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音揉了揉眉心,这下总算明白这一阵阵若有似无的心慌感来自哪里了。
出现计划之外的意外的确会让人头疼。
“卿家主,人是在我那里被掳走的,也有我的一分责任,让我也一起帮忙去找吧。”
“不用。”卿音宽慰道:“这本就是意外,我会安排人下去满城搜查的,您放宽心。”
听卿音这样说,又见她不似说谎的模样终究内心浅浅松了一口气。
心里虽然松了一口气,她面上依旧带着些担忧自责。
“若是有什么需要,卿家主您尽管来找我。”
说完退身离开,离开了书房。
房门再次被关上,没外人在卿音面色立马黑沉了下来,心里满是烦躁。
今日女帝回京,不出十日那赐婚的圣旨肯定就下来了,现在人丢了,那到时候谁来接圣旨。
“又是个麻烦!”
卿音黑着脸,最终还是唤出了自己的暗卫。
“你们去落月轩查看一下,若是有什么痕迹顺着找过去,看能不能找到那人。”
“是,主子!”
窗外黑影闪过,树叶簌簌作响。
“主子。”
青夏在门口低低唤了一声,刚刚令默依的话他在外面也听到了,对于这个小公子惹事的能力还是有些佩服的。
之前为了装作对公子宠爱的模样卿府里从未限制过他的自由,所以那小公子天天出门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管。
反正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不管怎么闹最终都会回到卿府里。
可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里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惹来了一个仇人,居然直接把人从府里掳走了。
是的,仇人,毕竟也没有人闲的没事把陌生人掳走。
就是苦了主子了,尽会给主子惹麻烦。
“进来。”卿音疲惫地开口。
青夏见主子周身挡也挡不住的倦意有些心疼:“主子,你把找迦棋少爷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吧,处理北境那边的事情已经够累了。”
一月之前,不知道北境那边的蛮夷发什么疯,居然突然想和鸣鸾结亲。
蛮夷内部闹了许久,最终在三天前派了使者去了京城。
北境和鸣鸾自建国之前就一直纷乱不断,还是开国女帝御驾亲征直接把北境打服了才换来了两百多年的和平。
北境的部落也因为大败开始内乱,一些部落想要臣服鸣鸾,另一些部落则是觉得不可丢弃天神赐予他们的自由,想抗争到底。
直到后来北境被一个叫莫依托的部落统一,莫依托的首领被称为戈壁孤傲的黑狼,好色嗜血,根本没有一个首领敢触霉头。
这只黑狼将自己的目光投向的鸣鸾,开始彰显自己的贪婪和野心,这几年边境小战乱也是不断。
几乎所有人都做好了开战的准备,可是这个关节居然派人来和亲,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阴谋。
“不管要如何和女帝斗,可蛮夷要是来分一杯羹我还是不答应的,这些天确实也比较劳累。”卿音叹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放到青夏手中。
黑金的令牌上只刻着一个祉字,青夏面色一变:“主子,这不是……”
“是。”仿佛知道青夏的想法,卿音回答道。
不看青夏巨变的脸色,她背过身看着桌上的信封,眸光深邃。
“等接完圣旨后我会离开曼州一段时间,这令牌里的一支暗卫就留给你调遣,若有什么事情全看你了。”
“主子,这属下怕是……”青夏面色有些为难。
说实在的,他真的怕辜负主子的信任。
“别担心,我会尽快回来的,那边的事情并不会耽误太久。”
卿音回身,抬手拍了拍青夏的肩膀。
“顺便这次找迦棋的事情也拜托你了,三日之后找不到可直接报官。”
“主子……”报官的话那整个曼州城都会知道卿家的小公子失踪了,再加上还是未来五皇女侧君的身份,那必定会让流言传遍整个曼州城。
到时候肯定会对卿家的商铺产生不利的影响。
“贿赂一下知府,对外宣称有贼人偷了东西就好。”
一想起这件事卿音就很是烦躁:“官兵能搜查的范围更广一些,找人肯定会比较好找。”
青夏瞬间明白:“我知道了主子。”
“嗯,那就先这样安排下去吧,若有什么事变再说。”
“是,主子。”
卿音又坐回了书案前翻看着信封,青夏握紧了手里的令牌,面上闪过一抹坚毅。
他绝对不会让主子失望……
黑暗的洞窟中弥漫着阵阵陈旧的气息,一身穿锦袍的公子昏迷着被人放在一块木板上。
边缘的黑暗中,一抹猩红的视线紧紧地锁定着那毫无知觉的人。
她什么都没做,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等待着那人的醒来。
一想到矜贵的小公子醒来满脸慌乱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心里就一阵舒爽。
时间慢慢流逝,那昏迷的人睫毛颤了颤,终于是要醒来了。
阿斯摩只觉得大脑一阵刺痛,鼻腔内被一阵陈旧腐败的气息灌满。
奋力地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昏暗,手下是粗糙的触感。
他坐起身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洞窟里,身下是布满尘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陈旧木板。
可能因为时间太久,木板上还带着裂痕。
周遭的环境昏暗,他一时间也不能分辨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嗓子里一片干涸,呼吸一口空气里也满是陈旧的气息,让原本干涩的喉咙居然又增添了一份疼。
揉了揉有些痛的额角,昏迷之前的记忆慢慢浮现。
他记得自己是玩的时候被人突然从身后用手帕迷晕,那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他被人绑架了。
“嘶……”
阿斯摩捂住了自己的头,面色狰狞,他记得他也没招惹过什么仇人啊,怎么会有人来绑架他。
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份,阿斯摩有些迟疑,大胆猜想。
难不成是卿家招惹的仇人?
可就算是卿家的仇人为什么要来绑架他啊?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反而是脑袋更疼了些,他揉了揉头最终放弃了思考。
算了,当务之急是要怎么能从这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