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做梦
梦想着蓝天与露水
可当你被漆黑的幕布包裹，一小片颜色也会成为绿洲
那时梦已不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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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医官推着两台担架在无重力的走廊中穿行，尤娜也在他们中间。
目送几人离去，阿尔戈匆匆赶往了舰桥。透过走廊一侧的舷窗，空空荡荡的机库内部一览无余——几位技工正在对他的座机做着整备，除此之外只剩下远处还算完好的维修用UM静静地躺在角落。
“他们也挺不容易啊......”
没有看到狄伦与塞罗的座机，不知那两人是否安然无恙——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先赶紧把情况告诉舰长。他仍然记得尼奥出击前对他所说的话：
“如果我没能回来，请你一定要把情况告知玛莲娜......联邦军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
......
......
“阿尔戈！”舰桥的大门刚刚打开，艾薇娅一个飞扑到了阿尔戈怀中，险些把后者又撞回了走廊。
“我回来了。”阿尔戈轻声说道，越过女孩的肩向后看去，正好对上玛莲娜的视线。阿尔戈松开怀中的女孩，向着玛莲娜的方向敬了个笔直的军礼——
“神风机动队，阿尔戈·埃文请求入队。”玛莲娜同样以军礼回应：“准许入队。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吧。”
*
......
......
......
“怎会如此……”玛琳娜扶着额头，缓缓靠在舰长椅的把手上，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不可置信，微微颤抖着说道：“我的父亲......有他的消息么？”
“抱歉舰长......我只能查到这些信息了，简讯中并未提及林恩司令官是否在夏威夷那场战斗中生还。”阿尔戈说道，有些同情地看向舰长。
“辛苦你了。”玛莲娜轻轻叹了口气：“以蒙马特公爵的手段，恐怕我们现在的处境八成会被冠上叛国之类莫须有的罪名吧。”
“报复我父亲......又何必拉上‘方舟’号的船员。”玛莲娜紧握双拳，明显在压抑着自己的满腔怒火。
“跟强盗是讲不明白道理的。”阿戈尔有些无奈地说，“舰长......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舰桥的众人也将目光集中在了玛莲娜身上。听闻状况后，众人虽然也多少产生了无辜牵扯进来的负面情绪，但他们也深知眼下的状况并非玛莲娜一人所致，究其根源还是联邦腐朽的贵族政治。
长此以往的军旅生涯让他们或多或少也对联邦产生了一些不满，所以眼下面临如此情况，他们只寄希望于此事不会牵扯到他们远在地球的家人——
可至于他们自身，又该何去何从呢？
玛莲娜感受到了来自众人的目光，她此刻却也有些束手无策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瞬间置身于漩涡的中心，她的决定也一定会与全舰人的生命挂钩......这让她反倒有些难以开口了。
这种时候，如果是尼奥在的话......不，不能有这种想法。玛莲娜暗自下定决心，自己现在才是“方舟”的舰长，既然身处于这个位置，就一定要担负起相应的觉悟——
“十五分钟后召开全舰紧急会议。”她如此宣布道，径直走出了舰桥的大门。众人面面相觑，目光随即集中到门口的阿戈尔身上，却发现后者不知何时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是这样啊......”阿戈尔有些遗憾的说，坐在一旁的狄伦也保持了沉默。
“但我想，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吧？”阿尔戈突然冷不丁的说道，语气平淡的好像在聊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想…是的。”狄伦想了想，肯定了他的说法；到底是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比起自己，身边的少年更应该能够窥见那名为“塞罗”的人格其中一二吧。
“塞罗他…是怎样的人？”狄伦问道。
“嗯…自大，偏执，自我中心——”阿尔戈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会为了自己珍视之人毫无保留，是个很奇怪的好人呢。”他如此总结道，脸上露出有些怀念的表情。
狄伦点点头，阿尔戈看向身边的少年：“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既然他选择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对他来说，你们能生存下来，想必他也了遗憾了吧。”他轻轻拍了拍狄伦的后背，“塞罗他一定认为这是值得的，所以，振作起来。”
“……谢谢。”半晌，狄伦回答道：“我会好好珍惜的。”
“这家伙，总是这样呢……”阿尔戈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头，望着天花板的顶灯。
“你们之前关系很好？”
“是一起喝过酒的关系啦。”阿尔戈笑着说道，表情随即变得有些严肃：“他最后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说，让我去看看他的父母，他不想让他们太孤独。”
“嗯。”阿尔戈认真地点点头，目光重又回到天花板的吊顶上——
“我也会去的。”他轻声说道。
——在那个时候，他做了作为军人该做的事，没有愧对于自己的职责。同时也一定是怀揣了巨大的勇气与决心才能做到吧。阿尔戈默默的想着，以后，自己就要接过守护这艘战舰的任务了吧。
“阿尔戈·埃文。”他向狄伦伸出手：“恐怕以后我们要一起度过相当一段的时间了，多多关照。”
“狄伦·威尔斯。”狄伦握住了阿尔戈伸出的手：“请多指教。”
*
玛莲娜站在窗前，窗外群星闪烁。
该做些什么……她早已清楚，可，自己真的有迈出那一步的勇气么？
“舰长，到时间了。”身旁的沃尔特提醒道。
玛莲娜点点头，在休息室门前停下了脚步，又回头看向身后的二人：“你们…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我已经做好觉悟了。”沃尔特严肃地说道：“即便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我相信您的判断。”
“尽管去吧，舰长！”艾薇娅将玛莲娜推入了房间，竖起大拇指：“去做你该做的事！”
......
......
......
休息厅被临时当作了会议室，此刻的屋内有些纷纷扰扰。船员们大多都在对当前的状况窃窃私语，想必没有人搞得明白在过去的十小时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门打开。无重力环境下，玛莲娜飘了进来，休息室内顿时鸦雀无声，沃尔特站在了她的身后。
简单说明了“方舟”所处的状况，不出意料，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喧闹声此起彼伏。
“这不太公平吧——舰长！”不出所料，人群中立刻出现了质疑的声音，“恕我冒昧，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站在他身边的男人重重捶了一下声音的来源，“这跟舰长有什么关系，该针对的不是那群天杀的高层？！”
“是啊，是啊。”人群又变得嘈杂起来……是啊，关键其实并不在于责任在谁，而是未来究竟何去何从——死亡如同乌云般笼罩在惶惶不安的人群上空；玛莲娜沉默地想着，那自己，又该做些什么？
“你们可以把我的发言当作叛变，事实上，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也是关于此的。”玛莲娜开口说道，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舱室内，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我不会挽留所有人，如果因我一人的鲁莽影响了各位的人生，我想我大概会自责一辈子的吧……所以，请各位想想大家一路以来的遭遇，然后，自行决定去留吧。”她深深地向人群鞠了一躬。
*
“舰长，我已经切断了‘方舟’与本部的所有通信连接，我们的位置已经从他们的观测范围内销声匿迹了。”人潮涌动，决定回乡的船员正纷纷走向自己的宿舍。阿戈尔从人流中穿过，凑上来说道。
“嗯，想必联邦军一时半会也抽不出人手来处理这边，我们暂时安全了。”
“人还真是不少呢，舰长。”沃尔特笑着说道，“这是他们信任你的体现啊。”
尽管刚才做出了那样的发言，休息厅内仍然剩下了约莫十几个人。玛莲娜见状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个......各位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
“没问题啦，舰长，讲讲你的计划吧！我早看那群傻*高层不爽了！”出乎意料地，人群中立刻有人激昂地回应道。
“留下的人大多都是孤身一人，家里没有牵挂。舰长，我们已经决定跟随你了——我们相信你的判断。”又有人接着说道，此句引来了另外几人的共鸣。
“是啊——高层都完全不在意我们的死活了，怎么能保证回去就是安全的？”
“没错没错。”
......
......
“那么——”人群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玛莲娜身上，等待着她的开口。
尼奥，你曾经说，脱离这个身份的代价是你我所熟知的。玛莲娜在心中默念。当机会降临时，除了必要的觉悟，我们其实更需要实在的力量。
但无论如何，我也会把握住这次的机会。虽然前路并不明朗，但我们依然有着微弱的希望——玛莲娜扫视休息厅内的众人。
横空出世的王牌机师，前联邦精英部队成员，以及众多拥有相同信念的人们......能够得到这些人的认可，又何尝不是她的幸运呢？
......
......
“诸君，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何而战？”
“自参军以来，我便一直想为结束战争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华盛顿陷落，香港战役，也门会战，夏威夷攻防战......”
“我不敢自诩资历丰富，但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离别与相遇。”
“身边的人换过一批又一批，其中也曾有我的志同道合之人。”
“一场又一场的战斗，永无止境。”玛莲娜顿了顿，扫视着屋内的众人，接着说：
“我目睹他们对于战争的厌恶，与结束战斗的渴望；也目睹了他们最终如闪光般消逝。”
“我一直在思考，这样的战斗究竟是在终结战争，还是在助长战争——直到现在，我也不曾得出过答案。”玛莲娜微微颔首：“我总在怀疑，自己是否离当初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人群默不作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屋子中心的玛莲娜身上，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在联邦眼里，我们只不过是战局上微妙的一颗棋子。用时拾起，无用时便舍弃。”她抬起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们怀揣着军人的荣耀，却只能为所谓的仇恨与对立进行着绝命的搏杀。”
“殊不知联邦早已经是被蛀虫侵蚀殆尽的一具空壳。”
“私通外敌，战时谋利，滥用私权。”
“试问，我们真的要为这种人献出生命么！”
“抱歉，我并不是在否定各位作为军人的荣耀。”
“但我们的荣耀应当是为了祖国的和平与安宁，而不应该作为上位者争权夺利的工具！”
“我们早该意识到，只依靠两方的角逐，这场战争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这种话放在以前，或许我只会觉得自己自不量力。”
“但这次的事件也扑灭了我对于联邦的最后一丝幻想——我想我不能继续欺骗自己了。”
玛莲娜直视着屋内的众人，举目皆是坚定——她灼热的眼神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们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第三方’势力，同时对两边进行牵制，借此来达到结束战争的目的。”
“这或许有些不切实际，我也深知仅凭我们目前的条件绝无可能做到——”
“我会先试着联络我的父亲——约瑟夫·林恩司令官。如果他还活着的话......经过这次事件，想必得到他的帮助并不很难。”
“我已经做好了觉悟；哪怕前路漫长，我也将毅然前行。”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恳请诸位，祝我一臂之力！
......
......
屋内鸦雀无声。许久，狄伦缓缓起身鼓起了掌；随后是阿尔戈......休息厅里顿时掌声雷动，玛莲娜的话语确实地传达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内心。即使存在迷茫，即使前路漫长，但他们终于有了奋斗的方向；更重要的是——一位值得跟随的领袖。
***
DSC4 外围
远远望去，相比于DSC3，DSC4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小”。
虽然外形与DSC3相差无几，却只有两层的结构。人口900万左右——仅为DSC3的三分之一。但正因如此，人均占地则更为富裕。
如温室般的巨型圆柱体嵌合在竖立着的主体结构周围，缓慢地旋转着——虽然如此，需要用到太阳的却只有表面覆盖的光合板。内部的人造太阳可以近乎完美的满足DSC内所有居民的日常需求，并模拟出地球上的宜居环境。
......
......
......
热核火箭的推进透过机体的振动传来，加速度的重力压在还残留有不快感的身体上，随手放置的水袋在狭小的驾驶舱里肆意乱飘。老式随身听被胶带固定在控制面板上，另一端连接着卡西安的耳机。“罗密欧”正在沿着既定的轨道前行，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Please just don’t give up on me.”
“And my eyes are wide awake.”
“Aggro-metal？还真是你的风格。”茨维尔透过通讯调侃了一句，卡西安没回话，但还是睁开了双眼。
在这片遥远的宙域，地球也只是依稀可见的蓝色光点。极目所见皆被黑暗所包裹，却又仿佛折射着微小的光线，亦如熄灭灯光后婴儿的摇篮。
“If I fall,get knocked down.”
“Pick myself up off the ground.”
恍惚间，他突然意识到，“芬利”已经不复存在了——亦如曾存在于星盟历史上的那些数不清的精英小队一样，只留下了冰冷的姓名。
但谁又在乎呢？记载着这些的终端终有一天也会被遗失掉，于是这些英雄的姓名就将被世人所遗忘，完成他们的第二次死亡。
并非多愁善感，卡西安明白这就是他们——不，是这世界上大多数人的宿命，当你所爱之人尽数离去，最终只剩你一人在世界上苟延残喘，艰难过活，最终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但他太一样......无论他是否想要承认，“另一层身份”从出生便已经缠上了他——不如说那就是他竭尽所能想要丢弃的本来的身份。
“When they turn down the lights.”
“I hear my battle symphony.”
可他又做了些什么——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在寻找自己的葬身之地罢了......说好听点叫向死而生，说难听点就是自取灭亡罢了。
但如何拥抱这一层身份——这是困扰他已久的问题，更不用说在这之上还有那个站在权力金字塔顶峰的人物在窥视着他。一想到这里，卡西安就会本能地产生一股厌恶——不知从何时起，谈到有关那个男人的事，他总会如此。
DSC4的轮廓从若隐若现终于变得清晰，卡西安接通了塔台通讯，控制台传出滋滋的电流声。
“All the world in front me.”
音乐戛然而止。
深蓝色的人形机械冲入缓冲区，最终停在了钢缆织成的减速网前方。
不久，震动便从脚边传出，弹射甲板的巨大舱门开始关闭。由上到下的舱门将高度近二十公尺的弹射口封闭。
卡西安与茨维尔借由无重力环境飘向等候仓，一旁的着舰区域仍然开放着，等候来自DSC3的幸存者。但不管再怎么等，已逝之人却再也不会出现了。自DSC3才过去短短一天，空气中仿佛都充斥着压抑的气氛。但卡西安也必须继续前进了——无论是带着逝去之人的遗志，亦或单纯地践行自己的原则，他们总要继续前进。
卡西安将视线转向茨维尔，不过看不清他被头盔所遮住的表情。零零星星的士兵从他们身旁穿过，汇集在走廊的尽头。
穿过一道道气闸，卡西安将头盔发在背后的挂扣上，走下已经处于有氧环境中的UM甲板。作为接纳友军的专用甲板，整备架上已经挂着几台伤痕累累的“杰斯帕”。
或许因为只有寥寥几人的缘故，空气中飘着闲散的气息。断断续续响起的起重臂移动与焊接声，伴随着钢缆震动的响声，让这股灯火将熄的惆怅显得更为醒目。
漫步在这样的气息内，卡西安又忍不住去想刚才的事情了。并非胆小者就能活下来，勇猛之士也不定就会战死——区分两者的，只有运气而已。当命中注定的时刻来临，经验；勇气；技术——没有一样能挡住死神飞舞而过的镰刀。
死亡来的又是那样的干脆，而自己显然还没有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离别——说到底再加入“芬利”之前，自己所担任的充其量不过是个驾驶UM的巡警一样的职位......而并非现在这样时刻踏在生死边缘的特别部队成员。
“芬利”之名又将被谁所继承？这显然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了。思考着生与死的论题，眼前的色调不自觉间变得温和了些。他抬起头，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公共休息室——设于甲板不远处，每个殖民卫星都会有的供临时调动所需的住所。
茨维尔开门飘进了隔壁的舱室。道过晚安后，卡西安也拿出自己的通行证刷开了面前的大门。
屋内只有几件简单的布置，自动开启的舷窗映着DSC4外围人造指示灯星星点点的亮光。顶灯没有自动开启，但卡西安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窗前沙发上端坐着的人影——
......
......
“不打算先报上姓名么？”许久，卡西安缓缓说道，声音中显得有些警惕。
来者是一位略显苍老的老人。那人并不在意卡西安的发问，只是侧头看着窗外的星光，悠悠的说道：“处变不惊啊，年轻人——不妨先坐下吧。”
闻言，卡西安坐到老人对面，“加勒特派？还是DSC4……有话直说吧。”
“你太心急了，卡西安。”老人笑道，“但毕竟是年轻人，有闯劲是好的。”
“DSC4的人？”卡西安很轻易就得出了结论，如果是那个男人的下属，想必只会简单的传达命令吧。
“聪明......但在此之前，能容我问问你对加勒特公爵的看法么？”
卡西安心中微微掀起一丝波澜，却没有表现出来：“既然你说的话代表了管辖DSC4的麦克威尔侯爵的立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侯爵在询问普通士兵对于星区总督的看法？这算是民意调查么？”
“那取决于你的立场了——卡西安·加勒特。”
卡西安心中一紧——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那个身份！但不容他发问，老人接着说道：
“有勇气，向你的父亲发起挑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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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繁星依旧，即便是虚假的闪光，亦可照亮居住于此的人们。
卡西安·加勒特——基尔亚斯未来的继承人，加勒特公爵的独子，于命运的相遇中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没人知道老人是如何说服卡西安做出的决定，或许是利益相投，亦或是对方早有此意——无论如何，青年都在那天拥抱了原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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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前路漫漫，但我将毅然前行。”
“我还有许多不足，但我会变得可以独当一面——直到那天，我才有资格主宰自己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