」
黑白熊:「不知道哦,黑白熊什么都不知道哦~」它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木讷地说道。
秋野敦:「它装傻的本领我还是认可的。」
高木将彦:「怎么样啊!高桥同学!你现在还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高桥秋:「……」她的刘海如整个人般低落垂下,遮掩了那双方才可怕的眼神,现已经看不出她的表情究竟如何了。
高桥秋:「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魔怔般疯笑不止,精神状态与先前她的大相庭径,就像是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转换到了另一个人格。
高桥秋:「这又如何……?你们运气好猜中了又如何?」
高桥秋:「拥有白发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哦?」她用手指向了石井淑美。
石井淑美:「高桥你……?!」
高桥秋:「你们没发现吗?石井那头短发后面可是带有若根个白发的~」
赤平佑辅:「石井同学,她说的……都是真的?」
石井淑美:「唉……她说的的确没错……那时我初中时期过度训练熬夜导致的,从那以后我也就很少熬夜了……但那几根白发现在貌似依然在长……」石井无奈闭目诉说着过去。
高桥秋:「如何啊?!这下你们还有什么证据指出那雨衣里的白发是我的?!!」她怒发冲冠地冲着我们咆哮,怒音贯穿了整个审判庭。
铃木実:「众所周知,少数是服从多数的……无论是从人的角度,还是从物的角度方面来看,这句话放到如今依旧不过时……」
铃木実:「就凭你一头的白发,岂能和她那寥寥无几的白发相比?」
高桥秋:「你怎么就能断定……雨衣里的白发就不是她掉的呢?没有证据的你就不要自作主张地代表他人肯定呀~」
铃木不再开口,而是冷静地闭目思考着什么。
高桥秋:「啊哈哈哈!!你也没辙了吧?!看来你们无论如何,是已经没有指认我是凶手的证据了!!」
「谁说没有?」
一道婉转悦耳而清脆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到这个熟悉不已的声线的我顿时欣喜若狂地转过头来望向声源处的那一方。
如瀑的长发随风飘动,红色的眼瞳水灵清澈,额头处绑着一处绷带,细微的汗水从那张苍白如霜的脸颊上缓缓流下,眼里凝聚着坚毅和希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