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说完,场上的另外八个人便已经开始物色起了自己的队友。
唯独叶冰澜跟裴月萝,则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给排除在了选择项里,甚至都没人向她们投来询问的目光。
虽说,裴月萝原本也没打算找其他人就是了。
“小师妹你说……”裴月萝忍不住在叶冰澜的耳边嘀咕道,“我们是不是被小看了?”
闻言,叶冰澜有些好笑地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师姐连这点自觉都没有了,把是不是改成是才稳妥些。”
“这可不行。”
裴某人立刻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她再怎么样也是琼海仙门的大师姐,别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说她是不是吧!
你可以说她欺凌弱小,可以说她坏事做尽(并没有),可以说她仗势欺人,可就是不能瞧不起她。
——这可是她前世都没遭受过的待遇呢。
几乎没有多想,裴月萝一把就拉上了叶冰澜,没等叶冰澜反应过来就把她一起带到了大长老邃无余的面前。
“你们俩?”邃无余多少有些难办地皱了皱眉,“冰澜,还有月萝,我们要你们完成之事,都是三仙榜上的疑难旧事,如果是你们两个组队的话……”
三仙榜上的疑难之事?
这几个字裴月萝倒是完全不在乎,而剩下的八个人闻言便不由得变了脸色。
在仙门之中,基本上赚取修炼资源的最有效方式便是接取山下凡尘的委托下山历练。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委托,有容易的也有困难的,其中最困难的一批皆被选入三仙榜,由三个仙门共同负责处理。
能上这三仙榜的委托,大抵都是需要天三境以上的弟子才能处理的,更不用说常年挂在三仙榜上的那些,它们可不是因为运气好才一直待在那儿的。
不过,这种难度可唬不住魔尊小姐,跟唬不住琼海剑仙。
她们俩一听是三仙榜上的疑难之事,反而还变得比之前要更兴奋了些。
“是您说自有组队的,我们俩难道不行么?”裴月萝自信满满地说道,“宗门大师姐跟新晋小师妹,这个组合听起来就很靠谱吧。”
“你……”
邃无余用余光看了眼尹无瞿,见他也并未有反对的意思,心底尽管还有几分疑虑,也还是将手中的那五个卷轴给到了她们面前。
“五个任务或许存在功法上的适配,但难度差不了多少,你们两个既然决定了,那就随便选一个吧。”
闻言,裴月萝二话不说地就把这个选择权丢给了叶冰澜:“你来。”
她这手气向来黑得要命,前世无论干任何跟运气有关的事情就没顺利过。
不过,裴月萝并不知道的是,这位小师妹也是妥妥的大黑鬼。
从挑选入门宝物开始,她就没摸到过平均线以上的奖励,尤其是在成为了剑仙之后,这种非洲体质仿佛就在她的身上萦绕不去了。
论两个大黑蛋子,会摸到什么级别的任务——当叶冰澜将任务卷宗交给了大长老宣读后,邃无余一看那上面的文字,差点就绷不住了。
“噗……咳咳……行吧,既然是你们选好的。”他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便对着两人正色道,“你们二人,于明日前往南墟国东边的一个叫做乐安镇的地方,那里有一条贯穿了镇子的江流,可最近这段几年间,江水时常会间歇性地干涸,而且当地的作物和药产也因此连年欠收。”
“你们要做的,就是调查清楚并解决江水的异常情况,时限为三个月,听明白了么?”
可听闻这个任务的全貌之后,裴月萝不免愣了愣,嘴巴里只能蹦出来一个“啊?”
她其实是想说“就这?”
她还以为这三仙榜上悬而未解之事,要么是听起来就很头大的,要么是干掉某些相当牛批的家伙。
她可从没想到,这任务……居然只是让她俩调查江水为何干涸?
这不都是本国的基建部门的工作吗,难道这南墟国什么的开摆了不成。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个任务。”邃无余一脸严肃地说道,“云海仙门的人曾经接下过这个任务,可他们调查了整整一年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同行的弟子甚至还疑似中了邪染之术,经过大半年的治疗才勉强恢复过来。”
“琼海仙门中也有弟子调查过此事,她会作为你们的向导跟帮手,向你们讲述她当初的经历——当然,每个任务都是会有参与过的弟子作为额外援助的,所有人今天也都可以进秘宝阁获得一件宝物,若是任务完成,这件宝物便当做仙门赠予你们的礼物。”
只是调查一条江为何会干涸,不仅有参与者作为向导,还能先白嫖一件秘宝?
虽说邃无余的话似乎是在把这件事包装成相当难搞的疑难杂症,可裴月萝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给她俩发的福利。
不会是因为她是掌门之女,所以特意给她们安排了最简单的活吧?
想到这里,裴月萝把邃无端手里的卷宗接了过来,自己也看了一遍,确认并不是暗箱操作之后,她才喜出望外地拍了拍叶冰澜的肩膀。
“行啊你,居然有这手气,我们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
可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却瞧见了叶冰澜的表情……稍稍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师妹怎么了?你不会高兴傻了吧,我跟你说啊,这就说明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
“先去秘宝阁吧。”叶冰澜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去完秘宝阁之后,下午就叫上那位师姐一起出发。”
“诶等等等……”
看叶冰澜那么严肃的表情,裴月萝还是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几乎是被她拖着往秘宝阁的方向走了过去。
“应该不用那么急吧?”裴月萝看了看少女的侧脸,有些莫名地挠了挠头,“这早一天晚一点的,我们今天就应该去宣威城里好好逛一逛放松放松——”
“师姐。”叶冰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并不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任务。”
“我们俩,或许抽到了这五个任务里,最难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