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会分手,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喻池表情僵硬,他压住内心被刺中痛处的烦乱,勉强笑道,
“而且人家余晓晚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呢。”
说实话是否真的有什么是无所谓喻池也不知道,但是这是个应付人的万能句式。
齐灿也忍不住把阴阳怪气的嘴脸收了收,有些惊讶道:
“啊?为啥?”
“可能...呃,高中生要把学习摆在第一位?”
“不信,怎么可能,你不如想想自己的问题,”
齐灿摇头明显不信,但他似乎也有些厌倦了这些翻来覆去的感情纠葛,重新看向舞台,满不在乎地说,
“不过你也不用解释这么多,显得哥们真的不明白似的,絮絮叨叨的。”
他很干脆地竖起拇指,结束这个话题:
“加油,后宫王。”
“那你是什么,大太监吗?”
“好歹是个禁军统领吧?”
喻池不再理会他,看着舞台上别怜伊谢幕,心思却飞远。
我的问题?
“你说,别学姐真有点厉害吧?”
“你又认识了?”
齐灿惊讶:“别学姐还是挺有名吧?又是高二前十又是纪律部的部长又是容易集团的千金...”
啊,果然是吗?所以中午那个果然是古风学姐的便宜老爹咯?
别学姐的古古怪怪好像还真是有迹可循了,不是大小姐的能力认同就是留守儿童的情感渴望吧?不得不说还蛮正常的。
优秀的人活着真累,还好我是阴沟里的老鼠。
齐灿不知道喻池的胡思乱想,继续说:
“按轻小说的话说,那叫什么,高岭之花?而且你看,那么多舞蹈生,偏偏是她这个统招生今天晚上有独舞,而且还那样精彩...”
他突然想到什么:
“鱼哥,按照跟你接近的漂亮女孩都会莫名其妙的跟你有关系的这种奇妙定律,你要不要试试靠近风纪委员,然后试试看啥也不做,说不定她就会对你感兴趣咯?”
“啥跟啥?”
“你觉得叫齐氏猜想好还是鱼池定律好?”
喻池不搭腔,齐灿也没有等,继续絮叨:
“开玩笑啦,别学姐可不是那些单纯小女孩,什么没见过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喜欢上你这样除了有点小帅以外没啥突出的特点的呢。”
喻池看向掌声中走下台的别怜伊,骄傲的像只孔雀,就随口附和道:
“确实,哪能看上我呢?要是真喜欢上我了,还真得想想她是不是想噶我腰子。”
但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想起午夜里看见别怜伊憔悴疲惫的面容,想起白天失落颓然坐在凳子上的样子,倒是意外的觉得...
觉得她的欲望,她的执念,反而是一些从第三者的角度上来说非常简单的事情。
若是真的使上些手段,去把她那藏得很深不轻易示人可又从蛛丝马迹中有些显而易见的,心灵的洞窟,补上的话,那好像接近别学姐,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别怜伊看着,就像是喜欢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的性格。
思绪飞转,磅礴又立体的空想,功利黑暗的诡计在他脑海中缓缓形成。
看见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别学姐如果不喜欢女生,又没有要好的男性朋友,那这样就会成为她关系最亲密的男性朋友,很多事情也会慢慢的水到渠成了。
十六岁的,不被学业和生活压力所迫的,拥有着最奢侈又最平凡可见的、悲哀的执念,因此解决方案也是最直接又最复杂的。
只要让她依赖自己就好了。
让她营寄生生活,让她离不开你。
那样的仙气也好,英气也罢,都让人忍不住遐想。
遐想褪去那些光环后的楚楚可怜,遐想她如落汤鸡般狼狈时又是怎样破碎的美感。
最近,我大抵是疯了,满脑子都是这样阴暗的欲念。
认真想想,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不健康的关系又要有几段呢?依赖又不是真正的喜欢。
向来贪心的,向来追求的是不掺杂质的,基于灵魂的爱。
喻池有些嘲讽的笑起来,慢慢地,他开始知道自己为什么和七七能够谈那么久,跟凌樱瑶短短几个月就开始分裂,开始明白为什么那时杨修然会那样欲言又止的说自己“太过柏拉图”。
也难怪余晓晚会不答应自己呢。
追求那样纯粹的情感,却又放纵沉溺于欲望中,是既要又要的,也是荒诞可笑的。
幼稚。
齐灿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胖子此时还以为自己话说重了,他向来是不顾及别人会怎么被自己的语言刺伤的,可想到好像喻池最近精神状态都有些奇怪,还是把凳子拉近一点,大力搂住喻池的肩膀:
“想这么多,谈恋爱就是王八看绿豆,说不定就看上眼了呢。”
“...你到底在说啥?”
“没啥没啥,”齐灿嘿嘿笑道,“别想那么多,唧唧歪歪的,想那么多有啥用?”
“能不要一边调侃哥们儿一边鼓励吗?没啥说服力啊。”
“余晓晚都能看上你,还有啥不可能的?”
“对对对,说的对。”
“真的,你冲下试试,把别学姐拿下,”
齐灿兴奋起来,
“我还真想看看那个跟谁都不是很亲近的别学姐争风吃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朋友不少吧?”
“男性朋友啊,除了学生会的副会以外好像没听过有什么朋友的样子。”
“噢。”
“咋不问问那个副会跟别学姐...”
“你差不多得了,”喻池斜眼看他,“玩你的galgame去吧。”
“我玩gal不代入的,所以现实里看你也差不多。”
喻池拍拍屁股起身:
“懒得理你,刚刚还在说咋没和余晓晚在一起,现在就怂恿我去开地图是吧?”
“哪能啊?不是你说余晓晚拒绝你了吗,那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咯,”
齐灿露出坏笑,把手上剩下一袋辣条塞进喻池的口袋里,
“而且,我向来是怂恿你开后宫的。”
“...你不是那个什么,纯爱战士吗?”
“把你的心分好几瓣,你也可以成为n次方的纯爱战士。”
“然后呢?诚哥在天上笑着说后继有人是吗?”
“你笑诚哥死的早,诚哥笑你...不过其实这不是看你没有搞纯爱的能力吗?说不定对你来说搞纯爱比开后宫还难呢。”
“开了就不用考虑那些像是‘真物’一样奢侈的东西了。”
喻池走出几步的背影顿住:
“有那些心思猜我的烦恼不如去多做你的竞赛去。”
“不是,哥们儿高一三等奖还要怎么样啊?还不够吊啊?”
...学习不费力的死胖子。
“说起来,你要去哪啊?”
“找下晚晚,好像是生气了,手机都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