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啊,”
喻池将视线从窗外挪回来,苏幼雪俏生生地立在课桌前,
“好久不见。”
“在说些什么呢...”
苏幼雪歪歪头,
“去,小卖部吗?想吃冰糕。”
啊。
“记性好好...”
“也没过多久吧?才半个月。”
“感觉天气很凉了,还要吃吗?”
话是这么说,但喻池还是起身,准备去兑现他的承诺。
两支冰糕...还差一支。
只是自己去干嘛呢?喻池跟着苏幼雪走出去,路上倒是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余晓晚。
“哪呢?”
“啊,欠苏幼雪一支冰糕,要去小卖部,你要买什么吗?”
余晓晚眼波流转,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喻池。
喻池有点被看得毛毛的,他试探着说:
“一起?”
余晓晚摇摇头,故作正经地说:
“快点哦,不然下节自习记你们违纪。”
喻池松了口气,苏幼雪偏头,用那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怎么了?”
她摇摇头。
苏幼雪并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平日里倒是一直给人文静好学的感觉。
倒是有很多男生在看到余晓晚对喻池明显的亲昵和依赖之后,转而打起苏幼雪的主意。
只是,跟苏幼雪聊起天来,总感觉话题在空中飘着,时而让人感觉她心不在焉。
她无暇的样貌和恬静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像个精致人偶,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有男生私下问喻池:
“你说苏幼雪到底知不知道恋爱啊?”
“她看起来都没什么表情平时...”
喻池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苏幼雪。
她一如既往地不先开口,等着喻池说话。
但其实喻池还是觉得苏幼雪应该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
就好像上次,她就很轻易的因为喻池生气了。
这也是这次冰糕的来源。
“只是想吃冰糕吗?”
“还有问你今天为什么一直心神不宁的望着窗外呢。”
“我每天不是睡觉就是看着窗外哦。”
苏幼雪熟练地打开冰柜,毫不犹豫地拿出双棒雪糕。
“可以挑更贵一点的哦。”
“更贵的,只能一个人吃呢。”
喻池一愣,看着女孩的认真娇颜,他笑了笑:
“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想吃。”
苏幼雪“啊”了一下,难得的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
“很好吃呢。”
“你要是不介意分一半给我的话,我也可以陪你一起。”
苏幼雪笑起来,秋冬枯败萧瑟的景色和灰暗的天空下似乎有了道亮色。
喻池依然觉得她虽然五官幼态还可以再长开点,可她的笑容依然如冰山中的雪莲般让人突兀地感觉美得很有距离感。
他们这次并没有在小卖部门口吃,快上课了,只能快步边走边解决掉。
“真的没事吗?今天?”
“已经不在我前桌了,怎么还能看出来我有心事啊?”
苏幼雪认真地舔着手上的冰糕,沉默了一下,还是说:
“你大课间没有跑操呢,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呢。”
喻池“哦”了一下。
他倒也不意外自己的心事这么容易被人看见,但是这件事情,他却不知道要不要和苏幼雪说。
毕竟,当时别怜伊给他的名额是“只有余晓晚可以知道”。
于是他摇摇头说:
“有些烦心事。”
苏幼雪静静地看着他,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就低头继续吃起来。
“感觉,你没有变得好起来呢。”
她不明所以地说出这句话。
喻池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了想自己和苏幼雪的交集,上一次,也是相同的场景,于是他倒了倒脑海中的回忆。
或许依然可以从苏幼雪这边,寻求一些心理慰藉或者是些醍醐灌顶的帮助呢?
他摇摇头。
“你是说,上次我们聊天之后,你说的那些吗?”
“算是?”
苏幼雪有些疑惑,她也开始回忆起上次说了些什么:
“我也忘了呢,但是上次和你聊完后,以为你心情会好些呢。”
“太久了。”
“其实也没有很久...不过换了座位之后,确实交集少了很多。”
“怪不得之前班长那么在意要和你坐在一起呢。”
喻池有些惊讶:
“她有跟你说?”
“没有,但是她考试的时候和换座位的时候明显都很紧张呢。”
喻池笑笑:“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再不吃,要化了哦。”
苏幼雪指了指他手上没有动的冰糕。
“当时还会化得很快,现在就不会了呢。”
“可能是你已经想好了要在什么时候吃掉它,现在反而游刃有余呢。”
是吗?喻池愣了愣。
“上次的话,可是滴到手心了呢。”
“上次没有这么冷吧?”
“是一样的天气哦。”
“你记得?”
苏幼雪将木柄扔掉,她吃的小口又优雅,却不知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将半个冰糕解决掉,而同时喻池的还像没有动过一样。
她拿出手机,打开天气,亮在喻池面前,小手划了下:
“温差没有超过两度哦,最近十五天。”
“太认真了吧?”
“你和班长在一起了吗?”
“有点像快问快答,但是问题有点尖锐,是不会因为突然转移话题而将答案脱口而出的。”
“那你烦闷的就不是这件事了。”
苏幼雪点点头,喻池从侧面看,总觉得她的嘴角莫名向上划起一个弧度。
“你很开心?”
“嗯?还好。”
如果是因为自己和余晓晚在一起而开心...那苏幼雪果然是不喜欢自己吧?
“你现在自由了呢?”
“自由?”
“上次的,放纵还是束缚的话题呢。”
“你现在,想清楚了吗?”
他们已经到教学楼了,但是喻池还有大半没有吃完,于是他们在门口停留。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喻池后来思考着她的话语,总觉得她的意思并不像表面上那样。
表面上是想让自己要么就彻底地束缚自己,要么就彻底放纵自己,像是在给一个选择。
但实际又好像在引导着自己,就干干脆脆的,随心所欲。
犹豫了一下,喻池语气轻松的说:
“怎么选都是要放纵的吧?”
他的视角里苏幼雪似乎在笑。
“所以最近,和班长的关系看起来好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