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事件第二天。
云悠一个人正在家中休息。
她忽然感到了一丝不舒服,好像总有谁在黑暗的某处盯着自己。
顺着直觉的方向,抬头望天。
又看见那双眼睛了!
那个诡异的双眼实在瘆人,看得云悠毛骨悚然。
上次放你一马,怎么还敢再来?!
偶尔一次就算了,还能天天来的啊?!
云悠认出了这双眼睛,就是之前偷看自己洗澡的那个人。
虽然没有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还是觉得很无语。
那双眼睛从屋顶的瓦砾缝隙间向下偷瞄,令人很不舒服,很没有安全感。
没有人喜欢被人注视,被人监控,而且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
胆子真肥,爬到屋顶,这是要上天啊?
云悠决定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偷窥狂。
在她眼里,不存在什么投鼠忌器。
实在不行就把屋顶掀了。
云悠一记洛神踏踢向天空,登时将屋顶踹出了一个窟窿。
一团圆滚滚的黑色身影从天而降。
是一个约莫三十四岁的发福中年人,一头有点斑秃的棕色卷发,眯眯眼,外加两搓小胡子。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搞得自己像个忍者一样,腰间的肥肉都快把衣服撑爆了。
“哎呦……疼死我了……”
发福男人在地上疼的打滚,大呼饶命。
云悠不管这么多,当即取来了一捆绳子,把他绑在了凳子上,随手脱下了自己穿了半天的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发福男人挣扎着求救,嘴巴被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呵,你这个变态,敢偷看劳资?”
云悠踩住男人双腿之间的椅面,攥起粉拳,真想给这个令人不爽的猪头来一拳。
“对于你这种社会的蛀虫,应该好好惩罚惩罚。”
云悠仿佛想到了什么,转而从厨房里拿来了一把水果刀,横在发福男人的脖颈上,恐吓地说道。
“得亏你的作案对象是我,要是换做普通小姑娘,不得被你这颗大猪头吓出心里阴影啊!今天我就为民除害,把你这个淫贼咔嚓了!”
说着,云悠就要一刀劈落,朝对方的腿间斩去。
偷窥者欲哭无泪,激动地闭上了双眼。
三秒后。
他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云悠的刀并没落下,在悬停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的只因还在。
幸好。
云悠看着对方害怕的样子,有点想笑。
其实云悠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落刀的。
因为她自己已经失去了只因,不介意抓几个倒霉蛋陪自己。
不过,怎么总觉得,这个人有话要说啊!说完再咔嚓吧!
“你冷静下来了吗,如果我把你嘴里的袜子拿出来,你不能大叫,听懂了就眨眨眼。”
云悠充满杀气的说道。
偷窥者眼泪都快彪出来了,连忙眨眼示意。
云悠掏出了他嘴里的袜子,嫌弃地丢到地上。哎耶,全是口水,真埋汰。
偷窥者刚想说话,可望见拿明晃晃的水果刀,又悻悻地闭上了眼。
“接下来,我问你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如实回答。如果敢说假话……那你就要跟你的homie说拜拜了。听懂了吗?”
偷窥者害怕地点点头。
“那么,第一个问题。”云悠见对方已经被震慑住,于是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以一个审讯官的姿态发问,“你是谁?”
“你可以误会我是偷窥狂,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知名度,我是村子的首富哈利法啊!你怎么可能不认得我?”
哈利法突然变得很急躁,感觉像是云悠触动了他的逆鳞,可以连命都不要了。
“再迪奥一下?”云悠拎住哈利法的耳朵一阵提拉。
“哎,痛痛痛痛,别!”
哈利法只爷们了一秒钟,马上就软了下来。
哦?首富?
云悠有点意外。
但她确实想起了什么。
因为这具身体的记忆当中,银莲村的首富确实名叫哈利法。
汉塞尔酒馆的老板汉塞尔,说实话,已经够有钱了。
但哈利法的资产起码是汉塞尔的四倍。
他家的凌云庄园,那可是银莲村最为辉煌的建筑,家中足足养了几十位仆人,姨太太也有十好几个。像哈利法这样的人,在地方上,跟土皇帝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他为什么会不顾身份,大费周章地跑来看自己洗澡?
真是匪夷所思。
“凌云庄园的哈利法庄主……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偷看我洗澡!”
“我没有……”
“我说过,你不说实话我会把你咔嚓了,就算你是首富也一样!”
“好吧我有……不过,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
“我的原意,是想请你来帮忙的,只是刚好遇上了你在洗澡,谁知道会这么巧,你又刚好跟我视线对上了,我害怕被误会,就赶紧跑掉了。”
“帮忙?帮什么忙?我能帮你什么忙?就算我帮得上忙,你又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还有,有报酬吗?”
云悠连珠炮地提问到。
“我先回答哪一个……”
“帮什么忙!”
“我女儿被山贼劫走了!”
云悠怔住了。
“你是说,你的女儿,被喀隆山寨的那些山贼,劫走了?然后要请我救你的女儿?”
哈利法点头如捣蒜。
“你是我们村的驱魔师,是难得的修炼者,只有你可以帮助我。”
哈利法的说法,云悠能够接受,她缓缓把水果刀放到桌上,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
“那又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还说你不是做贼心虚?”
“因为这件事必须保密,不能被别人知道!”
“为什么?”
“因为爱丽丝刚和和风车公爵领领主的儿子唐璜少爷订婚了,如果她被山贼掳走的消息被传开了,那我们家的脸面和名声就全部完蛋了啊!”
哈利法说到这儿,忍不住声泪俱下,泪水纵横,不争气地嚎啕大哭。
“所以我向驱魔师求助,一定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银莲村首富有求于人,这样的消息是会引起很大的风波的。”
到底能引起什么风波啊,还是你女儿的生命比较重要吧。
云悠一时没看出他到底是在为女儿的情况担心,还是在为家族的名声担心。
“那你也没必要爬到我家房顶上吧。”
云悠大致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无奈叹气,只觉得眼前这个父亲有点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