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6日早晨7时06分,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威洛比镇,Andrews Osborne academy,Hobart宿舍内,两名中国女学生被发现猝死在楼下客厅。
其中一人死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在电脑上打出——
“Nathan Burch,我没有用Chat GPT,你凭什么让我重做……我恨你。”
两人面前摊着没写完的modern history作业,死状凄惨。
涉事历史老师Nathan Burch随后被开除,被开除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Ah?”
我怀着对我的**历史老师Burch的恨意穿越到了四年级看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里。我这辈子怪听话的,没事儿就骑着老奶奶过马路,指定是要下地狱。于是我睁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下地狱了,于是非常松弛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oi,有人吗?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于是我和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对视了。
我皱着眉头:“老登,我好歹也是在克利夫兰臭名昭著的Asian mean girl,怎么就你一个来接我?我这级别还够不上一个青面鬼差吗?”
老头愣了一下,似乎在理解我的话:“这位姑娘……”
我打断他,勾起唇角露出标准的歪嘴笑:“damn,M3?老登,你听不懂吗?哥们是做作业猝死的,怨气大得能给你天灵盖都掀翻了——你还不够格接我下十八层地狱,换个高级点的人来。”
老头说:“姑娘,这不是十八层地狱,这里是东荒青丘啊!”
我:“你还跟我玩起cosplay来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是吧?你是土地公?我告诉你,就算今天你告诉我白浅来了,老子也要换人!你工号多少,我要投诉你!”
然后白浅就从老头身后的树上跳下来,看着我说:“哟,这是哪里来的小仙……啊?上神?”
土地公和白浅看着我,我们六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对,我穿越了。
身穿,但是天生上神。
我一腔疯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我留在了东荒。自从我发现我身穿并且天生上神后,我就开始了扣痞子挂马子追疯子操傻子的发疯生活,整整七万年,凭着一身上辈子在美国练出的打架不要命的街头野路子和躲子弹的极限闪避功力和天生的上神修为,闯翼族领地,偷东海龙珠,时不时还跑上天庭把诛仙台用来跳着玩,搅得天上地下没人不知道我是出现于天地之间还是天生修仙圣体的一条疯狗,就连天君也要对我恭恭敬敬的,因为他知道我是真不怕死,一个不爽就可能杀了他谋权篡位或者干脆跟他同归于尽。
他说的没错,我上辈子是猝死的,没能把Burch一起带走——那时候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留学生,但是这辈子不一样啊,这辈子我是个上神了,小人得志,我怕死的时候好歪得劈一道天雷带走两个我看不顺眼的——比如天君这个又当又立的老登,还有夜华这个未来虐了素素三十集,弄得四年级的我大哭不止的绝世渣男。
于是我随身带了一个本子,上面写各种我看不顺眼的人。
七万年后,整个天庭的名字全被写在了上面。
我合上本子叹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奥本海默……不知道一个核弹能不能炸崩整个天庭。”
我一直在寻找和我一起猝死的我闺蜜。
整整七万年她都没露头,我疑心她应该早就死在不知道哪个阴沟里了,尸体里爬出来的蛆都繁衍千千万万代了。
但是她没有。
再遇到我闺蜜的时候,是在天庭上,她是一只丑陋的粉红色水滴鱼,正在东华帝君面前的水杯里开心地游泳。
虽然她变得很丑,而且不会说话,但是老子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那丑陋的颜色,猥琐的眼神,愚蠢但好色的笑容,不是我闺蜜还能是谁。
虽然水滴鱼天生嘴角下垂,但她在笑,在东华帝君的水杯里笑得像个终于写完了Nathan Burch作业的孩子。
我就是上天庭赴个宴,哪成想还有意外收获。
于是我喜形于色,大步向前,一把夺过东华帝君的水杯,带着里面丑陋的发现自己远离了东华帝君而正在尖叫的水滴鱼,往外爆冲。
我大喊:“闺蜜,我还没有找到爱情,你休想!”
我的闺蜜扭曲挣扎尖叫阴暗爬行想要跳出水杯,回到她的男神东华帝君身边。我死死捂住杯口不让她跑走,一脚把正在往里走的素锦踹飞二百米,直直冲出大殿。
我狂笑:“你插翅难飞!”
接着,手里的水杯被我闺蜜撑炸了。
她以前用力过猛的时候,一般会把屎屙出来。这下好了,有点太猛了,一下子拉了坨大的——她当场化型成人了,而且裸着的。
我目瞪口呆。
东华帝君目瞪口呆。
全场仙人目瞪口呆。
被踹飞的素锦还在飞。
我闺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阴暗地扭曲挣扎尖叫爬行蠕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东华帝君!我要东华帝君!东华帝君喝过的水杯我一泡就是三年,什么含金量!天杀的,你松开我!我要报警抓你!你是什么闺蜜你是?!不要阻拦我追求幸福!我要东华帝君!”
我闭上眼,不去看我闺蜜那让人毫无欲望但格外让人尴尬的儿童身材:“俺就是个种田的,不是你闺蜜,你谁啊?俺俩不ins。”
闺蜜低头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
我闺蜜有个特殊技能,总能在茫茫人海中迅速又精准地找到自己crush。
我想,这是她这辈子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这个技能。
因为她裸着转身,第一眼就和东华帝君对视了。
东华帝君的目光里喊着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呈扇形统计图状。
我闺蜜一把扯走我的外衫往身上一披,光着屁股大哭着跑出了大殿,踏上了寻找诛仙台寻死的旅途。我一边捏着手里仅剩的杯子碎片一边追:“回来啊,书桓!书桓!”
我们俩跑远了。
东华帝君目瞪口呆。
全场仙人目瞪口呆。
被踹飞的素锦还在飞。
最后,我在诛仙台边上截到了我闺蜜。她光着屁股,披着我半透明的蚕丝外衫蹲在诛仙台边上爆哭:“没脸活了,我要换个星球……”
我蹲下安慰道:“上辈子我俩写作业猝死了,你也是个平时没事儿就扶着老奶奶碰瓷的狗崽子,这辈子咱们肯定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我闺蜜哭得更厉害:“我要追爱,你根本不懂我多爱东华帝君!”
我拍着她的背:“喜欢扇形统计图的话我可以让菠萝给你布置一点统计学的作业。”
她听到大菠萝的名字就会发疯。于是不出所料的,我闺蜜开始抓着自己的头发尖叫扭曲蠕动阴暗地爬行,大声吼叫:“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6!”
侍女送来了衣服,我里三层外三层把闺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带回了大殿里。
一路上她已经颠得人畜不分,为了安全起见,我把她捆得动弹不得,拖着走回去了。
我闺蜜也是穿越了,但她比较生草——她变成了一条丑陋的粉红色水滴鱼。
东皇钟根本不是什么封印神器,纯纯他妈就是个巨大的抽水马桶,不仅把大战里的天兵天将吸走不少,还他妈把我闺蜜这只深海鱼从东海海底硬是吸到了赤水河畔,和擎苍一起封印在里面整整七万年。这七万年我声色犬马作威作福,我闺蜜在东皇钟里成天和擎苍大眼瞪小眼,到后来俩人瞪不动了,我闺蜜就吃着浮游生物,一边和擎苍搭话:
“你说(嚼嚼嚼),东皇钟这东西(嚼嚼嚼),是谁发明的呢(嚼嚼嚼)。天杀的**东西,把老子和你关在里面七万年(嚼嚼嚼),我知道老登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嚼嚼嚼),但我只是上辈子有时候不做我历史老师的作业还逃课而已(嚼嚼嚼),罪不至此吧?”
擎苍最开始还应她几句,后来被她烦得死掉了。
没错。擎苍被我闺蜜吵死了。
擎苍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本来这东西长得就他妈好丑,看了我就觉得想死。结果她还那么吵,我要被吵死了,没开玩笑。”
擎苍死了之后,东皇钟打开了,我闺蜜被一路冲到岸边,东华帝君正好来巡视,低头一看,脚边一个丑陋的粉红色物体正在不断蛄蛹着往他裤子里钻。
东华帝君:?
他把这个粉红色的丑得牛逼的水滴鱼,也就是我的闺蜜捡回了天庭。
我闺蜜没穿越之前就很喜欢东华帝君,这下可好,鸡犬升天,成天往东华帝君水杯里跳。
我:“……白浅去封印人家没成功,现在她人都失踪了。你倒好,给擎苍吵死了?”
我闺蜜尖啸大笑咆哮:“哈哈!我是四海八荒的功臣,我就不信东华帝君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她被我捆得死死的,还是不断地蛄蛹着,企图挣脱我的桎梏,不以如此丑陋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男神面前。我松开手,她一路从大殿门前蠕动到东华帝君身边:“斯哈斯哈!斯哈斯哈!老公我他妈来了!”
坐坏不乱,不动如山,历经风霜的东华帝君被吓退两步。
为了邻里和谐以及人畜安全,我没有松绑。
东华帝君看见她像个蚕蛹子一样不断蠕动,于是挥了挥手。我闺蜜消失了,落下来的一堆衣服里,一条粉红色的丑陋水滴鱼不断地蹦跶着,被他一把捞起来放到了面前的汤碗里。
我:“?oi!”
我闺蜜直接翻了肚皮。
我:“我说我们家子涵怎么回家的以后硬硬的烫烫的,原来是被你这个希巴塞嘎烫死了!天杀的,我要报警抓你!”
我从他的汤碗里捞出了我闺蜜,结果发现她没死,她只是一口喝干了碗里的汤,撑得。
我一把给她摔出去二百米。
上一个被我踹了二百米的素锦还没落地,我闺蜜紧随其后。
她眷恋地对东华帝君喊:“老公,我会回来的,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旁边!”
天君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截住我闺蜜。
她以为自己得救了,还没开口感谢天帝,只见天帝一个标准的羽毛球高远球起手式把她抛起来,接一个扣杀。
我闺蜜用脸砸碎了大殿两块瓷砖。
天君呼出一口气坐下了:“诸位见笑了。”
放眼望去,底下的一片脑袋憋笑憋得脸都紫了。
此时,素锦终于落地——她来到了东荒大泽山。她被我一脚踹得飞了好几个时辰,抬头:“……这还是国内吗?”
只见她面前出现一个白衣女子,亭亭玉立,向她伸出手:“姑娘,你没事吧?这是从哪里摔下来的?”
姑娘声音又轻又软,长得特别好看。
她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回答:“我没有名字。”
素锦说:“看你一身布衣但还是如此清丽脱俗,素净雅致,我就叫你素素吧。”
素锦对素素一见钟情。
众人散去之后,我和东华帝君在碎片里东刨刨西挖挖,终于找到了已经变成土色的水滴鱼。我闺蜜气若游丝:“人……人工呼吸……”
本来东华帝君还把她捧在手里的,闻言直接把她扔了过来:“请。”
我扔回去:“我人工呼吸的话她八成醒不了。你来。”
东华帝君又扔回来:“男女授受不亲,不合适。”
我扔过去:“说了我亲没用,你来才能醒。阁下没看过睡美人吗?”
被抛来抛去的我闺蜜:“……刚刚,是骗东华帝君亲我……但是现在,真的要死了……别扔了,等下……呕……”
最后我闺蜜半死不活,被东华帝君揣在兜里回了太晨宫。我实在不放心,跟去看我闺蜜平时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哥们是天生上神,修仙圣体,江湖人称碧桂园满天星上神,干起架来不说修为有多高深吧,主打一个疯癫,见人就咬,敌我不分,像得了狂犬病的狗,东华帝君平时也得让我三分,只能由着我跟他一起去了太晨宫。
到了太晨宫,东华帝君一扬手,就有个什么东西飞出去了。
我定睛一看,是我闺蜜,在空中划出一个流畅的弧线,然后落在了一个装满了水的……
夜壶里。
我:“??????“
我:“虽然我承认我们从前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但是让人家住夜壶里真的很过分啊。”
我闺蜜尖叫嘶吼咆哮扭曲蠕动:“我爱住!我住我老公夜壶里怎么你了?!我兑水喝八年!我怎么你了?!我老公又怎么你了?!”
我刚把她从汤碗里捞上来,但我真的不想伸手去夜壶里掏她,于是我说:“我给你三秒,要么你自己跳出来,要么老子就把这个夜壶和你一起弄碎。”
闺蜜癫狂地大喊:“你管我啊?!你能怎么样?!我是东华帝君的宠物,你是什么修为你就在太晨宫里动手?!你他妈连上仙都不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就……”
我向东华帝君抱拳:“先给你赔个不是。”
东华帝君:“等一下,疯狗,你要干什么……”
我怒喝一声:“太晨宫,得罪了!”
轰隆一声巨响,半个夜壶和半边太晨宫顷刻被我震垮塌了。
我闺蜜掉出了夜壶,趴在地上缓了半天,回头看已经成为废墟的半个太晨宫,还有屋顶上整齐的裂缝,又转回头看我,把水滴鱼猥琐的眯缝眼都瞪成了欧式大双:“……哥们你真修仙啊?”
我帅气地背手:“我是上神。”
闺蜜:“……啊?”
东华帝君的脸色比夜壶黑:“你打碎夜壶就好了,为什么要弄塌我半个太晨宫?太晨宫怎么你了?”
我摸着后脑勺一笑带过:“没控制住。”
而后我拔腿就跑。
身后又是一声巨响,我凭着在美国躲得过子弹的功力一个大闪,躲过了东华帝君的攻击:“嗨害嗨!你能有子弹快?!”
他气得又照着我来了一下,被我闪过了,但是另外半边太晨宫也垮了。
东华帝君和丑陋的水滴鱼站在废墟里,一个咬牙切齿,一个吱哇乱叫。
我冲出南天门,一个高台跳水,跑得无影无踪。
围观的仙人中,天君的崩溃的咆哮冲出喧嚣,震耳欲聋:“疯狗!你有病就治,天庭药王府的丹药不够你吃吗!别发疯了!你怎么敢闹到太晨宫去的?!”
我根本没理他,直接跳下了南天门,落在十里桃林,砸断了折颜院子里碗口粗的一棵桃花树。
老凤凰拿着酒碗跑出来看,气得毛都炸了,抬着胳膊就要过来扇我。
我地板动作,灵活躲闪:“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了,你等下,你先别…….!”
只听一声惊雷,抬头望去,阴云中天雷滚滚,我和折颜面面相觑,我问:“你是上神,我是上神,这十里桃林统共就我俩人……谁的雷劫劈到这里来了?”
我:“哦我知道了。我刚砸了太晨宫,大概是东华帝君要我狗命来了。”
我转身就跑。
天雷像东风洲际导弹,还他妈带追踪功能的,跟在我后面劈了一路,给我衣服都被燎焦了。
我一路逃窜,阴暗爬行,在桃花林里用最高功率穿梭。我没被劈到,但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我那一瞬间想了很多。
折颜?路过的卖女孩的小火柴?桃花树成精?
完了,引祸上别人身了。
扭头一看,粉红色的丑陋的水滴鱼已经被五道天雷电焦了,正在地上尖叫扭曲。我大惊失色:“oi!你没事吧,我操,你从哪来的???”
刚从地上拿起已经变了形状的水滴鱼,我感受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有一个好消息。”
我闺蜜奄奄一息:“?”
我替她擦了擦身上的鞋印:“你好像历劫成功,飞升上仙了。”
我闺蜜奄奄一息,但瞪大了眼睛:“???”
“你把我夜壶劈烂了,我气得去南天门追你,结果你根本没看到我,把我一脚踩在脚底下了…….你脚底踩着我一路跑回桃花林,脚踩着我被天雷一口气追出去二百米……老子从你脚底掉下来,还被雷劈了……老子,真的要死了。”
我闺蜜再次化型了。
她赤裸裸地瘫在泥地里,大声控诉我的罪行。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立刻再次脱下外套把她裹住——再被看光一次,她真的会直接紫砂。
折颜延着一路烧焦的痕迹找来了,骂骂咧咧地又要扇我:“我操,给我劈倒一片桃花树!”
我闪开了,抗议:“这是东华帝君劈的,你找他去啊!”
由于我闪开了,于是折颜的巴掌没收住,打在了我闺蜜脸上。
我闺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闺蜜在地上翻滚爆哭,我叉腰大喊:“我操!打了我闺蜜就不能打我了嗷!”
折颜沉思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对不起我闺蜜,他沉思了一会说:“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让疯狗满足你一个愿望。你说吧。”
他指向我。我指向自己:“又我?”
我闺蜜看着我,顾不得我的外衫根本没挡住她下半身,站起来仰天大吼:“我要一部iPhone 100 pro max 基佬紫!不对,我要两部,我要和帝君用同款,我要跟他网恋!!”
我沉默了。良久,我闭了闭眼,斟酌着开口:“你下半身有毛,没刮。”
我闺蜜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尖叫着,变回了那条粉红色的丑陋的水滴鱼。
她大闹一场,说不把她送回太晨宫就紫砂。我和折颜终于明白擎苍为什么被吵死了——这玩意别看身板挺小的,声带可能比大小肠加起来都长,嗓门大得桃花瓣震掉了一地,折颜屋子里存着的酒罐子都被喊碎了一个。
折颜大怒,提着她尾巴就把她拎回了太晨宫。
折颜按着我的脑袋逼我给东华帝君鞠了个120度的躬,我被迫撅着屁股搬砖,吭哧吭哧地忙活了一下午,给东华帝君把太晨宫修好了。折颜应该是真的要被我闺蜜吵崩溃了,这四海八荒最后一只凤凰居然腆着老脸倚老卖老,道德绑架东华帝君,逼得他终于同意把我闺蜜继续留在太晨宫,陪他这块梆硬的紫薯解闷。
我闺蜜吐着泡泡,在我新给她买的夜壶里游来游去,笑容猥琐:“嘿嘿,老公,我终于回来了!”
老子拳头捏得死紧,差点又一拳出去把刚修好的太晨宫干爆,但是被折颜一把拽走了。
东荒疯狗滑铁卢。
心里憋着气的我一回到十里桃林,就扛着折颜的镢头开始在他院子里那棵被我砸断的桃花树下开始刨土。折颜已经没力气骂我了,躺在安乐椅上用袖子盖住脸不看我。
我连抓带刨,终于在土里面挖出了一个很长的盒子。
折颜听到我砸开火印的声音,抬头看我,只见我从盒子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环首刀。
折颜大惊失色:“你要干吗?你要刺杀天地共主还是血洗三界啊?”
我把刀扛在肩上,回头杀气腾腾地瞪他一眼:“我去造福苍生。”
然后我一路扛着刀到了翼界。翼界的人比天庭的人更害怕我,因为我三万年前实在是太无聊了,跑到翼界玩真人CS。翼族人一露头,我就真伤点杀。要真算起来,我这疯狗的名字还是当时刚登基没多久的离镜骂出名的——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之前给自己编撰的名号,例如什么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超级美少女上神,七彩水晶·冰雪琉璃·爱莎蜜儿,这些霸气的称号一个都没传出去,唯独离镜发现自己的翼族军队被我点杀了好几百之后,他拍着桌子大骂时冲口而出的一句“东荒疯狗”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这个不大好听的诨名挂在我身上也好几万年了,刚好我要找人撒气——是时候算账了。
于是我提刀冲进了翼界,一路干进大紫明宫。
离镜看见我的时候手里的酒杯都吓掉了:“不是?你?!你?!”
我仰天长笑:“没想到吧,我来找你复仇……”
话没说完,离镜指着我震声问:“你谁啊?!这是大紫明宫,是你能随便乱闯的吗?!”
我被硬控好几秒,最后问:“你不认识我吗?”
离镜摇头。
我:“……就是因为你这个逼,老子背负了四万年的疯狗骂名,现在你告诉我你不认识我?”
离镜的脸扭曲了:“你是东荒那个天天跑来翼界点杀我翼族的疯狗?”
我伸手弹了弹擦得锃亮的刀面,笑得阴测测的:“这不是认识吗。我今天来只为了一件事——我对疯狗这个名号意见很大,你要不考虑给我重新取一个,再传一下?”
离镜颤颤巍巍地喊:“来人啊,来人啊!翼君遇刺!翼君遇刺!”
絮岚让开了两步,扬手示意让他看外面。
大紫明宫外横七竖八倒了无数翼族士兵,地上躺两个,房檐上钉两个,树上吊两个。
离镜颤抖着嘴唇,半天没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