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那可是道上都得拜的大仙二爷呢,尤其是那些魔门。
或许是被彼此之间的卑劣手段给搞麻了,每次他们要合作干些事情的时候,几个人凑一块足足有几百个心眼,你说着谁能安安稳稳的干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跟明天拜拜了。
至于那什么天道誓言之类的话,骗骗别人可以,但骗骗他们这些用惯了套路的家伙们,更是没什么意义。
所以呢,有部分魔门便干脆找了个官方的和事佬,来确保大家在这位和事佬的监管下,还是能正常地合作交流的。
当然,这位官方和事佬本身是没有任何形式的力量的,也不存在所谓的约束力,可这种约定俗成的方式,反而在魔门里头掀起了一股热潮,很快就成了大家都要信奉的存在。
嗯……想想其实还是挺抽象的。
可关于魔门的事情不用想得那么复杂,里头的正常人裴月萝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不过。
裴月萝其实跟魔门的关系也不怎么深,别看她是什么魔尊,她压根就没有所属的组织或是师门,跟其他魔门的交流也仅处于浅尝制止的程度。
更多时候,魔道也同样把他当做狩猎的对象,你说在这种情况下,裴月萝会真的有多拜信关公么?
所以……
其实那一晚,对于裴月萝而言,还有一些更深的意义。
比如。
她对大话吐真酒的耐受程度其实远比叶冰澜要高许多,以至于两人喝到后半夜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
她还记得,那关圣帝君的神像是她跑去从学院阁那边偷……咳咳,借的,两人歃血为盟的时候用的酒也是她特意找的。
什么?
你要说魔尊小姐为什么会在清醒的状况下跟杀死自己的仇人拜为异性兄……姐妹?
或许是因为气氛到那儿了,总不能当做没这回事,而更多是,是她稍稍清醒的时候,听见的叶冰澜的那番话。
“其实……我也想有个朋友。”看着眼前的关公像,叶冰澜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我总觉得……我无论走到什么地方,看见的什么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都有自己的算计。”
“或许是因为忌惮我的天赋,或许是因为不认同我的理想,或许是单纯讨厌与我为伍。”
“你知道么,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只想成为一名剑仙,可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成为这剑仙。”
“他们都对我有各种各样的期待,我也试着去回应这些东西,但这条路上……我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走的,他们只会回头看看我,然后走向其他的地方。”
“可我……究竟能做什么,我能抓住什么,连我现在都不知道。”
听着她的这番莫名其妙的emo言论,魔尊小姐似乎能够感同身受,可她的脑门却逐渐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大小姐,您才十五岁啊。
十五岁的心理年龄就已经这么沧桑,已经这么看破尘世,已经这么迷茫了么?
不行,这可不行。
尽管裴月萝也晕晕乎乎的,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小师妹,你得向前看,你可是迟早要成为臭屁剑仙的人,怎么能这么简单地就被这些挫折打败!”
“这世上,只有你能杀了我,要换做其他人,我才懒得多看他们一眼呢。”
闻言,叶冰澜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愣愣地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女的眼眸。
“所以,不管本师姐还会不会欺负你……可能大概也许会,谁让这是你欠我的,只是……”她拿起了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地便划开了自己的左手,任凭鲜血滴入了清水碗中。
“不要去管别人的想法跟对你说的话,我来做你的朋友,而且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本师姐能欺负你,其他人门都没有。”
听到这里,叶冰澜的眼眸不由得闪过了几丝晶莹的蓝色光华。
少女的嘴角缓缓地上扬了起来,她拿起了地上的那把刀后,便对着裴月萝,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和其他人,许下的约定。
“一言为定。”
以上呢,便是那一日夜晚的来龙去脉。
裴月萝能想起来的虽然只是自己切实经历的部分……啊,那个时候果然还是太冲动了,一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就感觉很羞耻呢可恶!
酒这种东西,无论什么时候看可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所以。
裴月萝其实原本就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白天的时候也是刻意装出来的惊讶,至于拿关圣帝君说事,也只是想要遵守她的约定。
可这些话……
裴月萝转了转眼珠子,忽然笑出了声来:“你真想知道?”
“很好奇。”
“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我跟一个很讨厌的家伙拜过把子,结果拜完把子之后,好像很多原本放不下的东西就突然放下了,我甚至觉得那家伙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
“所以你看,其实关圣帝君是有神力的,他甚至改变了我的想法呢!”
这番话,叶冰澜一时间居然也没办法分辨到底是真的假的。
她总觉得,以裴月萝如今的性格,居然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是听上去依旧扯到离谱。
“所以,师姐跟那个很讨厌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嘛……谁知道呢。”裴月萝微笑着撇了撇嘴,“说不定她没有被关圣帝君的神力影响,到现在都还很讨厌我呢,可这事儿才不是我应该在意的呢。”
“噗……”叶冰澜这下倒是能听出来这个故事的真假了,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都说了,一杯茶一个问题,师姐这是明晃晃的耍赖。”
“我才没有,只是你不信而已。”
“那你说的那位朋友,我认识么?”
“诶,这明明是一个新的问题,小师妹又没有喝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师姐何时变得这么精明了?”
“这叫个什么话,我明明一直都很——啊!”
“怎么了?”
“咳咳……”
某人才不会说,她刚刚太过得意忘形,所以扭到了脖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