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快撤,接下来就交给【使徒】大人了。”(灾祸语)
“我允许你们逃了吗?”
冷酷的女声突然传到三只灾兽的耳中。
“谁?居然敢拦我们,兄弟们,合体!”
三只灾兽融成一个巨大的黑球,片刻之后,一只庞大的狮鹫破壳而出。
灾兽的三对眼睛像无孔不入的摄像头一样监视着整片天空。三颗灾心也散发出诱导素探视女人的灵魂所在。
“怎么会,没有人?”
“怎么,找不到我吗?看来你们的视觉发育的不怎么样嘛。”
“既然有了眼睛也看不见,就让我帮你摘掉无用的器官吧!”
“【空间斩】!”
灾兽的眼部突然被空间撕裂,只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
“你,你是谁!”
灾兽咆哮着以自身为中心向广阔的天空中胡乱攻击。吐息和黑气再次波及已成为废墟的艾姆尼西亚镇。
“在想为什么无法探测到我的灵魂吗?”
灾兽迅速向听到声音的位置扑去,不出意外的再次扑空。
“可以麻烦你稍微安静一下吗?我还有点事儿想问你,难得遇到一个会说话的家伙,就凭这一点,你很有价值哦。”
“空空空!”
“区区人类,去死吧!”
无数根黑刺从灾兽表面长出,变成刺猬的狮鹫灾兽以自己为起点,像黑色的太阳一般,将“阳光”射向四面八方。
与带来光明和温暖的阳光不同,灾祸带来的是黑暗和阴冷的死亡。
“有意思,看来脑子也发育了呢。”
伊兰莎侧身弹指,围绕着灾兽的次元障壁凭空出现,轻松吸收了灾兽的所有攻击。
“你,你不是人类,你是,是‘她’!”
“不错,答对了呢。只可惜,现在太晚啦!”
“欺负我同伴的家伙,滚回你们肮脏的世界去吧!”
“斯帕提穆!”
次元之剑从内部贯穿了三只灾兽的灾心,巨大的狮鹫灾兽瞬间化成黑雾湮灭在夜空之中。
“啧,只是稍微使用一点力量,就到极限了吗?”
随着伊兰莎的自言自语,斯帕提穆也逐渐消失。
本来还想问出些情报的,算了,谁让它们居然敢伤害我的同伴!
伊兰莎用最后的力量传送回塔楼,倚靠着墙壁短暂休息,过度劳累的她闭上双眼后陷入了深度昏迷。
门外,目睹空中华丽战斗的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
喜悦,惊讶,疑惑,多种复杂的情感一时让他们的脸不知道该流露出什么表情。
“你们说,那,那是神明吗?”
西里尔是不信神的,虽然他本人身为圣骑士,但圣骑士并不与信仰的坚定程度挂钩。
哪怕是异教徒或无神论者,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愿意为教廷所用,接受教廷的册封后都可以成为圣骑士。
今天是西里尔这位无神论者第一次怀疑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观念。
“我,我,这太夸张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对。那么强大的灾兽,居然,居然……”
埃贝尔虽然是最弱的,但还是看出了急速膨胀后的灾兽突然就被消灭了,能在那么短时间消灭灾兽的,一定是超越人类的存在。
于是乎,埃贝尔跪下了,他朝着心中“神明”所在的天空不断磕头。
“快,快去救主人啊!”
瑟琳娜率先反应过来,叫醒乐还处在懵逼状态的二人,带着他们走到大门面前。
“瑟琳娜小姐,你们退开,让我来。”
“不,西里尔先生,还是让我来吧。”
瑟琳娜担心西里尔强行破门会伤到也许就在门后的伊兰莎。
“好吧,你来吧。”
西里尔让埃贝尔退到不会被冰魔法波及的安全距离后,举起烈焰圣剑做好在破门之时就突进到室内的准备。
“呼,希望主人没有事。”
瑟琳娜长吸一口气,魔力开始在掌中汇聚。
“冻结吧!”
两束蓝白色的光直冲大门而去,漆黑的大门几乎在瞬间就被寒冰所冻结。
“碎裂吧!”
厚重的塔楼大门在魔法的作用下碎裂。
几乎在大门破裂的一瞬间,西里尔就冲入了塔楼。幸运的是,并没有预想中的敌人存在。伊兰莎正靠在角落。
“伊兰莎!你没事吧?”
西里尔一个箭步冲到伊兰莎面前,侧脸感受着少女的鼻息。
“西里尔先生,主人怎么样了?”
瑟琳娜看到倒在墙角昏迷不醒的伊兰莎,难掩担忧之色。
“没有大碍,应该是受到惊吓,暂时昏迷了。”
西里尔取下披风,将它裹在伊兰莎的身上,拦腰抱起昏迷的她走出了塔楼。
“西里尔大人,已经落日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埃贝尔举着明亮的火把守在门口,小小的火焰释放着周围唯一的光明。
“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吧,来的路上我看到几处房屋应该可以让我们暂时借宿。”
“埃贝尔,她就交给你了。”
瑟琳娜接过火把,西里尔则把伊兰莎放在了埃贝尔的背上。
“【永续光】。”
西里尔弹了一个响指,烈焰圣剑全身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愧是西里尔大人。”
“只不过是最简单的神圣魔法罢了。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也这么觉得,要不我们还是回森林里过夜吧?”
面对瑟琳娜的提议,西里尔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不行,我们的目标太大了。还是先熬过这一晚,然后你们带着伊兰莎回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瑟琳娜还想在说些什么,但西里尔已经做出了拒绝一切谈话的姿态,他的话语中带有无法反驳的权威。
“就是这,我们进去吧。”
众人在小镇河边富人区的一栋保存尚且完好的房屋前停下,西里尔翻进院子打开院门。随后又从没有玻璃保护的落地窗进入了房间。
在反复检查确认安全后,西里尔才招呼其他人一同进来。
“可算是到了,累死我了。”
埃贝尔正要把背上的公主放下,却遭到了西里尔的训斥。
“不要放在这儿,带着她去上面。”
二人跟着西里尔沿着满是散乱杂物的楼梯艰难地向上爬,一直到了三楼。期间埃贝尔险些被杂物绊倒。
“在这里就行了吧?”
一行人钻到了阁楼之中,这个房间与楼下仅有一条梯子作为连接,两扇保存完好的窗户和顶上的天窗可以很好地观察室外情况。
“我们开始轮流值夜,我来第一班,然后换埃贝尔,最后是瑟琳娜。”
“西里尔先生,我可以待到天亮的。”
“不不不,瑟琳娜小姐,我知道你们精灵不需要太长的睡眠,但你今天消耗了很多魔力,还是多睡一会儿吧。我需要你保持较好的状态。”
“西里尔先生不是消耗得更多吗?埃贝尔先生也累了,还是让我守夜吧。”
“我可以说两句吗?”
埃贝尔举起手想要发言,得到了二人的许可后开始说话。
“我才是那个最弱的,这种时候应该保存战力,我经常值夜班,撑到天亮不是问题。”
“好,如果有情况,立刻叫醒我,不要勉强自己。”
艾姆尼西亚镇的夜晚比想象中的安静,整个前半夜,全神贯注的埃贝尔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寂静的夜,甚至听不到没有一点儿风声。
埃贝尔的后脊梁背有些发凉,不知不觉间,几滴豆大的汗珠打湿了衣襟。
军营中的士兵们常使用一种甘罂草,这种甘罂草携带方便,具有持久的提神醒脑功能。
将甘罂草磨成粉并制成烟草后,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它的功能,吸收了甘罂草释放出的特殊香气的人会变得异常清醒。
只可惜,唯一的缺点就是会上瘾。长期使用甚至会对精神和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失眠,极度兴奋,过度依赖。只不过是最平凡的症状。
因此,除了军用,这种甘罂草绝对不允许在民间流通。
为了完成警戒任务的埃贝尔也顾不得那么多,他从衣兜里取出一块甘罂草含片放在嘴中。
清凉的触感沿着味蕾传遍他的全身,埃贝尔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埃贝尔?”
“谁!!!”
“嘘……”
埃贝尔感觉到有人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下意识准备还击,迅速将身后的人控制住,在看到她面容的刹那却僵在了原处。
“公主殿下?”
“嘘,不要打扰他们。”
伊兰莎瞥了一眼西里尔,圣骑士非常自然地转了一个身,继续打起熟睡的鼾声。
瑟琳娜则安静地靠在墙角,依然在安然的睡梦中。
两人压低了声音,不等埃贝尔开口,伊兰莎就把他拉到一边。
“公主殿下?”
“小声点,别吵醒他们。”
伊兰莎再次回头确认二人的情况。
“长话短说吧,我没事儿,接下来我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伊兰莎凑近埃贝尔的耳朵,详细地交代了一番。
“可是。”
“嘘,我是不是你的公主。”
“是,可是这。”
“你是不是埃兰蒂亚的战士?”
“我,公主殿下,这……”
“听话,乖。”
骑虎难下的埃贝尔拗不过伊兰莎,只能照做。
埃贝尔内心陷入了挣扎,让公主殿下自己去送死,自己还要成为这场悲剧的帮凶。
“不,公主殿下,您还是。”
不等埃贝尔把话说完,伊兰莎一记精准的手刀击晕了他。
“对不起,请你们乖乖地待在这里吧。”
“等你们醒来时,灾祸已经被解决了。”
深夜,赤红的血月染红了天空,一场浩劫正在酝酿。
“可恶!”
“一群废物,饭桶!蠢货!”
坐在高位之上的【使徒】抄起身边的杂物砸向两边侍奉的手下。
“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一个小小的人类都解决不了!”
“大人,请您息怒。血月到了,咱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
【使徒】指着摄魂师的脑袋骂道:“四只高级灾兽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愚蠢的提议,我损失了四个得力干将!”
“还说什么消耗圣骑士的体力,他没有事,我的手下的命却没了!”
“你提供的是什么破情报,怎么连我精心培育的致幻灾兽都被那个小妞给干掉了!”
“都是我的错,大人。”
“可是,事情发展到已经无法改变了,只能继续推行计划。”
“罢了罢了。”
【使徒】重新坐回座位,怒气散了几分。
“你亲自去,这次再干不掉那个碍事的家伙就别回来了!”
“是,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哦,还有,那个小妞,一定得给我带回来。”
“哟,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谁!”
“我是你祖宗!”
一道白光向【使徒】袭来,他坐的位置被炸得粉碎。
黑影重现,【使徒】毫发无损地站在远处。
“我不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哟,身手不错嘛,居然躲过去了。”
“干掉她!”
无数头灾兽褪去伪装露出狰狞的真实面目,从四面八方朝着伊兰莎扑去。
“可笑!”
“【次元斩】!”
依靠空间机动不断游走在兽群空隙的伊兰莎,不断使用权能精准地收割着灾兽的生命。
“碍事的果然是你!”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没用!这次我可不会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