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柳德米拉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雅洁莉斯,“那个人可是你的哥哥,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们这些外人而和他针锋相对吗?”
雅洁莉斯点了点头眼神真切,“我的父亲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和你们建立的和平相处的关系,我不能让他把父亲的成果给毁了。”
柳德米拉满意地点点头,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雅洁莉斯殿下,我想这里不是一个适合谈合作的地方或许我们应该出去再谈。”
走在大街上,雅洁莉斯用斗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低着头跟在柳德米拉身后,她走得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让路人发现自己是血翼族的。
一个小男孩跑向雅洁莉斯一把将她抱住。他仰起小脸冲着她笑了笑,“给我食物的好心姐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男孩天真无邪的笑容,雅洁莉斯心中一惊,这个小男孩是当初在废墟里躲着的那个,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更令她想不到的是明明自己已经用斗篷遮住自己了为什么这么快就会被认出来。
柳德米拉俯下身子轻轻将小男孩拉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血液塞到他手里,“小朋友你自己去玩吧。这位姐姐初次来我们桑瓦基格有点害怕,能不能给她一点适应时间。”
小男孩点了点头将血瓶塞到雅洁莉斯手里。雅洁莉斯愣住了错愕地看着小男孩天真无邪的笑脸。
“姐姐,这个还给你。”
雅洁莉斯痴痴地望着小男孩离去的身影,心中的罪恶让她无地自容。自己这样的侵略者真的能够被原谅吗?
“你别哭啊,都跟你说了不知者无罪。”柳德米拉拍了拍雅洁莉斯的后背安慰道:“或许去教堂和神明倾诉一下会让你好受一些。”
走进教堂修女们向柳德米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但在看到身旁的雅洁莉斯时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尽管她们看不见雅洁莉斯的脸,但是她血液里有着血翼族的味道。恐惧占据修女们的内心,一个胆大的修女拿着手里的教义往雅洁莉斯头上砸。
雅洁莉斯没有闪躲,闭上眼睛等待着厚重的教义与脑袋的亲密接触,这是她应得的。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等到。
睁眼一看,那本本该砸到她的脑袋上的的教义出现在柳德米拉手里。
柳德米拉见教义放回修女手里说:“你们先出去吧,让雅洁莉斯殿下在这里待一会儿。”
顷刻间教堂里只剩下雅洁莉斯和柳德米拉两个人。阳光透过天窗洒在屹立在她们面前的神像上。审判之神手将剑插在地上神情凝重地俯视着两人,威武而庄严。
雅洁莉斯跪在神像面前向她倾诉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说着说着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掉落下来。
柳德米拉倚在墙边笑着向她打趣道:“原来以前那个阳光开朗的雅洁莉斯殿下是装的,私底下居然是个爱哭鬼呢。”
雅洁莉斯摸了把泪气鼓鼓地看向柳德米拉,“我没有,我才不是爱哭鬼。”
柳德米拉勾起嘴角掰着手指头边数边说:“从刚才到现在你已经哭了三次了。这么爱哭小心审判之神惩罚你。”
雅洁莉斯朝她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才不会呢。它就是一个雕像,它怎么惩罚我?”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只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柳德米拉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一个金色的杯子凭空出现砸中雅洁莉斯的脑袋然后滚到了她的脚边。她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痛,这不是在做梦。
再看一看雕像,原本神情严肃充满威严的审判之神他的嘴角居然微微往上扬。
柳德米拉揉了揉眼睛再次向神像看去,挂在它脸上的分明是一张严肃的脸。她拍了拍脑门将一脸安详地睡在地上的雅洁莉斯拉了起来,“都累出幻觉了。看来我应该休息一下了,巴莱里亚的侵略搞得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巴莱里亚的皇宫里,现任国王雅洁莉斯的哥哥沙坎达尔撑着脑袋坐在王位上看着眼前的两个大臣吵架。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他上位以后,主张和平的鸽派大臣就一直在向他谏言。
然而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两人的争吵,就在刚才他听说他的妹妹雅洁莉斯被抓了,心情烦躁得很。
“陛下,趁现在没有彻底和其他五族闹掰我们赶紧收手吧。”
鸽派的大臣们纷纷附议但是他们远远没有狮派的大臣多。两方又吵在了一起。
“够了!一天天就在我面前吵。再吵就把你们都杀了!”
被沙坎达尔那么一吼两帮人纷纷闭上了嘴。沙坎达尔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都退下吧,我累了。”
大臣们悻悻地离开了。
沙坎达尔坐在王座上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喊道:“王尔德,你可以出来了。”
那个名叫王尔德的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向着沙坎达尔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陛下,叫我有何事?”
“我的妹妹,她真的被抓了吗?”
“回陛下,千真万确。”
沙坎达尔满脸担忧和懊悔,“你说这个雅洁莉斯平时就喜欢和我对着干,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我了……”
王尔德弯着腰露出笑容。其实在沙坎达尔跟雅洁莉斯说关于打仗的事之前他就已经找过雅洁莉斯了,仅用一句“这样做能够帮你哥哥从失去父亲的阴影中走出了”就成功说服了她。
“王尔德,你在笑什么?!”沙坎达尔皱着眉不悦地看着王尔德,“你该不会是和她说了什么吧?”
王尔德收起笑容一脸惋惜地对沙坎达尔说:“误会啊陛下。我是因为公主殿下有所成长而感到高兴……可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
大殿里气氛静得出奇,王尔德甚至能够听到沙坎达尔烦躁的呼吸声。
他抬起头谄媚地笑了笑,“陛下,要不我带兵将公主殿下要回来?”
沙坎达尔冷哼一声坐直了身体,“好,限你三天时间把她带回来。不然的话……”他神色一凛手指敲打着王座的扶手,“你这只无毛猴子也别想活了。”
王尔德鞠了个躬向沙坎达尔道谢,走出大殿小声地朝着殿里骂道:“该死的血族人,要不是我有任务在身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我可是人类,居然敢叫我无毛猴子……”
雅洁莉斯醒来感觉周围明亮了许多。被粉刷得白白净净的墙,充满古典美的挂画,华丽的水晶吊灯以及眼前的那张看起来就十分柔软的粉色公主床。
床上的柳德米拉醒了过来伸着懒腰跟她打了个招呼:“你醒了……早上好。”
“公主殿下,我这是在哪里?”
柳德米拉甜甜地笑了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里当然是我的房间啊。”
雅洁莉斯想了想点点头,这里看上去确实像柳德米拉房间,不过为什么房间里会有围栏。
柳德米拉走过来敲了敲面前将她和雅洁莉斯隔开的围栏笑了笑,“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笼子,喜欢吗?”
笼子?雅洁莉斯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柳德米拉,“公主殿下,我们不是要合作吗?为什么你要把我关起来?”
“我们都是公主,不要叫我公主殿下。叫我柳德米拉就可以了。”柳德米拉抚摸着这个她专门命人打造的黄金鸟笼对雅洁莉斯说:“我仔细想了想与其和你联盟还是把你关起来当做与巴莱里亚博弈的筹码比较划算。你就乖乖地待在笼子里做我的金丝雀就可以了。”
“你难道一开始就为了让我做筹码才在教堂里把我砸晕?”
柳德米拉摇摇头指向鸟笼里的那个黄金酒杯,“不是我砸的,是那个杯子。”
柳德米拉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雅洁莉斯一人。她将手伸出鸟笼摸到了锁着鸟笼的锁头。
她嘴角不住地往上扬,“柳德米拉没想到吧,我会魔法。”
她的手中凝聚出一团火焰慢慢地烤着那把金锁,时间在慢慢流逝,那把金锁也在慢慢熔化。只听啪的一声,没熔完的锁头掉在地上。
“太好了!门开了!”
雅洁莉斯刚高兴没多久窗户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