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喻池被按在栏杆上,邵昂大口喘着气,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
喻池因惊慌和突如其来的袭击,手机从手中滑落,竟从天台跌落了下去。
楼下似乎有喊叫声,可凑巧的被巨大的午后起床铃遮盖住。
测!
可他来不及细想也没机会去看自己的手机坏了没有。
喻池按住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想要将其掰开,他的脖子已经被掐的有些红,邵昂的力气出奇地大,看起来是真的要把人掐死的样子。
“这就急了...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个无能狂怒的小丑...”
喻池嘴上并不认输,他脖子上的手越掐越紧,他已经有略微地呼吸困难,
“怎么,你现在用你最厌恶的暴力...能改变什么吗?”
“真诚的建议...你不如叫声爹...试试...”
他看着邵昂的神态和动作都不对劲,突然想起来,
哦,他犯病了,妈的,把这个忘了...
“你知道吗?你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跟你那些所谓的精神疾病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就是天生的贱人坏种,把一些自己的过错强行按插在别人身上,觉得所有的事情错的不是我是其他人幽默小丑。”
喻池的后颈被粗砺的铁质栏杆割破,清晰地感觉到有血顺着脖子缓缓下流,再看着邵昂嘴上已经干掉的血迹,突然有点后悔刚刚自己那一拳给轻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在往外移,邵昂竟然有力气缓缓地推起他,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推起的速度越来越慢,大概还是有些力竭。
话说回来,如果我现在掉下去,会不会还会再重生一次?
他并没有很在意现在的情况,依他来看,邵昂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在有护栏和他仍在挣扎的情况下把他推下去,而且刚刚楼下的喊叫声,应该是有人注意到了。
喻池依然眼神睥睨地看着邵昂,他只觉得这个人可悲极了,他的脑子也在暗暗思考着,有没有什么能让他彻底消失的办法。
本来是没有的,但现在应该是有了。
“你该死!你真的该死!你也别想好过!”
邵昂嘴唇翕动,不断地重复着像诅咒一样的话语。
嗯?不知道刚刚那一系列话有没有听进去,要是没听进去就太可惜了。
喻池听见楼道脚步声越来越大,余光中看到一道高大身影从楼梯口出现。
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他一膝盖猛地朝邵昂的下体踢去,邵昂似乎是没想到喻池挣扎了这么久竟然一直有反扑的空间,脸上瞬间露出扭曲的表情,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喻池用劲把他推开,顺着栏杆滑坐在地上,大声地咳嗽起来。
摸了一下脖子,掌心被染成红色,但血迹不多,伤口应该是不深。
邵昂晃晃身子,又猛地向喻池扑来,喻池摆出防守的姿态,心里还是感叹,
早知道踢更重一点了。
“给我住手!”
...
“说说吧,什么情况。”
教导处,程钰莹和邵昂的班主任,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同侧,而另一边是脖子上已经涂好碘伏,贴好创可贴的喻池。
“什么情况...邵昂同学不都跟你们说了吗?”
喻池决定先试探试探,邵昂的说法是什么样的,虽然他也有后手。
“邵昂什么都不愿意说,他...”
邵昂的班主任深深地看了喻池一眼,颇感头疼,
“你不会也僵持十几分钟一句话不说吧?”
“那他人呢?”
“喻池!”程钰莹表情严肃,“老师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别问些没用的。”
喻池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唯唯诺诺道:
“我跟邵昂...之前关系还好,算是认识,也说得上话。”
邵昂的班主任皱起眉头:“真的吗?”
她一副不是很相信的表情。
“是啊,我的同桌余晓晚跟他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现在也住在隔壁,然后我和余晓晚关系也很好,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之前他受伤,我还扶他回去扶了一路呢,我还有照片为证呢。”
邵昂的班主任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程钰莹淡淡道:
“喻池,你不要耍什么小聪明,你们这件事很恶劣,校内斗殴,还有高空抛物!小一点说你们要受处分,而严重的话...”
她看着喻池的眼睛:
“你可能要在家休息一两个月了。”
才处分啊,喻池放下心来,但表面还是很惊慌的样子。
邵昂的班主任补充道:“而且,邵昂的话,情况跟你不是很一样,你别想着能像他一样一句话不说就能走。”
“四楼天台是有监控的,你最好老老实实一点。”
嗯,据我所知,这个时候监控并没有用。不管是因为五六楼的阁楼还没建好,还是四楼天台平时根本没人,总之监控就是没开启,也没人看。上辈子的话,是那个女孩出事之后,四楼天台监控才开始启用的。
“邵昂的情况...为什么不一样啊?”喻池露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邵昂的班主任盯着他的眼睛,未从中看出什么端倪,也觉得可能这么说更具有威慑性,她选择将邵昂的情况告诉这个学生:
“他有严重的双相...就是一种精神疾病,因此,你的一些行为在判定的角度来说会更严重一点。”
喻池“哦”了一声:
“那他现在没事了吧?我看他刚刚...”
“喻池!”程钰莹不满的叫停他。
喻池叹了口气说:
“简单来说,我跟余晓晚关系很好,引起他的误会了,他对我敌意很重,之前还把我挂在表白墙上了。虽然后续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我还是想着解开误会,就找个机会叫他到天台。”
“你们不信可以查消息,我真是抱着很低的态度找他的。”
“那他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哦,因为他的措辞太难听了,骂余晓晚不知廉耻,骂我勾引她,我没忍住,说了他一句,你太自卑太可笑了,你但凡从小到大能交到一个正常的朋友就不会这么想了。”
“可能戳他痛处了吧,他急了,现在看来,可能是病发?”
邵昂的班主任和程钰莹对视一眼,程钰莹说:
“那为什么要砸手机...不对,把手机摔下去?”
喻池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位老师,心里却是定了下来,应该是没话好问了:
“...那你们得去问他啊,那可是我的手机啊!”
他一脸肉疼。
程钰莹和邵昂的班主任沉默,他们内心已经有些相信了。
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刚刚邵昂一言不发让两个老师认为他理亏,以及他本身的疾病史让很多事听起来合理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程钰莹说:
“你要把你们的信息记录发给我,还有你说的那所谓的照片。我要确定你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差,因为你们之前表白墙的事情很多老师都看到了,我们更愿意相信你们是因矛盾斗殴的。”
喻池松口气,莹姐的语气还是想大事化小想将他撇出去。
不过果然,这些年轻的老师肯定是知道有表白墙这种东西的,保不准也天天吃瓜。
他摆出一副冤枉的样子:
“老师,我是被单方面殴打诶...我都没还手,就刚刚感觉快被他掐死的时候推了他一把。”
“照片的话,你找齐灿要吧,我现在暂时没有,不过当时那张照片是他拍的。”
他摸摸创可贴,龇牙咧嘴地说:“我都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
“你没打他?他的嘴角有血迹,嘴巴上也有口子。”邵昂的班主任脸上冷若冰霜。
“那是他太生气咬牙切齿自己咬的...”
喻池看着她不信的表情,
“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监控!”
邵昂的班主任不说话了,程钰莹冷哼道:
“回去上课吧。”
喻池弱弱道:“老师我下午想请假...”
程钰莹迅速地从旁边拿出批假条,直接写上“医院看病”的理由,并签上字给喻池,不耐烦地说: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