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够确定你的枪里有子弹呢?”
云悠一点不怯,狂狷一笑。
“废话,枪在我手里,装没装子弹我还能不知道?这把左轮能装六发子弹,已经满膛了,一枪把你脑袋打开花。”
乔尔多摩格略一用力,枪口死死抵住云悠的额头,而后笑道。
故弄玄虚。
作为山贼,什么没见过,想耍把戏,没门。
“自信是好事,但我奉劝你确认一下,免得尴尬。”
可云悠那副云淡风轻、满是嘲讽的表情,实在欠打。
乔尔多摩格被调戏得心痒痒的。
虽然这个妹子娇艳如花,可他“血手”也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别的本事没有,杀伐果决好还是能够做到的。
如果被调戏到这个地步还不立威的话,那今后这个老大还做不做了,小弟们还会不会听你的命令?
想到这,乔尔多摩格说道,“那便如你所愿。”
而后,果断扣动了扳机。
“啪嗒”一声。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这并不是子弹发射的破擦声,而是弹轮空响的轻击声。
乔尔多摩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日夜相伴的那柄左轮手枪,怔住了。
“不可能!”
紧接着,接连扣动扳机,脸上的表情由意外再到震惊再到愤怒。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除了云悠本人。
当她看到乔尔多摩格属性面板的那一刻,就已经制定好了作战计划。
眼前这个山贼头目,他的优势在于力量和体力,而他的敏捷程度相对于他的等级而言,并不出众,反而还有点太低了。
由此可见,他的弱点在于速度,他是个动作很笨拙,感知很薄弱的家伙。
因此,只要找到和他接触的机会,便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换掉他的子弹!
云悠虽然在驱魔术的使用上是个废柴,但她为了提高自己的手眼协调能力,从小练习魔术,这妙手空空的手法,自然不在话说。
毕竟,驱魔术和魔术,也就只差一个字,不是吗?
乔尔多摩格做梦也想不到,他枪里的子弹,此刻正被云悠的粉拳死死攥着。
就在他方才揩油吃云悠豆腐的时候,子弹就被换掉了!
大意了,属实是大意了。
谁能想到,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女,手速竟然这么快,快过人眼,比闪电还快!
“是你搞得鬼?”
乔尔多摩格失色道。
在场众人的视线,如同聚光灯一般被投射在云悠的身上。
其中,视线最为炽热的便是身边的奥黛丽了。
她从始至终,就没察觉到姐姐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
可从姐姐成竹在胸的语气来看,这分明就是她干的嘛!
这真的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姐姐吗?
真的还是那个啥也不会的废柴少女吗?
虽然已经接受了云悠死而复生的设定,但奥黛丽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怀疑仍然挥之不去。云悠的复活和灾厄究竟有没有关系,这点谁也说不清楚。
“我劝你不要再开下一枪。”云悠的笑声依旧自信,就仿佛现在她不是猎物,而是猎人一般。
女王气场,自信如斯。
反倒轮到山贼头目乔尔多摩格有些不自信了。
但他不能怂。
怎么能对一个弱女子怂呢?
他突然想到了被自己姐姐支配的恐惧。
他并不是山寨的大头目,而是副头目。
真正的大头目,是他的姐姐黛西多摩格,一个身壮如牛,比男人还要强壮的女人。
从小就被姐姐打压,处处不如姐姐的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女人压一头。
眼前这个弱女子焉能挑衅自己?
想到这儿,乔尔多摩格仍然不假思索地扣动了扳机。
“砰!”
这回,枪响了。
只不过,枪口发出的,并不是子弹发射的声音。
而是炸膛的声音。
众人再看去,乔尔多摩格的手掌已然被火药轰得血肉模糊,焦香四溢,甚至连几丝脱落的皮肤,都已粘连到了枪托的金属上。
乔尔多摩格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啊!”
而后是一声更加痛苦的惨叫。
怎么自己的手就被炸成猪蹄了?
震惊,十足的震惊。
不仅是乔尔多摩格本人震惊,酒馆在内的所有人都格外的震惊。
这不可一世的杀人魔头,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炸伤了?
云悠到底身上还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之前难道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干啥啥不行的废柴驱魔师吗?
“云悠!奥黛丽!”
男人闯进门中,云悠听出了这是阿布尔老爹的声音。
阿布尔老爹并没有应汉塞尔的邀请来参加今日酒馆的聚会。
因为他在找一个人。
银莲村警长克里斯。
他没法不把下午发生的怪异事情告诉克里斯。
自己的干女儿云悠竟然死而复生了,多么吊诡的一件事。
怀疑云悠受到灾厄影响的,不只有奥黛丽一个人。
作为抚养云悠长大的人,阿布尔更加担心这一点。
克里斯警长也觉得阿布尔的怀疑不无道理。
毕竟阿布尔是银莲村唯一的巫医,甚至可以称之为村医,他年纪长,见识过的事情多,观点自然有其道理。如果云悠是因为灾厄复活的,那无疑会给村子带来巨大的灾难。
然而,就在两人讨论到要怎么怎么处理云悠的时候,有人前来报信,说是喀隆山山上的山贼进村了,现在正在汉塞尔酒馆里抢钱呢。
克里斯作为银莲村的警长,守护银莲村自然是他的职责所在,山贼有多么的凶狠他早已知晓,对付山贼自然是第一要务,因此,抄上家伙,跟阿布尔老爹一道,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汉塞尔酒馆。
“你这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吧!”
克里斯警长来势汹汹,火绳枪对准了乔尔多摩格的后心,呵斥道。
几个小警员也一同拉开阵型,持枪对准了乔尔多摩格。
右手重伤,又被包围,这个人送外号“血手”的家伙,看来今日就要被正义执行,命丧于此了。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乔尔多摩格莫名其妙地放肆狂笑着。
笑声是如此地诡厉,以至于听得人竖起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们不会以为,我这个血手,就这点本事吧?”
乔尔多摩格左手一记龙抓手,掐住云悠的脖颈,猛地提起,按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