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二老还未反应过来,荧冷笑一声,以最快的速度遏制住了想起身的宛明,利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冰凉的刀尖抵在了他那肥腻的脖颈处,只需轻轻用力,宛明便会当众血饮当场。
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成功震住了上前的二老,或许是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二老正呆愣地盯着被压在地上的宛明,脚步停了下来。
荧觉得宛明太聒噪,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匕首划破了他那黝黑油腻的皮肤,吓得他一个劲儿地“喊救命”。
先反应过来的是王翠花,她张着大嘴巴,眼看着自家儿子被欺负成这样,气得想要继续上前制止荧的“恶行”。
荧又怎么会给她机会呢?抵在脖颈处的匕首直直捅了进去,殷红的血液一点点流出,染红了衣襟。
宛明当即被吓晕了过去,王翠花见荧真的动了手,刚刚燃起的愤怒瞬间转化为心疼,眼眶通红地就想抱走宛明,却被沾染上血液的匕首吓得连连后退。
荧面色如常,一字一句地威胁着二老。
“反正你们也不怎么疼我,要是想看到你们的宝贝儿子残废,你们尽管往前走,大不了同归于尽。”没了以前的担忧与懦弱,荧倒是不怎么在意二老对自己的刻意折磨,琥珀色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油腻丑陋的二老,面色如霜。
滔天的恨意刺激着她的大脑,催使自己靠着这次事件解决掉这一家子,但仅存的理智却将荧拉了回来。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间,这次荧回来……并不只是为了威胁二老,她需要一大笔钱独自在这个世界存活。
被这么一个懦弱的小姑娘威胁,哪怕二老再怎么不情愿,最终还是被她的话唬住后退了好几步。
王翠花(宛明的母亲)不再吭声,可看着自家孩子因为受到惊吓晕厥,她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王翠花突然咒骂起荧,说她是一个无情的不孝女,诅咒她不得好死。
可他们还是忘记了,荧早就习惯了辱骂,自然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被恐吓。
只要王翠花继续骂下去,荧随时都可以用手上的匕首,就地了结宛明,让他s无全尸。
看着这混乱的一幕,荧依旧要起了钱,她从小到大就被二老当成保姆使唤,不索取补偿费她是不会罢休的。
“想让你们儿子活着,拿出五万块,我立马放人,并且不再承认是你们的女儿。”手中的匕首给足了荧勇气,她现在也可以直视二老投来怨毒的眼神了。
一听到这样“过分”的要求,王翠花也不急着哭了,开始指着荧的鼻子“道德绑架”。
“你这个不孝子!我和你爸养你这么多年了,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不是我们你还能读书吗?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眼看着王翠花愈发激动想要扑上来打人,荧可不会继续惯着她,任由刀尖划破宛明的喉咙。
刀尖留下一道道可怖的伤痕,吓得王翠花又惊又叫,头发也乱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疯子逃了出来。
好在沉默已久的宛大庄(宛明的父亲)及时拦住了发疯的王翠花,这才没酿成大错。
从这件事发生起,他便充当着旁观者的身份。
他盯着鲜血流了一地的宛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不过很快被掩盖了去。
宛明被二老养得肥胖,除了一手的蛮力没有其他的特长,如果有什么利器威胁他的话便没有任何可反击的机会。
荧找准了他的弱点,肆意在二老的破防线上反复横跳。
她回到这里,就是要搞得这家子鸡犬不宁,自己不好过,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宛大庄还算明智,再三确认王翠花不会继续发疯后,他强行忍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竟然放低姿态开始给荧打感情牌。
他心思不纯,如果荧真被这张感情牌打动,宛大庄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在他的眼中,荧永远都是任人打骂的赔钱货。
“荧,我和你妈妈也不容易,我们家也比较穷,你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独苗,条件也只能富养一个。”话音刚落,宛大庄长叹一口气,仿佛真的是一个“慈父”形象,便接着开口继续洗脑道。
“我和你妈妈也不是讨厌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你得相信相信我和你妈妈。”
他像是笃定极了,荧会和以前那样继续屈服于他们,微勾的唇角足矣证明宛大庄有多么自信。
王翠花也反应了过来,强挤出笑意想要上前“拯救”这段岌岌可危的亲情,却被荧抢先一步躲开。
她举着匕首,忍着恶心笑了出来。
好一个不知道怎么表达,好一个慈父言论,宛明被他们骄纵宠着长大,明明才十四岁体重却过了两百,妥妥一个肉球。
她呢?严重营养不良,每天还要包揽所有的家务,恨不得让荧二十四小时为这个家做出贡献。
她无视掉二老怪异怨毒的眼神,一字一顿地揭开了二老虚伪的嘴脸。
他们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可好笑吗?我的父亲”荧将“父亲”二字咬得极重,手里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宛明的身体各处都出现了血痕,看着甚至骇人。
刚刚还保持着“慈父形象”的宛大庄瞬间装不出来了,双目猩红地辱骂着荧,身体却不敢往前靠。
这一家子都是如此,害怕极了荧手中的匕首,生怕下一秒对方就会划破自己的喉咙。
荧无心地晃动着手中的匕首,笑容甜美又无辜。
这个村庄很偏僻,只有零星几乎人家,宛大庄一家子都注重脸面,自然不愿意让这件“丑事”闹大,想起荧刚刚索要的学杂费,他狠狠咬牙,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不就是钱吗?我给你,求求你了……不要再伤害我儿子了!他没做错什么!”他卑微地祈求着面前的少女,眼泪无声地掉落,就差跪下来给荧道歉了。
宛大庄也逐渐意识到,面前的荧早就不是以前任由他们使唤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