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好香啊...
傅澜似乎闻到了好闻的气味,她眉头微蹙,鼻尖仔细嗅了嗅,这熟悉的梅花香瞬间将她从梦境中拽出,她猛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看着搭在身上的这白色貂绒,她轻轻敲了敲额头,嘴里喃喃道,“躲久了,都躲睡着了。”
傅澜本想躲在黎钰的卧房中,待到黎钰午睡时乘机溜出去,可没成想自己却先睡着了。
事已至此,恐怕黎钰那大冰山已经在等着我了吧。她将貂绒搭在胳膊上,迈着碎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那个...”傅澜本想开口言语几句感谢的话,只是她的眼眸被黎钰看书时那生人勿进的气场震住,震住的同时,她望着黎钰的侧颜望出了神。
没想到她这样子也是挺俊秀的...她清了清嗓,继续道,“那个,谢谢你的貂绒,我睡得很舒服。”
黎钰闻之放下了竹简,她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眼眸的流露的不是平日中的寒意,“醒了啊,怎么平日不都是往外跑吗?怎么今日跑我的房里面了?”
“明、明知故问。”傅澜侧过脸去,不想过多的辩解,反正她的所作所为在黎钰的眼里都是一些小儿科。
黎钰不再多问,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侍女,侍女心领神会,立刻招呼门外的侍女将饭菜送进屋内。
“今日就在我这用膳吧,吃饱喝足再回去。”黎钰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特意继续道,“我让她们把我窖藏的佳酿拿出一坛,傅澜姑娘可愿陪我喝上一蛊酒?”
睡了半日,吃饱喝足,看来今夜是个开溜的好时候!大冰山,让你看看本姑娘的酒量!傅澜毫不客气的盘腿坐了下来,貂绒搭在腿上,“既然殿下如此盛情邀我,那姑娘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
酒过三巡,傅澜的面颊已经染上了一层厚厚的红晕,而黎钰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喝、喝呀,本姑娘还能喝,殿下可不能不喝啊。”傅澜的眼前有些晃悠悠的,每当她闭眼时她都会强撑着摇摇头。这、这酒劲还不小,香醇是挺香醇的,但,黎钰这个大冰山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呀?!
黎钰看着眼前这晕乎乎还硬撑着的傅澜,她唇边笑了笑,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这小妮子还想着逃吧,喝的这么多,看来今晚抓住她就得让她安分点了。
黎钰给身后那些侍女使了眼神,侍女们纷纷退出卧房,随之她故作醉酒道,“哎哟,头好晕啊。”话毕,黎钰便伏在桌上,若是换作平日,这般拙劣的演技也就糊弄一下小孩可行。
傅澜有些愣住了,她放下酒杯,摇了摇黎钰,“殿、殿下?你还好吗?”话毕,她又晃了晃黎钰的手臂。
不、不对啊,她刚才不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吗?怎、怎么突然就醉了?不会是在(打嗝)在演我吧...不、不管了,我先开溜了!傅澜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嘴里已经开始有些咬字不清,“殿、殿下,我贤(先)惠(回)去了。”
噗,她喝成这样了我都有点担心能不能走到后院了。黎钰听着这醉醺醺的话语,差一点没有憋住笑,还好她将脸埋在胳膊里。
傅澜摇摇晃晃来到门口,在门口驻留了会儿,环视了四周,确定没有人后便头也不回的前往了后院。
确认傅澜离开了卧房,黎钰这才从桌上起身,她来到门口,看向躲在两侧的侍女,“你们去把甲胄换上,戴上火铳和腰刀,去外院截住曾衡,把傅澜接回来。”
侍女们纷纷行拱手礼,“谨遵殿下吩咐。”
傅澜晃晃悠悠来到了外院,见着和内院不一样的房屋布置,她一时间还以为从黎钰的府上逃了出来。看来,我的运气还挺不错的。她笑着,指着那满是星辰的夜空,“今日,我也化作繁星,再不受约束了!”
不曾想,傅澜这话音刚落,曾衡便带着外院的卫队赶来,那玄色的铁札甲和手中的腰刀还有整齐的脚步声,傅澜吓得一激灵,一屁股坐在了内院后院的进口外。
曾衡让卫队站在左右两侧,伸出手,唇边微微上扬,“傅澜小姐,你为何来到外院?不听殿下的话,莫非你想让你的父亲死无葬身之地?”
望着曾衡那带着几分邪魅的笑容,傅澜借着酒劲一怒之下将曾衡那伸出的手档去,“本姑娘最烦有人威胁...”
“曾衡大人,辛苦帮殿下看住傅澜姑娘了。”一个女声从内院后院响起,一支束着马尾的女性铁甲队从内院出来,那些卫队士兵见状只好垂着头从两侧退至曾衡身后。
“阿兰珂姑娘,这是在下分内之事。”曾衡作揖道。
傅澜微微抬头,看着这领头的身披玄色铁札甲的女性,她只淡淡施了一些胭脂,头发没有束着,自然且慵懒的披着,皮肤白皙,眼珠碧绿,年轻姣好的脸有着别样的异域冷艳。
傅澜揉了揉眼,这才注意到这领头的不就是一直侍奉她的那位侍女吗?
阿兰珂连忙搀扶起傅澜,关切地询问道,“傅澜姑娘无事吧?”
“无、无事,我们、我们回去吧。”傅澜今夜所见这一幕,倒是对她的处境有了别样的看法。莫非黎钰她让我住在内院是为了保护我?那保护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带着疑惑,在阿兰珂等人的护送下,傅澜回到了黎钰的卧房中。
内院的进口外,曾衡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声气,侧过身看向卫队道,“你们把傅达放出来吧,王上那边由我去汇报。”
“可是今日傅达的女儿...”一位士兵本想质询,却被曾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殿下这般纵容傅澜,不就是为了将傅达收入门下吗?还有,我们侍奉殿下这么多年了,你可曾见得殿下出动过阿兰珂的卫队?可见这女子对殿下的重要性,明白吗?”曾衡扫视了一圈,见卫队士卒们都垂下了头,他不免又叹了声气。
“殿下要的是忠于她的人,各位勿要忘了这一点。”
...
傅澜被阿兰珂带到了黎钰的床榻前,傅澜见着换好扎染睡衣的黎钰正侧躺在床榻上,她不免咽了咽口水。这个大冰山想要做什么?!
“殿下,傅澜小姐我们已带回。”阿兰珂拱手道。
黎钰用了慵懒的语气,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不用太早上值。”
阿兰珂从容退去,离开时将卧房门合上。
傅澜看着黎钰这般,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大冰山不会想做什么吧...傅澜刚刚回过神,黎钰不知何时从床上下来,近到她身前,她眼瞳瞪圆了,“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真是个好问题。”黎钰唇边笑了笑,双手摁倒了傅澜,将她压在身下,压在了那席居之上。
傅澜试着挣脱开,却都被黎钰那手腕的劲压的死死的。“殿、殿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行吗?”傅澜有些害怕,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望着那双丹凤眼,那温热吐息让她面颊一红。
“别跑了好吗?再跑我就保不住你和你父亲了。”
听见黎钰如此说,傅澜的心跳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刚才的疑惑又一次涌上心头:今夜曾衡和阿兰珂姑娘的对峙,还有这些时日我被“囚禁”在这内院,莫非是黎钰为了保护我?
黎钰见傅澜那瞪大的眼眸慢慢恢复正常,她继续道:“我父王平生最不放心的便是背叛者,所以你的父亲刚到上庸郡便被关在了天牢。”
“不过不用担心,我修书一封给了父王,他说若是你半个月安安分分,就放了傅达,今后表现好便允许将傅达留在朝中,留下他任职。”
傅澜嘴唇微张,“这、这么说你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
黎钰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不过今日有个姑娘着实不安分,让我出动了我的秘密部队来解围,这个恩情你是不是该报答我啊?”
“报、报答?”傅澜眉头微蹙,询问道,“那我该怎么报答?”
黎钰将脸凑近,在傅澜耳边轻语道,“陪我睡觉。”
傅澜眼眸闪烁着,面颊被黎钰吐出的热气和酒气染红,她支支吾吾着,“我、我...”
平时这么没脸没皮,看来还真是纯情啊。黎钰将脸从傅澜的耳旁挪开,她抚摸着那有些发热的脸颊,“这样吧,我们彼此约法三章如何?”
傅澜闻之,那小鹿乱撞的心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她嘴唇轻启,“那、那说好,约法三章,准许我回家探望父亲,准许我上街逛逛,还有,睡觉不准碰我。”
黎钰点了点傅澜的额头,“回家一事我会让侍女陪同你回去,至于上街嘛...”她唇边笑了笑,继续道,“上街必须有我在,我在何处你便在何处。你每日陪我睡觉,我也保证不会碰你。”
见傅澜没有回应,黎钰手指又点了点傅澜的鼻尖,“不回应就算你默许了,好了,洗洗睡觉吧。”