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我是斯卡蒂?

作者:涅槃化火 更新时间:2024/3/16 19:42:54 字数:3997

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有什么人事物在你脑海里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那么晚上睡觉的时候梦的内容就有大概率是和其有关联的。

萧晓最近就一直做一个重复的梦,梦从模糊不清慢慢变得清醒,直到萧晓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为止,说不上离奇,但非常古怪。

做梦是正常的,但随着人苏醒,头脑清醒后,梦的内容会慢慢遗忘,只保留印象深刻的的部分,但这个梦,萧晓却能完整的用语言复述出来。

如果不是梦的内容有些离奇,梦里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他或许会选择和朋友分享,但他没有,选择了一个人慢慢消化。

不过是一个梦罢了,难不成梦还能成真?

可笑呀,他就是他,难不成有一天,他还能不是他吗?

可是有一个事实摆在面前,萧晓无法否认,这个梦缠上他了,他没有办法摆脱。

他该怎么办?困意涌上来,他又进入了梦乡……

好黑,周围什么都看不清,海水涌来灌入鼻腔,窒息的感觉传入大脑,他是要死了吗?身体感觉好疲惫,连手指动弹一下都感觉费劲。周围也好吵,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在打架?

铁器相互碰撞发出的尖锐声音,还有人的吼声,只是听着是那么刺耳。

讨厌,真的太讨厌这种感觉了,他喜欢稍微安静一点的环境,这样嘈杂的地方他适应不来。

不,不对,是在战斗,如果只是打架的话,动静不该这么大,除了人的呐喊声,兵器碰撞声,还能听到大型物体轰然落地的声音。可这是在水里,怎么会听见的?

呼吸能嗅到浓郁的血腥味,除了血液的气息,还有湿咸的像咸鱼的味道。

他不喜欢吃鱼,听父母讲有可能是小时候鱼汤喝多了,所以长大了就对鱼腥味更敏感些。

鱼只有在水里生存,那他现在的位置只能是在水中。

他确实在水里,准确讲是海水里,等他想明白后头脑清醒些,身体似乎就适应了,不再有呛水和窒息的感觉。似乎,天生就该活在水里一样。

眼前矗立着一座庞大的建筑,从外观上看像是一座教堂。这座建筑外部由石料建成,墙壁上原本精美的雕刻因常年受到海水侵蚀而变得模糊不清。

从这些图案设计上推测,这座建筑很可能是献给某种大型水生生物的。教堂的顶端镶嵌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些珠子为整个建筑带来了一丝美感,同时也成为了这座海底建筑唯一的光源。

入口部分非常宽敞,高度达到了十几丈,似乎是为某种巨型生物量身定制的。内部的结构无法清晰辨别,视线仿佛被一层薄雾所遮挡,朦胧不清。

尽管这座水下建筑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但它的外墙仍然熠熠生辉,宛如新建的一般,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实在是这栋建筑太能吸引眼球,等他回过神才注意到身边站着两个人,穿着风格类似有多条绑带的黑色衣服,灰色披风,头戴外侧黑色内色为蓝色的三角帽子。

这个穿衣风格看着就酷,非常干练很适合运动,他们的手里拿着闪烁寒光的大型冷兵器。

四周散落着一些生物的尸体,看长相像鱼,可是体型都比认识的鱼类大上几倍甚至几十倍。尖锐锋利向外翻的利齿,背鳍长着尖刺,这不是正常的鱼类,应该是变异的。

可它们还是死了,被以一种很残忍的手段撕碎杀死,连完整的躯体都没留下,是谁杀死了它们?

两人之中身形高大的男性,目测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以上,用他的视角来看是这个高度。

男人手里拿着一柄类似船锚的武器,刀锋带着弧度向四周延展,每一道锋刃都有他手臂的长度,以武器的大小来看,它很重。

不过男人仅凭一只手就拿着它,实力可见非凡,从武器中间衍生出来的一根链条一直到尾部,也许铁链的作用是方便抓握。

另一位的形象很模糊,使劲揉着眼睛也看不清她的长相。

放弃了,他低头打量自己,也许是他们的队友吧,不过怎么看不到脚?低头不见脚尖,这种情况只有在另一个性别上才会出现的情况,如今出现在他身上。

他是一位女性,这怎么可能!?

“斯卡蒂!”

“斯卡蒂!”

谁,斯卡蒂——好熟悉的名字,是在呼喊这具身体的主人吗?

“你,又是谁?”,清冷的女声从她的口中发出,有一些沙哑,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但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入耳。

“斯卡蒂,打起精神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是不知道,给我清醒点!”,男人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走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

怕被眼前男人看出异样,他随口打发一句,不过对方力气挺大的。身体似乎经历了什么非常疲惫,他来这么一下,真有点扛不住。

“没事就好,这个节骨眼上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付出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我们只能护送你到这里,你快点进去,海嗣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根据得到的情报,祂就在里面。”

男人警惕的看向四周,防备随时到来的危险,祂们暂时还没有来到这里,海嗣什么时候回突破猎人的防线,谁也说不准。

就连他们自己都是临时接到了命令,这一次突袭,也是上头真的把祂的位置调查清楚,摸清了周围的部署,才敢下达命令的。

破釜沉舟,全部猎人出动,机会只有这一次,他们输不起,也没有其他机会了。

能来到这里的只有他们这一队,这里是最接近祂的位置。

动静闹得很大,保险估计,顶多半个时辰,海嗣就可以赶到这里了。

猎人的实力很强,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但要阻拦住如潮水般的海嗣,人数上就是再多一倍也不够。

和海嗣的战斗持续了何止百年的时间,为了对抗海嗣,从阿戈尔人中选出有天赋的孩子,从小开始培养,直到成为一名可以轻松杀死海嗣的猎人。

训练过程非常辛苦,但为了保护阿戈尔人的故乡,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他们都愿意付出生命。

如今,这个仅有的机会摆在面前,深海猎人们就是全部为此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近九成的猎人在正面拦住海嗣,伪造出和海嗣决战的假象,安排少部分的猎人护送精锐中的精锐,来执行最后的斩首计划。

斯卡蒂,强大而特殊的深海猎人,她有这个资格进去。其他的猎人进去了可能不会是祂的对手,但斯卡蒂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

“快进去吧,记住了,一定要彻底杀死祂,祂死了,我们的家乡才会安全。”

男人很急切的推了一把,就背对着她,守候在入口处。

“我……”

还没搞清楚情况呢,就被强行给予厚望,不太妙啊。

讨厌麻烦,尤其是这个情况。她能清晰的赶紧到自己在做梦,最近几天梦的内容都是这个,不过,今天是最清晰也是最真实的一次。

里面有什么呢,能让他们如临大敌,时间不多,想再多不如亲自进去看看。

回头多看他们两眼,想把他们的长相记下,她决定进入教堂一探究竟,没有谁能按捺住对未知的探求。

从唯一的入口进入,脚下是灰青色的石板,走道两侧的墙上是雕镂外显的壁画。怪异的图案,未知的文字,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尽显神秘。

走道曲折灰暗,没有头顶那发光的特殊石头提供光源,她都看不清路。

走了多少步她没有去数,应该没多远,她看到了一块断裂的石碑。

石碑本身平平无奇,但内凹的字却散发着诡异的幽绿色光。尝试着用手指抠挖,并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可惜石碑有一处断裂,导致文字缺失。

周围没有石块碎屑,打扫的相当干净,像是有人定期打扫这里。但会在这里活动的不可能是人,只会是他口中的海嗣的头头。

想到这里,她也提高了警惕,双手握住剑柄,警惕藏在暗处的敌人。

路走到了尽头,映入眼前的是一只不算大的海嗣,背鳍是淡金色,微张的嘴冒着蓝光。祂的个头只有外面海嗣的一半大小。也就比自己大个十倍左右吧。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祂的尾巴,不是鱼鳍,是像章鱼触手的肢体。长有碗口粗细的吸盘,要是被它缠住,一定很痛吧。

这就是海嗣们的神,但个头太小了点,斯卡蒂杀过很多这个体型的,但神肯定有它独有的能力,只会比普通海嗣更棘手。

好家伙,这可真不小啊,他们寄希望于她,可她真有杀死祂的本事吗?

祂像人一样躺卧在一张石头雕刻的大型椅子,用“眼睛”注视。不清楚祂有没有眼睛,但有被注视的感觉。

她没有忘记进来的目的,但不熟悉对方就先出手是会吃亏的,可这个时候,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身体不再由她控制。

……

脑袋晕晕的,再睁眼,已经把剑插进了祂的身体。

祂什么都没有做,把弱点暴露在斯卡蒂眼前,任由斯卡蒂把利刃插进身体,就这么轻易成功了?

是她,又不是她做的,是斯卡蒂的情绪在左右这具身体,她对眼前这位海嗣的神有不死不休的恨。

斯卡蒂的亲人都因为海嗣的原因死掉,以前没有实力,只能看着他们死在眼前。

现在复仇的对象生命即将走向尽头,斯卡蒂,也是现在的她,心并没有感受到复仇的快感。心像少了一块,空荡荡的。

让祂死快一点吧,或许这样,那些海嗣也会受到影响,间接的帮助还在和海嗣厮杀的猎人们。

把剑从祂的要害处拔出,蓝色的血液喷溅到了身上、脸上,无意中伸出舌头舔舐嘴唇,血液带有一丝丝的腥甜。

这是在亵渎神明吧,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抓钱剑柄上的带子把剑背着,她打算离开。

可她脚才抬起一步,身体就似定住了动弹不得。临死前的反扑吗?对手是神,不该如此大意的。

神只做了一件事情,用最后的力气把一根触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从祂那额头复眼的位置裂开了一道缝,她看到了什么?

一只巨大的眼睛,纯蓝色的眼睛盯着她。

好累,干脆就这样睡过去吧。

皮肤好酸,身体好疼,血液在身体内翻涌,水烧开是什么感觉,现在就是这个感受。

意识很清醒,活着是清醒的,也有可能——是祂的手段……

你要做什么?

周围的建筑开始倒塌,不过这不重要,不再重要了。因为祂开口了,祂在跟她交流。

祂——

祂说——

斯卡蒂很清楚的听完了祂的遗言,疲惫的合上双眼,疲软的双腿无力支撑她站立,斯卡蒂倒下了。

……

未知的时间,她站在一片废墟前,她还是她,但又不是她。

换了一身衣服,是红色的连衣裙,还是露脐装,和斯卡蒂的猎人打扮没有一点关系。

这个风格,倒像是一位流浪歌手,她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服装的男人,面容被透明面罩遮挡,但她能透过面罩看到他的长相。

他是博士,也是她的朋友。

“博士。”

“住口,你没资格这么喊我,你不过是个有着斯卡蒂相貌和记忆的海嗣罢了。”

“看着就倒胃口,你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杀了我!你说啊!”

男人情绪激动,几步并作一步,接近后伸出双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力气之大似要把斯卡蒂活活掐死。

但她却感受不到疼痛,甚至她都不需要呼吸,只是平静的望着对方。

她不明白,博士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和愤怒,她就是她啊。

良久,博士松开手从斯卡蒂身上挪开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后站起来,用手指指着斯卡蒂。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赶紧去死吧。”

“我,我……”

斯卡蒂想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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