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怎么在这?我们该回去了。”
阿斯摩抬头,直直对上了面色焦急小跑着过来的青夏。
缓慢移动下僵硬的步子,他点了点头,垂着眸子静静地跟着青夏离开。
青夏目光不经意落到一侧关闭的门上,带着阿斯摩迅速离开。
阿斯摩现在心跳很快,心慌中夹杂着极致的兴奋。
应该就是她吧,应该没错的……
那种气势,那种睥睨天下仿佛一切事物都是不入眼蝼蚁的模样……
真是令人兴奋啊……兴奋到全身的细胞都在战栗,那种人……那么高傲的人……让她屈辱卑微地瘫倒在自己脚边痴迷地祈求……
祈求自己的怜爱……然后……再混乱地到达极致的快乐……
好喜欢……
好喜欢!
好喜欢!!!
阿斯摩手里端着茶杯,愣愣地看着茶面倒影出自己眼神里极致的兴奋,身子忍不住疯狂颤动。
周身那股阴郁糜乱的气息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对面的卿音皱了皱眉,衣袖下的手在一瞬间摸出了一个盒子,随后重重按下盒子顶端的按钮。
手里的盒子瞬间涌起一股轻微的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阿斯摩眼前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不清,一股痒意顺着心口处缓缓而上。
脖颈,下颚,脸颊,额头……
他忍不住伸手在脸上轻挠,可却怎么也摸不到引起瘙痒的地方。
“嘶!”青夏看着阿斯摩皮下那蠕动的东西,面上惊骇,周身冰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就是蛊虫?
青夏看向卿音,卿音神色淡然,就这么冷漠地看着对面已经忍不住倒在地上四处乱抓的阿斯摩。
微长的指甲落在脸上划出了一条条的红痕,卿音放下茶杯,神色淡淡。
“青夏,打晕他,叫大夫。”
“是!”
青夏身形闪动,只一瞬间就出现在阿斯摩身后手刀劈下。
阿斯摩没怎么挣扎就直接瘫倒了下去,青夏一把将他扛在肩膀上,三两下就消失在房间里。
雅间里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靡靡之音,清香逸散,花魁大比开始了……
……
黑暗……无止境的黑暗,周身没有落地点,像是沉溺在昏暗腐臭的沼泽中,泥泞难以自拔。
到某刻,窒息感没过头顶,如坠深渊。
“哈……呼……”
阿斯摩一手搭在额前用力地喘息着,环顾四周,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小公子,你醒了!”
青夏声音惊喜,阿斯摩望去只看到了他离开的背影。
门开了又关,阿斯摩迷茫地看着身下的锦绣蚕丝被,心里像是凹陷了一块,空落落的。
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青夏带着一个粗布衣衫的老者进屋。
那老者在阿斯摩迷茫的眼神中坐下,诊脉,收手一气呵成,捻了捻胡子:“无事无事,令公子只是有些疲惫,多休息就好了。”
青夏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先送柳郎中离开。”
说着起身扶阿斯摩躺下,替他盖好被子。
门被关上,阿斯摩眨眨眼,扛不住精神上带来的疲惫沉沉睡下。
送完郎中后,青夏回了雅间。
卿音一手支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场下水袖轻扬的柔曼舞姿,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
“主子。”
“嗯。”卿音应了一声:“郎中能看出什么吗?”
“根本看不出来中了蛊。”
“嗯。”看着场上的人换成了一身青衫清冷的男子,伶人们有序地抬上场一张瑶琴,卿音换了一个动作指着场上的人:“你觉得如何?”
青夏看了一眼:“作势很足,气质也属上乘。”
卿音笑了,笑容清浅不达眼底:“你说那位能看得上吗?”
青夏默了默,他对那位不熟,也不能确定。
见青夏沉默,卿音不语,唇角笑意渐深。
到底喜不喜欢,很快就能看出结果了……
高台上,清冷的伶人衣摆铺开,俊秀的脸上淡然,清亮的目光专注地落在琴弦之上,像是一株清丽的兰花,精致高雅,让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心。
南风苑绝尘之兰,清伶人——兮皎。
另一间雅间里,闻人华锦凤眸微眯。
这南风苑的清倌头牌确实名不虚传,清丽绝尘之姿确实世间罕见。
她的目光跟随着台上那人的动作,直至青葱玉手勾动琴弦,空灵悠扬,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闻人华锦原本淡然的神情一僵,美眸中露出几分愕然。
这个谱子,这段乐声,明明是……
“嘭!”
杯子碎裂的声音响起,闻人华锦颤抖着手猛地站起身,眼里激动,惊喜,怀念情绪不断交织。
“陛下!”女官见此忍不住惊呼出声。
闻人华锦重重呼吸两秒,沉声道:“把这个人带来见我,再去查查这南风苑背后之人是谁?”
女官看了一眼高台上的人:“是!”
说罢推门离开。
闻人华锦跌坐在凳子上,眼中泪光阵阵。
皇姐,这么多年我终于有那孩子的线索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闻人华锦浑身震了震,迅速变回以往的冷漠傲然。
“进!”
闻人泠媃缩头缩脑进屋子,快速关上门,跪倒在闻人华锦面前。
“儿臣参见陛下!”
“免礼吧。”
“是。”闻人泠媃乖巧地坐在下首。
闻人华锦揉了揉眉,想起女官和她讲的传闻有些头疼。
“今日曼州城有流言,说你与那曼州一商户之子情投意合,还公然媾和?”
想到那一张和某人神似的脸,闻人泠媃咬咬牙:“是!”
见她承认,闻人华锦心里已经激不起半分怒火了,她已经怒斥太多次了,早就发不动火了。
骂也骂了,禁足也禁了,罚俸禄也罚了,可是她这风流的性子就是不改。
“你说你,当初和江侍郎长子的婚事还是你跪了三天三夜死乞白赖求来的,可是这成婚才多久?你后院便纳了那么多夫郎。”
闻人华锦无奈叹气:“当初你对人家一片真情我才愿意赐婚,可是你一成婚便如此乱来从不在意正夫,这样早日会成为一对怨侣,还不如我作主让你们和离,好让他解脱。”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