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事 终

作者:苏维埃使特 更新时间:2024/4/30 12:00:00 字数:4753

“你们觉得神大约是如何的?人和神的差别在哪里?”

“不知晓。神能完成人完成不了的东西?”

“那你这么说便也不准确了。现在我们能做到电磁通信,能做到因特网,能做到高水平的工业生产——在千年前,这是完全不可理喻的。于此看,我们也应当是神了——然而并不是!”

“那神的标准岂不是相对的了?只要我差距够大,我相对你而言就是神了。”

“那这样神不就和强相等了。而且,就算差距足够大,也是可以追赶上的,到了某个阶段也是可以理解对方的。然而神不会。”

“那什么是神?这下子我困惑了。”

“我想,神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宁毋说,神应当是而且也不应该是靠数量堆叠起来的。这种神只能算是对于神的一种庸俗化理解。神应当和人有着质的不同,也就是说,神应当是某种概念或范畴的投影。”

“举个例子?”

“啊呀,这还是简单的。在基督教里面,上帝的是完满的善,诚然这是把无限降低到有限的领域了。不过,显然的,上帝作为无限本身了——这也是一种概念上的投影。”

“有意思的。”

“还有一个故事,一个大约是老套的故事了。先前有个**上脑的年轻人,在网上谈恋爱,如痴如醉如火如荼了。他们从一开始的聊天,到后面的打电话、发照片。唉,爱情多么美好啊。”

“后来呢?”

“后来啊,他们约定在某个日子见面。然而,呜呼,大不幸了。那个年轻人大约是有间歇性精神病的。然而,不巧了,见面的时候那人魔怔了——一刀下去死掉了。后来,那男子于是乎也崩溃了,寻了一条白绫自我了断。”

“啊呀,这也是太残忍了。”

“于是乎,这种故事被禁止流传了。有人说荼毒年轻人心灵,诚然我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荼毒的地方。”

“大抵是有点大惊小怪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禁止的?”

“我也不知晓——可能是什么正能量的问题。然而正能量的来源却是搞笑的了。”

“这我倒是不知。”

“啊呀,先前有个专门拿小朋友赚钱的企业,里面老总大抵是人不人鬼不鬼了,竟然拿门内的女员工发泄!有一日,那记者去企业内采访,在办公室就听到那老总正在强一个。你听那说辞,多么灵动:‘你体内是负能量的,我是正能量的。正能量是要进入负能量的,于是乎能量是要平衡的。’呵,多么高雅而荒唐的推脱!虽然那老总大快人心地下了监,但是还是不知道怎么的,这正能量的口号也算是流传出来了。”

“唉,潜规则毒害人。这种假借阴阳之说,踩一捧一的话也不要多说了——徒增矛盾。”

“怕的就是他们故意踩一捧一!本来不需要踩一捧一的也踩一捧一——还是不谈这一些了。之前不是有什么书,讲的是不要让不懂为人处世害了你么?”

“这种书不看也罢。”小红愤愤地锐评,“看多了就是往脑子里面倾倒不堪入目的垃圾——束缚了多少青年人的手脚!”

“老一辈的人早该下去了,时代是属于新生代的,舞台是属于年轻人的。老人做做指点工作,指导一下年轻人的思想工作,为年轻人开辟道路就好了。生命在于运动,同样的,世界的运作也在于新人——新旧交替方能良心运转,不然就一潭死水了,那多么可悲!”

“奈何他们占着位置不动。那伟人不是说了么,老人留作顾问就好了,可惜没几个有伟人的气魄——要不然也不是伟人了。”

“我们年轻人不懂——不谈也罢。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啊呀,我倒是又想到一个问题了,先前我们谈论了人和神,那什么是人呢?”

“您问我么?”

“是——那不然还是谁?”

“如果要讨论什么是人的话,想来要先说明两个的,人是具有社会性和自然性的——人的发展历程就是社会性压到自然性的过程。由此来看,人成了社会关系的总和,但是,反过来,人的关系又构成了社会,这个相辅相成的关系是不足以论断的。它只能说明人具有什么属性而不能探究人的本质。”

“然而我想,社会人和自然人还是不一样的。法律上把公司视为一个人,这也就是法人。这么说来,社会人倒是可以定的了:就是人的关系总和。那如何定自然人呢?”

“那这也不能这么说了,社会关系是由人的实践活动诞生的,那么社会人应当依附于自然人展开。如此来看,我想到了自我,本我和超我。本我就是自然性,超我就是社会性。想来,社会性压到自然性并不是说自然人不存在了,说的是人的行动逐渐受到社会的支配而脱离人的本能。”

“是。那什么是社会呢?单单是一群人么?”

“想来,社会大抵是由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构成的。每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一样,这一堆关系就组成了这个社会。”

“啊呀,那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与人和非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同么?”

“那什么是非人?”

“想来就是不是人的东西了。”

“那什么是人呢?”

“又绕回来了。”

“我想,人的社会性,是由惯习和场域建构起来的。他们三者之间是相互影响的。然而想要确定什么不是人也是极其简单的。那生物学上不是有什么生殖隔离么,你去和一个动物交配,产生的后代能有后代就是人,反之则不是。”

“诡异。那和我有后代的生物就一定是人了么?假如我每次交配都往前一百年,然后让这个被交配的对象又往前一百年交配——这么迭代反复。那岂不是地球上全部的物种都是人了?”

“你想说的是人的范畴扩大的问题?”

“是。”

“然而我想,人的定义是一个无限的东西——本就包含着运动和矛盾。人可以转化成不是人,不是人的东西也可以变成人。生物上人的演化是渐变的过程,我们不应当以孤立静止的眼光去看待范畴——特别是诸如善、自由等无限的范畴。”

“善和自由这一些范畴不是无限的范畴吧?他们是自有的,自己为一,然后造就多。”

“是,那这不就是矛盾的体现了么?”

“呵,那这不就成坏的无限了么?那又如何体现扬弃?”

“想来他们本就是扬弃之后的产物了。”

“还是讨论回人吧。那这样来看,既然人的范畴是无限的,那对于人下一个边界性的定义就是没有意义的。那这么说来,对于人的定义的讨论,便也是无意义了?”

“倒不如说,讨论意义是无意义的。因为意义始终在场,诚然意义是能指的渣滓——但毕竟讨论本身就被赋予了意义。”

“年轻人,你是学生么?”

“我不是——但是就学生的事儿,我想谈谈。”

“您说。”

“之前不是有说过么,城外的瞧不起城内的,城内的瞧不起要饭的,要饭的瞧不起上工的,上工的瞧不起务农的,务农的瞧不起要死的。那问题来了,为学的瞧不起谁,又被谁瞧不起呢?”

“啊呀,这我就不知道了。”

“倒不如说,为学的被任何一个人瞧不起。”

“你说的这个为学的应该是特指学生吧——和那一些专家教授无关了。”

“你觉得学生是一群怎样的人?”

“我不知晓。可能大约是一群多情、激动、前卫、勤奋的人吧。最起码我想大部分人是这样的。”

“你这不对了。依照我的见解,学生中除了勤奋——毕竟是要考试的——之外,别的都不能称得上是主要的特征。然而上班打工的人也是勤奋的。如此看来,你这学生并没有特别突出的特质。”

“那按照你的说法,什么是学生?”

“学生是属性,是一种依附性的社会关系,通俗点说,学生是皮物——穿在人身上才有效。”

“请。”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社会需要学生?这个问题是很明显的,我直接回答好了:是为了社会生产的需要。一个熟练工单位时间内的效率肯定是要大于一个刚入职的工人的。那么这么一类比,一个接受了更高等教育的人肯定是在专业领域好过接受没那么高等教育的人的。”

“这么说来,学生的诞生就是作为一种预售制的商品生产了。那科研呢?”

“啊呀,科研也是生产的一部分!”

“那怎么解释学生中人群的分化问题呢?”

“人群不一样么——毕竟这社会是分层的。每个层的人的认知是受到他自己层的影响的。就好像一个衣服让人穿,不同身形的人穿起来效果也不一样。”

“有意思了。但是学生是脱产的不是?”

“哎呀,学生本来就是商品么——他们也是具有价值的。他们自己内部就是一直隐藏的生产关系,同时也是一种明面上的商品——只不过不是实物商品罢了。”

“还是不谈了——这种探究让我脑子迷糊得慌。”

“好吧。”我只能无趣地住了嘴,“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那长明灯的故事?”

“请讲。”刚刚昏昏欲睡的小红顿时来了性子。

“这个长明灯的故事呢,发生在长明屯。这个长明灯就点在长明屯的一间寺庙里面。传说这个灯在魏晋南北朝的梁武帝时期就点起来了——一直亮到现在,所以起名叫长明灯。然后,有个人千方百计的想要灭掉这个灯,最后村子里面开了个会议,把德高望重的人和年轻力壮的人都请来,商讨如何处置。最后,那个人被关进寺庙旁边的小牢房里面,然而也是饿死了的。”

“那他是如何尝试去灭这个灯的?”

“先是自己去灭,不成;然后又鼓动自己周围的人去灭,也不成;最后也是想到了,放一把火去灭——然而还没来得及放就被抓住了。”

“啊呀,灭个灯便也这么困难了?这又不是关乎性命的事。”

“我不知晓。”

“这个灯,先前就没人去灭过么?”

“是没有的,所以他大抵也是一种先驱者——只不过是在灭灯上的先驱罢了。只有支持灭灯的人占据多数以后——这灯才能寿终正寝。”

“呵!我想到了。这不是周先生写的《长明灯》么?”

“是。然而现在知晓这篇文章的人也少了。”

“唉。”小王叹了口气。

“那不如谈谈龙——中国龙西方龙都可以,却也是不要这么唉声叹气了。毕竟人还是要阳光的——阳光开朗的才身下健康。”

“其实我是觉得把那个抓梗翻译成龙是不妥当的——抓梗在西方是邪恶的,但却是我们的图腾。这反而污名化了!”小明愤愤地锤了桌子。

“呵,龙王爷是驾驭雨水的,恰好咱们祖上都是农民——所以图腾也无妨。然而我还是想来,西方的龙的原型是蜥蜴,然而咱们这边则是蛇,想来这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

“我倒是很好奇,龙这种形象是怎么诞生的?”

“远古时期的人类有动物崇拜嘛,兼并的时候融合一些身体的元素,没什么好怪异的。”

“哎呀,那岂不是尸块拼装了?”

“可能是。但是我想很多人都不会往这个尸体上面想。古代的时候,龙是作为权贵的象征出现的,盘在大地和高山上。古代高官的衣服上和龙袍上都绣了龙——无非是不同类型和姿势的罢了。”

“那现在还有龙么?”

“信阳龙王爷的少了——然而我想龙还是存在着的。可惜,它用了法术,平民老百姓看不到罢了。”

“我想就算是看到了,确信的人也少,毕竟是神话传说里面的物种了。”

“这龙是得杀的,不杀就要出来祸害人间——和饕餮是一样的。我想,这就没几个好东西。”

“你也是绝对化了。不过我想,龙应该是不存在的。”

“啊呀,你没见过,怎么就能说不存在呢?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然而眼不见的就不是实了么?莫要独断!”

“我想你说的不只是龙吧。”

“有一些时候不要过分的解读——这是很不好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过分解读。”

“是。想来我在求学的时候,那语文理解题不按照固有的套路和格式走往往是很难拿到几个分的。”

“哈,让全部的读者都和出题人有一样的思路和见解——那怎么能行!这是同化人的思维!”

“想来这阅读理解反而成为了理解出题人的思维了——颠倒了,多么可笑。”

“诸位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我们在这里呆了接近三年了——确切的说是两年十一个月。”

“那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

“是,对于这附近的风俗人情都略微的有了一些了解。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地方推荐我们去看看?”

“啊呀,城南的园子那边本来是一些好去处。可惜那里现在在装修了。我想想——好像还真没什么好去的。远一点的地方时间不够,近距离的地方千篇一律。阁下一般休息都休息几天?”

“啊,我平日里是每周休一天的——有一些时候会调休。”

“这调休!唉,我想这调休搞出来也算是非常不友好的了。最起码对于我这种比较懒散的人不友好。”

“啊呀,不给你调休,让你所剩无几的休息时间凑在一起,那你怎么能出去旅游消费呢?这帮人的算盘打的倒也是很精密的!”

“可惜现在生育率下降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自己吞下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说,原因早就埋下了。现在买个宅邸得普通人不吃不喝十年,唉,人呐!然而那有钱的主儿,一天的收入便有你一年收入的好几倍了——多么巨大的鸿沟!”

“啊,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家了。”我看了一眼钟表——晚上九点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么,我送你。”小王很是热情。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而且也没几步路——大可不必!”

“行吧。”小王只得尬笑着把手拿回去,“那明日要不要再会面?”

“我是有时间的。二位呢?”

小明小红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明日在和今天一样的时间点会面。”

“极好的。我还想和三位多讨论讨论,说一点话题呢。”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