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拔凉拔凉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追上我们,把我们吃掉。
“呜呜呜…杨天佑,怎么办啊!我好害怕!”
风中传来朱思琪断断续续的哭声,因为就在我们脚下,巴西利斯克逼的很近了,巨大的水声连在高空的我们也能听到。
哭什么!你害怕我也害怕呀!我真想就这样不负责任的抱怨。
哗啦——
水声响起,是扭动着逼近过来的水柱,这下可不好了,那水柱很粗扭动的很快,我不明白巴西利斯克是怎么让这么多海水冲上将近50米高的地方,但如果被打倒了,肯定就会掉下去。朱思琪扭头向下看了一眼,然后身体抖了一下哭声更大了。
“哇哇哇哇!救命啊!”
“别哭,现在你继续往前飞,我说向左闪就左向左闪,向右闪你就右闪,咱们现在只能这样了!求求你尽量做到好吗?”
我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目前我认为有办法脱离这个现状了,也只有只能这样了。
“嗯…”
朱思琪哽咽的点点头。我转头向后,开始戒备每一个即将向我们卷来的水柱。
第一条来了。
“向左闪!”
我拍拍住朱思琪的左肩膀,朱思琪立刻向左飞,移动距离恰好闪过落下的水柱,水滴打在脸上划得生疼,可想而知那水柱的速度有多快。
好,第一次有惊无险的成功了。第二根水柱接踵而至,我让朱思琪向右闪,也同样躲了过去,就这样闪了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九次之后才没有水柱再落下
“结束了吗?”
“嗯暂时停了。朱思琪,你做的很好!”
我轻轻拍拍朱思琪的肩膀,朱思琪长叹了一口气,刚刚的恐惧少去了一大半,挂着梨花的脸上,绽放出令人温暖的笑容。
“嘿嘿,看来我和杨天佑同学还是很般配的嘛…啊!我是说配合的很好!”
“怎么说都没关系了,反正现在我们都活下来了。”
巴西利斯克放弃我们了吗?我回头向下看去,并没有看到它的踪影。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不免的让我大意,认为他已经放过我们了。可就在下一秒。
轰!
水面波涛汹涌,一股巨大的波浪滔天而起,直逼我们身后。在那波涛之中,一个长条形的影子飞了出来,。
我和朱思琪在转头时,同时看到了这一幕,吓的身体狠狠一颤,大声尖叫。
巴西利斯克巨大的身躯,完全成天在我们的眼前,细密的鳞片,长有尖爪的白色鱼鳍,异形的头部和恶心的下肢,无不冲击着我们的视网膜和神经。我们两个愣住了,停在了半空,最终被一个浪头拍中,昏昏沉沉地落了下去。
这该死的巴西利斯克,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们两个?
这是我在落水前最后的想法。
还没睁开眼,冰凉水就呛进了我的鼻子里,再咳嗽还是水。我突然过来自己正浸泡在水里,于是便奋力划动自己的四肢,向模糊的光源游去。在肺里为数不多的氧气耗尽前把头露出了水面。
等脑子变清醒一些后,我回想起刚才我和朱思琪从天上掉下来了。落水时可能是失去意识了一段时间,但不长,因为我并没有沉到太深的水里。
对了,朱思琪在哪里?
我开始在漆黑的海面上慌忙的寻找朱思琪的身影,好在她正飘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不对,一点都不好!她是脸朝下漂着的!
“朱思琪!朱思琪!你醒一醒!”
我游过去把她翻过来,朱思琪正紧闭双眼,不知死活。我用力拍打她的后背,随后朱思琪开始咳嗽,还吐出一股水,不久后醒了过来,迷茫的看了我一眼。
“杨天佑?”
“是我!快醒醒!你没事吧?”
“现在我们…”
吼吼吼吼——
有些耳熟的嚎叫声…这是巴西利斯克!我的脑子彻底清醒了,因为巴西利斯克还在,就在我们不远处!我用力摇晃朱思琪。
“朱思琪,你还能飞吗?你还能飞吗?巴西利斯克还在这里…它朝这边过来!”
“知、知道了!”
在巴西利斯克伸过来的触手碰到我们前,我抱着朱思琪跟她一起飞出水面,直直的向上冲去。屡屡失败的巴西利斯克发出恼羞成怒的低沉吼声,然后用力跃出海面,但并没有来咬我们,而是一头扎进水里。
我不明白这是想干什么,但朱思琪却惊叫一声,然后骤然加速上升。
“怎么了?”
“以前爸爸告诉我,有些鱼会为了跃出水面更高而潜水蓄力,所以巴西利斯克肯定是为了要到我们才下潜的!”
果然,朱思琪话音刚落,巴西利斯克就跃出了水面,向我们咬过来。幸好我们飞的够高,它够不到我们,只能不甘心的嚎叫着落进水里。
看来朱思琪已经有经验了,知道该怎么躲避巴西利斯克了。
可是巴西利斯克还跟之前一样,根本不给我们任何放松的可能。
因为我和朱思琪正保持着相拥的姿态,所以她朝前飞时我面朝后方,能看到水面上巴西利斯克正紧追着我们不放。忽然,她放慢了速度,把所有的蛇一样的触手露出水面,密密麻麻的有几十根,我不知道它想干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
果然,所有的触手发出湿黏的爆破声,有一个小黑影张开翅膀飞了起来。几十个这样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听起来很恶心,但最吓人的是那些黑影。
天色很昏暗,我只能看见一大堆长着两片白色翅膀,像飞鱼一样的东西在海面上弹跳前进。而且跳的越来越高,每次滑翔的距离越来越远。
成片的奇怪水声也引起了朱思琪的注意,她侧头看向身后,我本来想问问她那是什么,没想到等朱思琪把脸转回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那些是捕捉体!那些东西碰到人后会变成很面的胶把人裹住,然后等着被巴西利斯克吃掉或者是憋死?杨天佑,你把它们打下来好不好?”
这么可怕吗?看朱思琪的样子感觉这个东西比巴西利斯克还吓人。好在PKM还挂在身上,就是不知道泡了水还能不能用。现在枪托抵在朱思琪的后背上,大概她不会再说痛了。
“我要开枪了!你忍一下!”
扳机按到底,枪口吐着火蛇,我用尽力气控制住乱逛的枪体,尽可能的让子弹打的更准一些。
被子弹击中的捕捉体像鱼油胶囊一样爆开落进海里,但那只是少数。天又黑,这些小小的黑色物体还不停跳动,非常难打中。
我已经给机枪换上第三条弹链了,枪管前端一点变得通红,水珠流上去还滋滋作响。朱思琪说后背很痛,但我根本没有机会停下来,因为底下追着我们的捕捉体基本没有减少,反而中途巴西利斯克又释放了一堆。
手臂也又酸又僵,被子弹震的发麻,长这么大似乎从没有像这次一样折磨过自己的双臂。这些指令体不会累吗?为什么还能不停的追着我们不停的在水面上跳?
现在我们离水面已经高过五十米了,最先被投放的那批捕捉体有几个已经可以跳的差不多高了,于是朱思琪只能再提升高度。由于陷入了这样的死循环,原本就不大的捕捉体在下降时变得极小,我根本没法瞄准,直到最后PKM的枪机里发出锵的一声出故障彻底不能用了。
“杨天佑,继续啊!再高我就飞不上去了!”
枪声停了令朱思琪非常不安,她歪过头急切的问我。
“枪好像坏了…”
我一边用力拍打枪身,一边无奈的答道。
“啊!那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正在想!”
现在海面上已经有不下于一百号捕捉体在飞行,密密麻麻的很吓人,估计就算枪修好了也来没有用了。一颗子弹只能打掉一个,效率太低了。
对了,我还有霰弹枪!霰弹里有很多弹丸,这样效率不就提高了吗?
这个想法就像一缕阳光扫去了弥上心头的绝望,我扔掉PKM,紧接着构建出曾经救过我命的双管霰弹枪,里面装的是弹丸最多的鸟弹。
根本不需要仔细瞄准,随便开枪都能打中好几个捕捉体。构建霰弹基本不需要时间,而且我换弹速度也够快,不到一会儿就把捕捉体消灭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