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喻池当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借着两人坐在长椅上的时间,打开了手机,正忙着回复七七消息。
其实早上发完没多久七七就回复了...结果回的太早中午看消息的时候直接把消息通知都清了。
现在坐下来没事做才看到,额,对象时隔一天才发消息应该不算什么事吧?
[戴腿环不是你说的么...]
[想着今天要拍给你看来着呢,所以才戴呢]
[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忘了,还是我的事你根本就没在意呀?]
汗流浃背了老弟...看来自己确实是个专一的腿控...喻池想了想随便回一下,反正七七应该也会原谅他吧?
【好看爱看,多拍多发】
把手机锁屏,看着一旁在看地图的余晓晚,问道:
“怎么说啊?”
“可以去摩天轮吗?”
摩天轮是他们走回去路上经过的,喻池想了想,其实也行,过去了然后上去转一圈20分钟再下来,刚刚好可以走了。
搀着余晓晚走到了摩天轮下面,这个时候摩天轮排队的人还挺多的,毕竟已经到了黄昏,玩一天也都玩累了,差不多坐上摩天轮看看风景也是很多人的选择。
他们排了一会儿队,然后还是很快就坐上了摩天轮。
喻池跟余晓晚对着坐,这家游乐园的摩天轮的舱大概能坐六个人,两个人上去确实空间很空旷,余晓晚没有理由再与喻池坐在一块。
两人一时间无话,余晓晚似乎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而喻池则无聊的刷起了手机。
七七果真没有怎么怪他,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问今天玩了什么...开不开心...回去了没有。
喻池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七七,又无意间注意到余晓晚并没有向他一样玩手机,而是选择闭着眼睛休息,就主动挑起话题:
“累啦?”
“有点...”余晓晚打了个哈欠,也不再矜持,将两条长腿横在没人坐的座位上,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半躺了下来。
“你不会上来就是准备找个够长的地方躺着吧?”
“好聪明哦。”
余晓晚转头看着窗外,他们已经随着舱慢慢升高,她的视野已经逐渐开阔。
她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窗外的风景吸引。远方被落日染成红霞的天空,金灿灿的云朵,半金半绿的树,逐渐变得渺小的楼房,巷子里那些破旧的城中村,和来来往往的、如一个个黑点的行人。
开心、酸涩、还是羞怯,不管怎么样,她意识到这样的一天好像也是要结束了。
她回过头来,发现对面的男孩也在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好美哦。”
“是啊,”喻池看着她,也看着她身后的风景附和道。
“有没有一两句能形容窗外的风景呢?”
余晓晚心想自己可能是太累了,竟然想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延续他们的话题。
“你是什么语文老师吗?这都放假了还说这些。”
“随便说说嘛...你不是平常都在看小说,还喜欢空间转发那些的句子,文艺男!”
喻池愣了愣,怎么还翻别人的空间呢,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重生回来再也没有去发任何一条动态了。
“假文艺啊,我只是很喜欢那些修辞很夸张阅读起来很有冲击力的句子罢了...”
稍微解释了一下,喻池想了想,还是说: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的风景当然美好,可惜这也意味着这已经是黄昏傍晚...余晓晚心里一动,难道喻池也为今天马上就要结束感到可惜吗?
莫名感觉更加低落了,她将心事藏起来,将埋怨埋在语气中:
“好老气...小老头,换一句,喻池哥哥。”
这句确实有形容老人的说法,但不至于说我小老头吧...不过我二十三岁跟你十六岁自然是没办法比的,喻池又思考了一下,又感觉胸中没墨:
“所有的晚霞都好像是最后一个晚霞?”
“这是什么...听起来好难过,原来喻池哥哥是伤感疼痛文学爱好者呀。”
“...这是加缪写的,前一句是夏天的每一个早晨都好像是世界上第一个早晨...合起来听不就不难过了?
“嗯...还有吗?”
这下真没了...这不是欺负人嘛?喻池决定用一个巧妙地方法结束这个话题。他用一种十分深情、认真的眼神注视着余晓晚,余晓晚只觉得被他盯着浑身不适应,用手指绕了绕头发:
“干...干嘛?”
喻池笑起来:
“我就看了你一眼,你看你那害羞的样子。”
说完,也不让余晓晚有任何的遐想的余地,直接得意地笑起来:
“形容外面天空的,妙吧?”
余晓晚无语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叹口气:
“好油腻啊,这又是谁说的?”
“不知道,可能有谁说过吧,不觉得很有文采吗?”
还可以,如果不是看着我说的话...一瞬间还以为在调侃我呢...
余晓晚沉默,她望向窗外,微微坐起身来,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话题找的不够好,才让他们的对话这样尴尬奇怪。
“月考,怎么样?”
她想了想还是想问自己最在乎的那些问题。
“不知道,应该还好吧,”喻池没有估分也没有对答案,只是按着自己的感觉说,“但是肯定选不了座位。”
其实程钰莹所谓的选座位,也就是前十能够选自己想要的位置,然后邀请自己想一起坐的同桌...其他的还是要按安排。
不然真的顺位选不就乱套了?总有矛盾。
“我也选不了...感觉可能十一十二名吧?跟他们对答案感觉大概是那个水平呢。”
其实很好判断大概前十会是什么水平,毕竟是本市最好的学校。
“那真可惜呢。”喻池说。
“是啊...可能之后就不能做同桌了呢。”
余晓晚的身子都侧向窗外,喻池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说,”余晓晚的语气有些微微低落,“不是同桌之后,还会有机会一起出来玩吗?”
“可以啊,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拉齐灿他们一起呀,”
喻池说,
“都是朋友不是吗?”
“那...我平常找你说话...你会烦我吗?”
她声音犹豫,断断续续地问。
“肯定不会啊...”
喻池有点奇怪,总觉得她的问题都是那种不需要问就会得出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