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喝药了”
丫鬟凌玉红着眼端着中药,似是刚哭过,
临密盯着那碗黑乎乎的水,无奈又凄凉地扯了扯嘴角.“放那吧,咳…咳咳!”还未说几个字便开始咳嗽起来,
凌玉正想走近床递上手帕,被她抬手止住了,凌玉心疼却欲言又止般地站住,泪水一滴滴地往下流,
临密又怕惹她更加伤心转头望向稍有漏雨的窗外.“连着几天都在不雨,今年的庄稼怕是都泡萎了吧”之后不再说话,叹息一声后,苑廊的灯接着被吹熄了,顿时空中只有淅沥的雨声在肆无忌禅地响着。
临密躺在床上,干涩的眼睛只是静静地望着屋顶,一滴泪也哭不出来.或许是悲苦一生到了极致才会用沉寂代替哭泣吧.闭上眼不再凝神,
她浓密细翘的睫毛颤得人心里拔凉拔凉,临密有着一副极生得好的仙子容颜,清冷的眸子下有着一颗痣,原本樱红的嘴不过两年时间变得苍白干涩,
岁月带给女人美好的容颜,作为交换,拿走了她们曾经的纯真无邪.
她今夜又做梦了、梦里、她回到了三年前,
自己还是晋朝礼部侍郎临安皓的掌上明珠,尽管娘亲难产去世,临安皓为了给临密完好的父爱,也从未再有续弦,在洛阳,她是个自由自在,活泼好动的不安分主儿,可是天下苍天茫茫,平安顺利只是人前车后的假话.
在临密十七岁的生日宴这天,临府来了一位邻国的候王.
听说是梁国皇帝最疼爱的信王庄肆启,字似七,临密只在会上看他一眼便喜爱得不得了,成天嚷嚷叫父亲给皇上下道赐婚圣旨.安皓第一次见成天捉鸟打架的“假小子”竟然会如此对一个男子上心.自然,十分欣喜,答应好会去商量的.
临密从那天开始有了些不同,临安皓有几天下朝早,悄悄拿着桂花糕进临密房间.准备给女儿一份惊喜.可临密却说要少吃甜的怕变胖,一边提着笔,一边还推着临安皓往门外走,说要休息了
.看看身后园子里的水钟,他转后向紧锁的门里说:“密密,现在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啊!你这让爹爹怎么熬过去好啊”.临安皓开始有点后悔了,这丫头自从遇见到姓庄的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现在自己养的女儿却不待见亲爹了,他只好跺跺脚离开了,临密却装没听见,又开始写起了情信,即使自小很少写字,这会儿还高高兴兴的去找书来学学怎么写。
“信王殿下是梁国人,语言多是简练直接,梁国人喜爱清淡的食物……”她一页一页的看着
满心都是期待他能注意到自己,每次睡觉时都能梦到他,醒来一回忆起庄肆启那张俊脸就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