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吗?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现在也没有在一起呢。”
苏幼雪摇头:
“因为你之前和班长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总是显而易见的别扭呢。”
“现在的话可自然多了。”
她抬眸看着喻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喻池总觉得她现在的心情是愉悦的:
“跟你们的名分没有任何关系。”
她戳了戳喻池的胸口:
“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喻池说不出什么话来。
苏幼雪说的他自己是感觉不到的,但他相信苏幼雪不会无的放矢。
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别人的建议。
即使按照她的形容,可能在别人的视角里,自己也太不识好歹。
喻池想了想,也许是因为那时候刚跟七七分手自己心里别扭?
“你不能,一边欺骗自己,一边告诉自己这样不好不应该,又一边麻木的去做下去。”
“这样只会折磨你自己。”
“如果做不到你心里想的那样,还不如就坦然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理解苏幼雪的意思,只是很少有人能够坚定的言行一致,说不烦恼就不烦恼的。
就像很多人都说要摆烂躺平,可最终还是挣扎着努力下去。
最后高不成低不就。
喻池的脑海里是昨天余晓晚泫然欲泣的模样。
好多了?即使又要和别人假扮男女朋友,也算好多了吗?
他盯着小脸没什么表情的苏幼雪,在想,如果苏幼雪知道了他接下来会做的事,恐怕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吧?
届时,你也不会再像这样对我轻声细语的劝慰吧?
苏幼雪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她继续说:
“可是你自己却没有变得更好。”
她看着他,平日里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脸上是喻池能轻易感受到的忧虑和关心:
“你想清楚了,可你还是不开心。”
“你总是不开心,你在烦恼着什么呢?”
喻池其实没有意识到,苏幼雪的重点,从来不在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上。
她从来只是关心他本身。
“只是心态不好,倒是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是吗?”
苏幼雪看着他,倒也没有逼问,她本身也不是很喜欢刺探人八卦的女孩子。
比起苏幼雪对他的关心,喻池并没有同等的关注着苏幼雪。
他现在想起,换完座位后,喻池常常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座位上看着书。
“最近,还好吗?开心?”
苏幼雪点点头,她那双像猫咪一样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还是喜欢坐在你前桌的时候呢。”
“是吗?我也没有那么有趣,”
喻池自嘲笑笑,
“学习也一般。”
苏幼雪轻轻皱了皱眉:
“有的时候,你不用想自己好不好配不配。”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等喻池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继续说,
“只是是你,就可以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的。”
她露出一个如雪莲般的笑容,清冷又美丽:
“要是有烦恼,我很乐意当你的倾听者。”
喻池怔怔地看着这个所有同学中认识时间最短如今却关系匪浅的女孩,正欲询问,却见她自顾自地回到班级里。
他只好将苏幼雪对他的好记在心里。
不过,配不配...吗?
与和七七在一起时不同。
喻池只觉得余晓晚很好,却并没有想过自己配不配的上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每天的朝夕相处并不会因距离而多想吧?
喻池不急着回班,他向走廊外看去,楼下是活泼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同龄人。
虽然他确实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连朝气和憧憬这样最简单的情绪都不曾拥有。
像是一块朽木一样,或许仍有价值,但早已失去雕刻的意义。
但自卑会在最无畏的年纪里像白纸上的污点一样突兀而无所遁形吗?
喻池觉得不会。
不过自己自卑吗?
自卑或许是年少时最为常见的情绪。
喻池看着被层云遮住将天空渲染成惨烈血红的落日,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也像被层层遮蔽一样,看不清,但总会落下。
喻池想了想。
或许吧,但,喻池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妄自菲薄。
从能力,还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如谁或者很糟糕。
他摇摇头,只当是苏幼雪凑巧在那个话题上戳中了他的心思。
“嘿!”
他正抬头远远地看着天边的时候,一个身影悄**地溜到他身边,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啊?”
“扣分!”
“?”
喻池已经习惯于凌樱瑶出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了。
但他还是要说:
“怎么又是你?”
“我执勤!”
凌樱瑶将后袖章在他面前秀了秀,得意洋洋地说:
“怎么?你不服气?”
“有什么好不服气的,你不是纪律部的吧?”
“诶嘿。”
“不可爱哦。”
“为什么?”
“太多次就免疫了。”
就像你常常不知是真是假的表白一样,多的令人感觉廉价。
喻池靠在班级外的墙上,凌樱瑶就站在他对面,依靠在走廊台边,夕阳下她笑意盈盈:
“今天大课间被别学姐拉去干嘛啦?这个我可以举报哦。”
“向谁举报?别学姐吗?”
“别扯开话题。”
喻池此时心情倒是平静,很轻易地看出了凌樱瑶表面漫不经心嘻嘻哈哈实则略微有些急切的心情: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好花心,始乱终弃。”
“嗯嗯。”
似乎是看出了喻池的敷衍,凌樱瑶收起笑容,认真道:
“还是,少跟别学姐接触好呢。”
喻池眯起眼睛,看着眼前完全可以称的上灵动可爱的女孩子。
十六岁的你心思比二十一岁的你还要多。
“为什么呢?”
“因为我会吃醋!”
“那你以后要吃的醋会很多呢,樱桃。”
喻池扭头看去,别怜伊站在楼梯口,一脸微笑的盯着他们。
喻池微微皱眉,她的视线更多的落在凌樱瑶的身上,像是审视一样。
喻池失笑,怎么?你们俩不应该比我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要熟悉的多吗?
她朱唇轻启,整个人端庄地立在那里,构图和视觉完美的像中世纪的油画:
“毕竟,喻池学弟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呢。”
“跟别人打情骂俏我不管,但,樱桃,还是和我男朋友保持些正常的距离哦。”
空气似乎凝固了。
喻池自别怜伊开口后,便饶有兴趣地盯着凌樱瑶。
他到想看看,凌樱瑶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生气?还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