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喻池到高二去找了下别怜伊,果然是得到了“今天请假”的结果。
“放学先不跟你一块走了。”
喻池拎起书包,
“我去趟别学姐家里。”
余晓晚默默地点头,她面无表情,只是起身给喻池让出过道。
喻池有些歉意地对她说:
“周末一起去约会吧。”
他想了想,
“可以去看电影,有个新上映的我还挺感兴趣...”
余晓晚眼神淡淡,提不起兴趣,她轻轻嗯了一声:
“都听你的。”
喻池摸了摸她的头,高挑女孩脸上木然的面具粉碎,她神情有些黯然,又强颜欢笑说:
“反正,快结束了吧?”
喻池点点头,他想了想补充道,
“别学姐...最近一直没来学校,我得去看一下。”
“她没有和你联系过吗?”
喻池晃了晃手机:
“我的密码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她失联了。”
“要是是失恋就好了...一切都不会那么麻烦了...”
余晓晚小声嘟囔,她想了想,收起了有些失落的神情,对喻池说,
“如果是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你确实应该去看下别学姐。”
喻池始终和余晓晚保持着高强度的线上聊天,又担心余晓晚因为自己不高兴,倒是把别学姐和她父亲弯弯绕绕的情况说的七七八八。
余晓晚倒是很轻易就理解了别怜伊的处境,或许从一开始她让喻池当假男友以及百团时明明跳的那么好却露出那样失魂落魄的表情时,她就已经渐渐感觉到别学姐的不对劲了。
对她而言只是豁然开朗。
余晓晚是自信大方的女孩,不自信的女孩是没有办法走好秀的,但她并没有不理解别怜伊的想法,相反,她倒是有些怜惜明明很优秀却一直渴望认可的别学姐。
这可能也和她从小就有很幸福的家庭,甚至还受到了邻里视如己出的对待有关系。
于是她在听完后短暂的原谅了一下别怜伊。
原谅她横插一脚。
虽然自己也不是喻池的女朋友...但是!即使是喻池的女朋友也不一定会有他家钥匙吧?
她内心每每想起,心情都莫名的舒畅。
或许别学姐现在有个名头...但是余晓晚也不在意。
她领先太多咯。
...其实还是有点在意,不然就不会说“短暂的原谅一下”。
只是她毕竟是女孩子,还是有些担心...
但余晓晚归根结底还是心肠好好,她在静静听完了喻池讲述来龙去脉后,就问喻池:
“所以别学姐是答应你了决定去好好练舞吗还是...?听起来不太像是能有结果的样子。”
这倒是提醒了喻池,他依稀记得,别学姐似乎并没有提对于这个比赛亦或是对她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爸爸对她的态度。
当时喻池不确定的样子就让她暗自记在心里,她也提醒了下喻池,但喻池并不在意。
其实喻池也不是不在意,他只是在等今天的情况。
喻池倒是一直秉承着,如果突发情况或者是突然的发现如果不影响后面要做的事,就不用在意的性子。
反正他决定横竖都是看今天别学姐来没来,那么别学姐当天的情况....
不想了,摆烂了,那天自己也宿醉,不是很清醒,想起来了也“事已至此”了。
话说回来,此时余晓晚倒是隐隐有些担忧:
“毕竟你是男朋友嘛。”
“她那些朋友应该也知道吧?不去的话感觉蛮不负责任的?不过好像也是假的...嗯,还是去比较好吧。”
“...所以你都说是假的。”
“那也是嘛,而且感觉别学姐确实挺惨的。”
她推了推喻池,
“你就去吧。”
但随后表情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今天去你家,可别夜不归宿。”
喻池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本来就是要去的,被说着说着差点就不想去了。
真是有点奇怪,逆反心里犯了,还是自己真的卑劣到下意识地以进为退来说服余晓晚了?
他摇摇头,倒是收起思考,玩味笑道:
“不是说不去了吗?”
“你...”
余晓晚脸颊腾起红霞,她气鼓鼓地看着喻池,喻池的话让她想起了之前周末闻到他身上香水味一气之下直接离开的事情。
什么意思呢?自己没找他算账就轻易地原谅他了还得了便宜卖乖吗?
她刚要说“那不去了”,就听喻池温声道:
“我还想着做顿烛光晚餐把你请过去呢。”
余晓晚内心忽地柔和下来,她露出明媚的笑容,顾及着在班里,不然就要挽上喻池的胳膊亲昵撒娇。
她说:
“...周末在家里看电影,你补上啦。”
喻池笑着点头。
余晓晚的脸上多云转晴,她把喻池的书包拉链拉好:
“快去快去。”
喻池笑了一下,他快步离开,内心的忧虑反而没有减少。
到了门口,拦下车,便直奔别怜伊公寓所在的地方。
所幸,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是他还记得这个设计复杂的公寓楼别怜伊家所在的位置。
更万幸中的万幸,别学姐的家门是可以靠输密码进入的。
喻池在敲了三遍门后没有得到回应,果断输密码进门。
在打开这扇看着花纹就造价不菲的大门前,他的想象力给他构造了很多场景:
有惊悚的,别学姐自绝于家中;
有颓废的,几个大黑塑料袋堆在家门口,满地都是绿瓶子;
还有糜烂的,客厅一片黑暗,卧室亮着灯,推开卧室门别学姐像个大叔一样瞪着满眼血丝对着电脑疯狂输出;
又或者是病弱版的,卧在床上憔悴不堪...亦或是另一种颓废的,只是在床上盖着被子发呆。
只是没有想到是这个场景。
他解开密码开开门,看见别学姐刚好拉开卧室门。
她穿着短裤,露出笔直白皙的大腿,上身是露脐的白色吊带短衣,一边披上外套一边朝这边走过来,脸色有些苍白。
别怜伊看到他,露出礼貌又标准的微笑,但大病初愈的面庞仍让她显得有些憔悴:
“知道密码还挺方便的...我刚刚还以为是幻听,以为谁会来呢。”
她轻轻微笑,笑容里疏远地让喻池以为是见到了什么几年没见的老朋友:
“刚想给你开门,你就打开了。”
她从冰箱拿出一袋茶叶,又点了下茶几上的开关。
看着茶壶在自动供水,她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