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心里闷闷的,眼泪止不住酸涩。
这是她收到的第二份“善意”,荧实在是不知怎么归还,以前的她她能力过于弱小,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好在···…她得以清闲,敲诈了一笔宛家,又遇到了好心的洛芬芳。
以前想象破败的世界,仿佛开始善待自己了。
那碗面很香,荧饿了一天狼吞虎咽,全然忽略掉洛芬芳慈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家女儿吃饭的情景。
荧不敢说话,借着休息的理由早早回了房间,她没有告诉洛芬芳现在身上还存于多少钱。
这五万块钱,另有用处。
这一觉算得上荧睡得最安稳了,做了一个好梦,她梦见自己被一群美男簇拥着,各有各的优点,但荧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只忙着自己的学业、最后连癌症也慢慢开始缓解·…随即是一片黑暗。
一梦醒来,荧神清气爽,开始洗漱在面馆里帮忙,洛芬芳的面做得一绝好吃,价格便宜实惠,倒是吸引了不少老顾客。
荧忙得不亦乐乎,甚至连午饭都忘了吃。
直至傍晚,她回到房间吐出了一口鲜血····…
其实她很好奇,人死了之后到底会去哪个平行世界?会和这个世界一样吗?
她只告诉了洛芬芳年龄和孤儿的身份并没有过多提及“胃癌晚期”。荧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濒临死亡。
胃里传来阵阵绞痛,荧在柜中翻出了一些止痛药,好在舒缓了些。
反正都是拖延日子,倒不如先享受一番。
吃完药后,荧迟迟都没能入睡。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宛家人,一个疑惑逐渐浮现在脑海中,那那····…她的亲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是否知晓自己的存在?
荧感觉到了困意,正一点点睡去···…却被冷冽的风吹了个正着,她轻轻睁眼,这才发现窗户没有关上。现在正值暑假,酷热的天气导致房间闷热,可···…这又是哪里的风?
她莫名想到了一个人,他叫温迪,是荧在宛家唯一认识的一个朋友,但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那道墨绿色的身影就这么牢牢在她的脑海中住下。
他说他很喜欢风,只要他在的地方····…必定会有风欢迎。
果不其然,那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窗户边,绿宝石一般的眼眸充满笑意的看着荧。
“嗨~好久不见啊,老伙伴。”
少年嗓音好听,那双绿色眼眸含着笑意看着她,非常自来熟与荧搭话。
荧小心翼翼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同样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现在的她过于狼狈了些。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微微皱眉,生怕温迪看出些什么端倪,他以前和荧待在一个村子里,哪怕人户稀少,当时温迪搬来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少注意。他衣着新颖,没啥见识的几户人家却误以为他是哪里逃出来的落难少爷,纷纷朝着他各种示好,就连宛家父母也不为过。
他们贪婪的目光投向荧的身上,笑脸吟吟给温迪解释着荧的各种好处,明里暗里都标识着“商品的价格”,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荧早已习惯了,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那位“落难少爷”,他的长相属于稚嫩类型,皮肤白皙,眉眼弯弯,给人一种非常好相处的错觉,当时正值夕阳,为他镀上一层好看的金纱。
少年或许是注意到了,脸颊两旁的小辩顺着他的动作摇摆,温迪对上了荧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周围到处都是熙熙攘攘讨好的村民,可这一瞬间···…温迪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当时的事情荧不怎么记得了,不知温迪说了一句什么话,宛家父母气得破口大骂。
从那以后,温迪身边再也没有讨好他的村民,原来·……是他自称酒鬼,身欠各种债务,只是来这里避避风头。
后来,荧的领居就是温迪,可惜经常见不到人,村里对他的议论声便小了下去。
思绪拉回,温迪并没有直接回答荧的问题,而是跳下窗往她身上凑了凑,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是温迪。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漆黑的房间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倒是给荧看得有些心虚了,便主动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
温迪也不恼,语气轻佻。
“我怎么感觉你生病了?你身上…有股很重的血腥味。”
荧不愿承认,清了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没什么,老毛病,流鼻血了。”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
说完,温迪摇了摇头,为她感到惋惜,随即接着说道。
“我可是特意攒了些钱来和你品尝,奈何来的时机不好啊····”
一语结束,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酒瓶,没打开瓶盖便闻到了浓郁的酒香,想忍不住喝上两口。
荧被他这幅样子逗乐了,一把抢过温迪的“宝贝”。
“既然我不能喝,那就等我好了再一起喝呗,你也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吧?”
温迪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刚搬到村里的时候就把附近的酒馆都喝了一遍,闹出来不少笑话,他身上没钱,便靠卖艺还债,奈何温迪心灵手巧,弹得一手好琴,并配上一首自制的诗词,倒是有那么一回事
温迪看着被抢走的酒壶,没有什么受体力应,脸上依旧笑意盈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他重新坐回了窗边,拿出“天空之琴”开始奏曲,熟悉的音律在她的耳边萦绕着。
村里的传闻说得没错,哪怕他是一个热爱作诗的酒鬼,可谁都不敢反驳他的琴技,琴声悦耳动听,原本一片平湖却被琴声所牵绕泛起点点涟漪。
她很喜欢听温迪弹琴,总是让人很舒适。
温迪说得没错,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总会被风欢迎着,窗户随着风的行动开始“砰砰”摇晃。
伴随着他的琴声,荧渐渐有了些困意。
她开始进入梦乡,琴声依旧进行着。
在梦中,荧再次回到了那腐败破烂的家庭,每天都要经历各样的折磨,到了傍晩才能拥有片刻的歇息,看着厨房那把锋利大刀,荧曾经是想过就这么一刀解决这样的人生的。
当年的她仅仅五岁,便有了轻生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