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是个足控,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恋足癖。
他对兰怀月的那对玉足感兴趣的不行。
之前在网上的时候都是兰怀月兴致来了给他发几张自拍,他的要求都会被女孩怼回去,还给他安了一个色皮头子的外号,所以他把兰怀月绑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了兰怀月的鞋袜,但更进一步的事情他也不敢了。
现在兰怀月建议他装个脚铐,把手铐取下来。
杨林当然是听从的,但是他拿出脚铐的时候目光就在女孩的玉足上挪不开眼睛,纤巧温润苗条,仿佛一朵莲花又仿佛女孩纤细的手指流出的优雅的钢琴曲,他使劲的吞咽唾沫废了好半天功夫才转移了注意力,给兰怀月拷上脚铐过后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兰怀月的脚踝那细腻的皮肤更是让他心旌荡漾。
然后取下兰怀月的手铐。
兰怀月坐了起来,恶狠狠的盯了杨林一眼,她站起身,杨林往后退了两步。
“我倒是想过和你见面,但是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杨林。”
她的声音有些冷淡,还带着一点严厉。
“我可以给你几天思考时间,我理解你或许对我有一些依赖,但是你最好把我放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没有分寸感和边界感的行为!”
杨林什么也没说。
他脑袋一热上了头,现在扪心自问也不想把兰怀月放回去,他心中就是翻涌着漆黑的情感,像小老鼠一样一点一点的啃食他的心脏。
所以他陷入了自我厌弃的矛盾循环,一时半会有点emo。
“你去哪里?你把我监禁了,我没生气你还生气了?”兰怀月皱着眉头。
杨林指了指门外的沙发。
这里是他的出租屋,不大,只有一室一厅,床给了兰怀月,他就只能睡沙发了,这也没有办法。
杨林拖着填满自我厌恶的身体走向门外,他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轻笑“噗,胆小鬼。”杨林猛然回过头去,却只看到兰怀月依然紧绷着脸,眼神充满戒备。
出租屋窗外没有灯。
大静谧过后,天空中就没了太阳,诡异生物在城市中肆意破坏,除了杨林这样的超能力者谁敢在城里开灯,哪怕是杨林也用超能力把自己的出租屋包裹了起来,从外面看过来杨林的屋子也是漆黑一片,融入城市的夜色。
风很冷,吹在杨林脸上,降低他脸颊的温度。
他不由得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天空还有太阳的时候。
杨林,从小就是个普通人。
小学的时候,他和同桌一起翘课去打接机游戏,后来同桌每科都是一百分,他呢,每科都只有六十多,鼙鼓被打开了花。
初中高中也是一样。
成绩中游,努力学习但又并没有真的在努力,只是做做样子给老师看让他不骂自己,给家长看表示自己已经努力过了,大学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每天打打游戏逃逃课,早上九点醒,半夜三点睡。
不断的度过与昨日并无二致的明日,清醒的看着自己在平凡中沉沦。
然后他在网上遇到了她。
优秀、完美,积极的鼓励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从字里行间就能感知到你的情绪,然后私聊沟通来给你安慰,她温柔又体贴,还优秀到仿佛什么小说的女主,她只是对所有人都温柔,却点燃了杨林的心脏。
或许是因为身在深渊中,看谁都像救赎。
杨林谈过一次恋爱,但并不成功,他和那个女孩子确立了关系,但之后没有更进一步,有一天那个女孩对他说分手,他看着她在夕阳下满脸泪水,自己无动于衷。
“你都快毕业了你对未来一点规划都没有?每天都打游戏打游戏打游戏!还有你看看你对我的态度!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
这句话倒是说到杨林心里去了。
没被爱过怎么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呢?
那个女孩走到杨林面前,很抱歉的抱了抱杨林“对不起。”然后转身离开。
留下杨林看着天边的夕阳。
他渐渐的拔除自身情绪,审视自己的痛苦,他玩贴吧,在网上自称“鼠鼠”,觉得这个称呼和自己无比般配,他用戏谑的态度对待人生,戏谑的对象包括自己,他参与一场场狂欢和对立,笑着叫别人乐子然后沉溺在某种虚无的欢愉之中。
直到他遇到兰怀月。
于是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点燃,他明白了什么叫心动,她就和太阳一样在那里,想让人飞蛾扑火,杨林第一次有了正面积极的情绪,他开始努力考研往她那所学校考去。
然后大静谧开始了。
这样一个普通人,被赋予了能力,杨林头脑一热,做出了今天的事。
他叹了口气,躺在沙发上,冷风吹到他的身上,吹到他的心里。
明天何去何从?未来何去何从?迷茫和痛苦吞噬他的身体,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那行为矛盾所在。
他想把她拉进自己所在的深渊。
但他又想爬出深渊,抓住她的手,和她并肩看美丽的太阳。
所以最后,他跟随内心黑暗的本能将她监禁,却又面对她灼灼的双目竟像个懦夫一样不敢下手。
杨林嗤笑一声,睡倒在沙发上,慢慢的跌落进黑暗和荒诞的梦境。
大静谧后已经没有了早上的概念,杨林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但他闻到了某种久违的香味,他坐起来的那一瞬间,揉了揉眼睛。
自己的出租屋呢?这里不是自己的出租屋吧?
干净、整洁、纤尘不染,而且厨房里竟然还飘出了某种香味?他站起身,看着这个整洁的小房间,昏暗的灯光照着,和以前这个出租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醒了?”
厨房里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醒了就给我过来端菜,这个脚铐弄得我行动实在不方便,你这里还没有女式的拖鞋!我可不想穿你的!”
杨林走到厨房。
他搞明白了香味的来源,兰怀月做了几个菜,很朴素,但杨林大静谧过后吃了很久的泡面,他不想也不会自己做饭。
“我给你收拾了一下,你的房间乱的我实在看不下去!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食材那么少,好多还坏了,我挑了好久才做出来这一顿!”
“你知道这对一个戴着脚铐的人是多大的伤害吗?”
兰怀月恶狠狠的转头。
杨林讪讪的端着菜去了餐桌上。
他在大静谧后第一次打开餐桌上的那盏小灯。
橘黄色的光洒满餐桌,照在那几个普通的小菜上。
杨晨环顾四周,他心中莫名有种悸动。
这间小出租屋是租来为了考研的,从来冰冷和昏暗,此刻竟然温馨的像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