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很开心？”
“找到工作还解决了身份问题，当然开心，而且难得出门一趟，嗯…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问鬼打算吃什么，这种行为可能有点怪异，但是李琳冉是鬼王，除了阴气重外，基本能做到与正常人无异，就是在外行走要打伞。
她们是在郊区遇上的，也就是白安沫开车离开管理局的范围时，她们就碰见了。
关于今早那番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不太愉快的对话，出于某种源自契约上的默契，她们都没有主动提起，而是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关于管理局的事情。
也算是双方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吧，毕竟有着契约，两人总得是要有较长一段时间共同生活的。
于是，大白天，高挑的白发女性打着一柄黑色的伞，被一个蓝发的小姑娘用小电驴载着，在街道上行驶。
两人这独特的搭配，以及不俗的面容，自然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不过一个是活了上千年的鬼王，一个是有着直播经历并且一个月高强度训练的下岗社畜。
她们都没在意这股特别的目光，只是将视线投向前方，口中随意地聊着。
“感觉你其实也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嘛，冉姐。”
多日相处，白安沫已经习惯了那偏低的体温，被李琳冉轻轻地从背后单手搂住，她也能做到相当放松。
“到了我这个实力…确实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不过你也不要因此就把我当正常人对待。”
“我知道我知道，你可是鬼王，怎么能用正常人来比，他们可太逊色了。”
白安沫打了个哈哈，不过心底却不这么想。
即使是鬼王，在她看来也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又不暴躁嗜血，又不阴狠逼人，而且还长得那么好看，她可比白安沫认识的绝大部分正常人要正常太多。
即使被这家伙用特别方法变成了女孩，即使一开始被她用死来威胁，在颜控白安沫眼里，除却亲人和两位至交好友外，这位相处了一个多月的鬼王，和她的亲密值可算是高得多了。
嗯，她不会否认自己喜欢这只冰冷的鬼，因为用最简单的说法来解释，这睡了她，把她当做玩具惩罚了一个月的鬼王，怎么说也得对她负责吧。
而且她们还签了契约，不管李琳冉对她态度多么冷漠，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当然，对鬼怀有好感，甚至能说得上是爱意，无疑是一件相当疯狂且无法理解的事情。
白安沫自始至终也没打算理解，她完全清楚自己对李琳冉的这份“爱”是畸形且病态的，李琳冉自然也能察觉到，多半是因此才会鄙夷她，冷落她。
这样的做法完全不会引起白安沫的反感，反而会让她心中的某种依恋更加浓重，这有些近似于斯德摩尔哥综合征，她完全有自知之明。
只是……
这种依恋在某些时候会被打击——
当李琳冉明确的说，她不爱她，却又要限制她的自由时，
比如今早的情况。
这种矛盾的感觉会让白安沫很痛苦，而李琳冉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甚至因为白安沫的不服从而纠结。
她早该意识到一点，这一个月的相处的最大影响就是……
白安沫，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把李琳冉当做了自己的「主人」，她想要「痛快」的对待，而不是扭捏的应付。
没错，如果她明确的表示自己不爱白安沫，并且嘲笑白安沫对她的情感，并借此凌辱讥讽这个女孩。
白安沫会更加兴奋。
但这些，都是两人内心深层的东西，此刻平和地坐在小电驴上的二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并且都在为今早的不和相互妥协。
……
“那就去吃火锅吧，虽然很贵且不划算，但就吃一个氛围，冉姐你说怎么样？”
“听你的。”
最终，两人选择了以火锅作为她们今天的午餐，在一家新开张的，装修简洁的火锅店，白安沫停下了车。
“那就吃火锅吧，这一个月来还没出门和你逛过街，吃完火锅我们再到处看看，光靠互联网了解外界总是不够的啊。”
“嗯。”
李琳冉轻轻地应了一声，在白安沫把她惊醒前，她确实未曾看过这个世界，挖开她的坟坏了她的风水是一方面，真的让她从墓里苏醒的还有别的因素。
不然，那些坐她墓碑上钓鱼的家伙，早也就死了个千百回，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解释，她还是决定用风水作为理由。
契约状态下，即使她是鬼王，也会受到极大的限制，她在一定程度上是很难拒绝白安沫的请求的，这就相当于保家仙，名为“义务”的约束让她必须对白安沫的一切行为做出回应。
只是对她来说，只要回应就够了。
没错，单单回个“嗯”，也算回应，选择用行动拒绝也算回应，这种束缚对她这个鬼王来说，算是可大可小了，她只是不能够忽视白安沫，必须做出正面的回答而已。
“不过像你这样能吃什么呢…”
“你吃就好，我只是出来看看。”
见白安沫在认真思考，李琳冉淡淡地回了句，她们这样的组合在走进火锅店时，就收到了不少目光，不过两人都没有在意，一起走上了二楼。
“那就吃辣锅吧，不能我一个人吃，我可不想被人认为是妈妈带女儿出来吃饭…呜…疼！”
白安沫话还没说完，面无表情的李琳冉就捏紧拳头在她那可爱的小脑瓜上来了一下，这实打实的痛感让她立即抱住脑袋。
“我有这么老吗？”
“姐姐带妹妹，行了吧，多大的鬼…人了这点度量都没有…”
白安沫嘀咕了句，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拿起平板就开始点餐。
虽说是新开的火锅店，但大学经常被人拉出去团建，即使平时不常出来吃，点餐程序她也相当熟悉，肉类没点多少，土豆点了一堆。
“你还是个…素食主义者？”
看了眼她的菜单，李琳冉眉头一挑。
“我**很强。”
结果白安沫只看着她，舔了舔唇说道，那笑容要让李琳冉来形容，只能用从网上学到的词了：
下头。
不过很无奈，再下头的表情，在一张可爱的脸上，也只会是凸显可爱的因素罢了。
李琳冉把视线看向窗外，街道如她生前所见那般繁华，这种时代的变迁让她有些恍惚。
直到菜已下锅，白安沫开吃了，她的目光也从未从窗外移开。
“这车来车往有什么好看的姐姐，看看我，我多好看。”
结果这就引起某人的不满了。
“你啊…等等…那是？”
刚想说几句白安沫，李琳冉就皱起了眉头，她的反应让白安沫也将视线移向窗外。
原本秩序安然的街道上，数量轿车连还相撞，即使有着几百米的距离，她们也能看见，那里染上了一地殷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