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盼着有一天能亲自伺候……
听着,有种处心积虑的空耳感。
听的李夜纯莫名难受,头皮发麻,一个古怪的念头升起,心道她该不会下药了吧?
饭菜摆上桌,花花绿绿、丰盛无比。
“快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白惊凰热情道。
此刻,李夜纯的眼神在饭菜和白惊凰之间交替,不断的徘徊。
没来由的想起一句话,越鲜艳的蘑菇越有毒。
“……额嗯,我先去洗把脸。”
“我去拿纱巾。”
李夜纯当即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来。”
大抵是不习惯她的热情,方生出该死的警惕。
小时候算是死过一次,深知回光返照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友好,无外乎反常二字。
出去洗罢脸,回来后架不住白惊凰的凝视,拿起了碗筷。
浅尝一口……还别说,还真别说,味道非常好,身体并无异样。
看到李夜纯眼睛里的诧异,白惊凰深深的知道,这顿饭没有白做,总算能稍微改变一下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了吧。
李夜纯放下筷子,迎着她的期待,张口道:“还算有长进。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老师料事如神。”白惊凰拿出了一本经卷,“这本书我看了不下十遍,有些地方不甚理解,望老师指点。”
师者,授业解惑。
不待见归不待见,既然开口求教,不论有心亦或做样子的讨好,先吃了她的东西,就有责任回答。
李夜纯饮下一杯温水,接过经卷,问道:“哪里不懂。”
白惊凰见状,心中一喜,快步走过去,故意贴近他的左肩,俯身前倾时亦有胸前的巍峨柔软轻轻颤,伸手翻开书页,指引到第几行、第几个字。
李夜纯无意冒犯,余光很清楚的捉见一幕弹软,还真是……长大了。
之后是讲解。
随着提问越多,渐入佳境。
不知不觉已至下午。
百花园。
湖边。
暖阳轻至,弥漫着恬静。
光阴则于柳条间隙轻盈穿梭,随风而掩映着轻柔,扫荡碧波层层,潋滟绵延不绝。
现在,仍是讲解的时间。
屋里太闷,移步凉爽湖边,坐在柳荫之下。
许是昨天没睡够,也可能春困作祟,疲倦几度缠绕李夜纯,随口布置先自行看一会儿,便支着脸睡着了。
白惊凰认真阅读着一页,可看着看着,意外听到轻轻的鼾声。
嗯?
白惊凰不禁生疑,遂寻声抬头,看到李夜纯闭目瞌睡的第一眼,一颗芳心旋即荡漾如电的春波。
“……”白惊凰看上一眼,即移不开了眼眸。
二人相距不过一臂。
只见那令自己日思夜想,却不得不压抑澎湃思念的人儿,现在近在咫尺,他的脸触手可及。
看着。
上观柳叶鲜亮欲滴,映衬着下方的一袭蓝衣犹赏心悦目。
他的细长睫毛根根分明,一副古雕刻画的眼脸乃为俊极的无俦,安静中端的是英姿勃发的利落,欲惹人一亲芳泽。
其下落的墨发平铺背间,只一束发梢坠着金丝绳的玉环,清雅温和扑面而来。
此情此景,白惊凰目不转睛。
一股超越师生关系的禁忌情感,前所未有的高涨,使得白惊凰一阵口干舌燥,蠢蠢欲动了起来。
但万不敢轻举妄动,一着不慎,连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赎罪”机会,都将彻底失去。
就这么渴望又抑制的盯着。
树荫下,春风中……一颗躁动的心,配合乱拂的明晰发丝,悄然撩拨着相思人的热烈情欲。
白惊凰的呼吸渐渐急促,从未有过的迫切,想要湿润李夜纯干涩的嘴唇。
这时,远处传来嘈杂脚步。
顷刻间,白惊凰的面色转为生冷,眼底浮动着极度冰寒,似被坏了好事的恼怒。
虽然最终也不会做什么。
哪怕安安静静的欣赏。
可惜,天不遂人愿,杀人的心都有了。
白惊凰看向一快步跑来的将领,心道他最好有要事禀报……
“启禀君上,上燕国使臣觐见!”
嗯。
是大事。
白惊凰看向刚被吵醒的李夜纯,说道:“老师,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等晚上再过来。”
李夜纯双手搓一搓脸,清醒了很多。
听到了,北洲亦称北地,或北云十六州,上燕国乃北地双雄之一。
李夜纯回来的路上听说了,北地两国的争端愈演愈烈,打了数千年的仗,终于要决一死战了。
东洲离西边的明洲最远,和北地相距较近。
这会儿派使臣过来,定然不止上燕国一家,目的很好猜,都是为了获取太阿朝不参战的保证。
“为了打仗的事?”李夜纯揉着眼,漫不经心的说。
“老师料事如神。”
“少拍马屁,你有想法就行。”
白惊凰的眸光转着,当即说道:“北地决战,我太阿两不相帮,但会增兵北边要塞,以防万一。”
李夜纯如何不懂她的意图,征求自己的意见罢了。
李夜纯暗叹,算是被她黏上了。
“那不叫以防万一,是为百姓着想。”
白惊凰的目中染上精彩,答应道:“对,为民着想,为我朝安稳着想之必须。”
李夜纯打着哈欠站起来,随意挥着手,示意她赶紧走。
可没教她怎么办事,更无心插手政事,不过信口胡诌的罢了。
待人都走后,仍然瞌睡。
李夜纯望着水里的鱼,愣了好半响,思忖道:“今天要干什么来着?”
思来想去,念头分明就在耳边,唯独记不起来。
算了,回去补一觉,睡醒说不定就知道干嘛了。
另一边。
待白惊凰回去,给予上燕国使臣的回答,就如李夜纯优化后的那般,务必将战火隔绝在关外,保证关内黎民生活的安稳。
此言一出,明君形象尽显,在旁的大臣无不点头连连。
而这样的反应,令白惊凰对李夜纯的情欲,在悄无声息中更浓了几分。
最后,上燕使臣带着答复,于当天离去,日夜兼程赶回北地。
这样的结果不好不坏,无论两国谁赢,日后都要与太阿朝往来,同他们结盟反倒麻烦。
虽说胜算更大,不过不能忽略战后的事态;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保不齐受到太阿朝制约,低人一等是肯定的,不利聚拢民心,进而影响朝中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